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纯淡淡地看着宫烺轩,仿佛在看拂过湖面的清风。
风是看不见的,所以他的目光是悠远的,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片刻,他轻叹,“我曾经忍过你,也避过你,现在我让着你,也由着你。你存心刁难我,想方设法折辱我,我心不动,你亦不能奈何我。在折磨我的过程中,你能得到多少愉悦?又徒增多少不甘与难受?”眉间凝起一丝悲悯与怜惜,烺纯接着说道:“烺轩,真正的胜利,不是我必须要赢你,而是我已经宽恕了你。”
“哼!”
宫烺轩气得牙痒痒。
面前的烺纯就像高不可攀的神祇,不为任何所动。
他说的再多,做的再多,都掀不起对方的一丝涟漪。
他气得发抖,提步就走,在经过烺纯身边时,像是想到什么,他又突然停了下来,附下身子接近烺纯,邪魅地道:“动不了你,我可以动你的言儿。瑾然你认识吧,就是当年被你救下的十三幺,托你的福,他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尊敬的不得了,我总得回报一下他。正巧瑾然对言儿也很有意思,不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
一只泛白的手突然抓住宫烺轩的臂膀。
那只手异常的冰,隔着衣料将寒冷传递给宫烺轩。
烺纯侧头看过来,静默不语。
宫烺轩被抓住的刹那,感觉就像外面院子里野蔷薇的刺扎进了血肉,惊得他急忙甩脱烺纯的手,而神情不带丝毫异样,依旧冷笑着,讥讽道:“你的心在动,胜利属于我。”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晃眼而毒辣的阳光斜斜照进清凉的小屋。
宫烺轩似乎想用永恒的阳光,驱散烺纯带给他的刹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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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窗敞开。
风从门口吹进来,又从窗户飞出去。屋外的地面铺上了淡红色的霞光,屋里渐渐地暗下去。
殷素素安静地坐在长凳上,姿态柔雅端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凝视对面那个正在看书的八王爷。她被假的八王爷留在这个偏僻的民宅,同真正的八王爷一样,被屋檐上那个神态寂寞的年轻人监视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