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几声,空的袖箭被烺纯随手扔到地上一堆已无用处的小箭之中,箭筒与小箭碰撞,再无火花擦出。
烺纯盯着这堆废铜烂铁,惨白的嘴唇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冷笑。这一笑像极了宫烺轩,冷艳而悲伤。散落在额间的几丝细发显得狼狈不堪,又带着迷离和妖绕。
遗落在苏简言身上的心,将白璧无瑕的灵魂推向死亡的边缘。
“烺轩。”斜睨向那个一身妖红似血的孪生兄弟,烺纯冷淡而不屑地说道:“你观察我那么长的时间,却没有学到我的半分神韵。”
宫烺轩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讷讷地问:“什么?”
烺纯踩过一地的废箭,走到酣然入睡的苏简言的面前,俯身,轻轻抚弄她额前柔软的刘海,柔声道:“烺纯永远不会伤害言儿,不会用言儿的性命去威胁别人。烺纯今生只娶言儿一妻,只爱她一人,她快乐我便快乐,她若伤心我愿陪她一起受苦,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想做什么我甘愿为她一起完成。”
宫烺轩似有所触动,目光从烺纯的身上移到苏简言的睡脸上。她似乎在做美梦,粉润的唇弯成上翘的月牙儿,俏皮的酒窝隐隐泛现,娇美无邪,灵动清丽。想起她嚷嚷着非要跟他同舟共济,想起她气红了脸鼓着腮帮子骂他混蛋,他竟全无恼意,甚至怀念过往。
“你说的对,我下不来狠心杀你,更受不得你用言儿的身子威胁我。”烺纯挺直背脊,回身的同时,素净的手指松解腰间的衣带,褪下最外面那件素白的长袍,递给宫烺轩。
宫烺轩警惕地看着烺纯手上纯白得几乎刺眼的衣裳,蓦地抬头紧盯烺纯,愠道:“你……”
“烺纯至今从未穿过红衣,不需要用红色的衣裳掩盖身上的血腥气。”烺纯淡淡然说道,“你若有心替代我,就别露出任何破绽。”
“你有什么目的?”宫烺轩迟迟不接那件素白的长袍,表情戒备。
他推算过烺纯会竭力反抗直至力竭认命,却从没想到,烺纯竟然帮着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