“那是做梦!”宫烺轩口吻恶毒,眼神不屑一顾。
“能不伤他吗?”苏简言诚恳地问。
“把他供起来吗?”宫烺轩语带讥讽,反问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简言感到力不从心,垂下脑袋,沉默下去。
她背着阳光,阴暗的脸上泛出惊人的苍白。后背的衣衫被盛夏的太阳渐渐晒干,透出些热气,有点闷。胸前吹过阵阵风,暴雨过后的夏风带着丝丝清凉,然而此刻却像刺骨的寒风,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头有点晕……”良久,她喃喃道,下意识地去拉宫烺轩的袖子。
宫烺轩敏捷地避过她伸出来的手,有些幸灾乐祸,笑道:“那就别整天胡思乱想,异想天开。”
“不是……是真的有点晕……”
苏简言抬头看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昏暗一片,仿佛提前入夜,暗得只能依稀分辨出人影。双手胡乱地去抓一切可以支撑她不倒下去的支柱。终于,她抓住了,就像在狂风暴雨的湖面上攀住了一叶扁舟,那是块手感丝滑细腻的上好衣料,很薄,她能清晰地感觉出衣料下温暖而结实的手臂。只是那条手臂好像没有感情的木枝,任她紧紧地攀住,却不打算扶她一把。
她的心,暗了下去。
就像她此刻的脑袋昏昏暗暗的,就像她此刻的眼睛模模糊糊的。
即便失去五感,她也能以第六感分辨,面前之人并不是她所依赖的人。
她松了手,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前栽倒。
宫烺轩漠然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蛋晕染潮红。
她是生病了!
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无论多么优越的身子都是吃不消的。他伸出手臂让她支撑,却不去扶她。他找不到对她好的理由,他应该折磨她,由此折磨烺纯,这才是正确的。他愿意伸出手臂已是天大的恩惠,但是她却放手了,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突然!
他未经思考,一弯腰,在她即将跌进大地怀抱前,及时地将她揽入臂弯,打横抱起。他神思复杂地看了会儿昏昏沉沉的苏简言,终于妥协地叹了口气。
“纯……”不知道神是否能听见她的呼唤与祈求,她靠在他的颈窝下,没有力气地轻喃,“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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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城百里外,偏僻的民宅。
烺纯猛地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