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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烺轩,记住,烺纯今生不负言儿,你既用烺纯之名便该做烺纯之事,否则,即便烺纯已入十八层地狱,也定要寻回遗落的誓言。”
烺纯临去前留下的这句话,使得宫烺轩的心情抑郁不展。
他和烺纯,无论样貌还是体形均无半分区别,相互对换的服饰宛如量身定做。烺纯说的对,他身上的血腥太浓,杀戮太重,所以总穿着接近血色的红衣来掩盖自身的戾气。除了红颜色,他从不穿戴其它衣饰。然而这首次的改变,竟是这种纯洁无垢的白衣。
白衣上残留着烺纯的味道,那是一种极淡的药香,是常年累月服食汤药,汤药渗透血液由体内散发出的体香。
若非如此贴身,他根本不会想到烺纯的身上会是这种味道,他相信烺纯也没有察觉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不然烺纯定会细心交代他,因为烺纯不希望苏简言察觉异样。烺纯在用与他截然相反的方法守护所爱之人的笑容——即便不能相伴在侧,也要她的生活充满微笑,没有烦恼。
这样就能满足了吗?
他做不到烺纯的伟大。
他爱的,他就要争夺,哪怕玉石俱焚,总好过看别人笑自己哭。
从窗缝照射进屋的阳光渐渐微弱,由原先的东斜变成了西斜,烧红的色彩就像沸腾的血液,烫着宫烺轩的心。
他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梅花袖箭,将十八支小箭原封不动地装进箭筒,然后藏于袖中。接着,又去拾那单筒袖箭,余光瞥到床上的忆涵。
将单筒袖箭拿在左手,宫烺轩慢慢地站起挺直,眼睛不离忆涵的脸。
忆涵鼻翼、额上的血线冰裂纹正在逐渐消退,露出凝脂般洁白柔润的肌肤,他的双眉是天生的细长柔媚,宛如手描的墨画。唇若桃花,面如玉瓷,一支画笔画不尽那眉宇间的绝世风华,可笑男子竟生得倾城之貌。
宫烺轩冷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探忆涵的鼻息,仍是一片死寂。斜眼看着躺在忆涵身边沉睡的天穹之神,少女美丽纯洁的脸庞跟旁边的忆涵相比,居然还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