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地睁开眼睛,看着烺纯温柔地替自己掖好被子,她忍不住问:“你知道……我没睡吗?”
“你如此紧张,我怎会看不见。”烺纯在床沿坐下,如同诱哄孩子睡觉般地轻轻拍着她,“睡吧。”
“可是……”洞房呢?
她没敢直白地问出口,这个又不能打手势,为难之下只能询问地看着他。
“烺纯未给你名分,不可对你莽撞。”
她的眼睛暗了暗,有些气恼,有些失望,闭上眼睛,翻个身,赌气地把后背留给他——白羽在那口莫悬河地讲解半天,都白说啦!他竟还是,还是那么的君子。
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世界的繁文缛节。
她喜欢他,愿意照顾他,一辈子相依相靠、相守相爱,难道要相敬如宾地度过一生吗?他都问过,可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她都欣然答应了!心里好怨念啊!
烺纯微微动容。
他们相识快一年了,她从未对他发过脾气,使过性子,在他面前总是百依百顺,听话乖巧。现在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失望的背影,竟令他心中一痛——是自己太守旧太固执了吧。
他俯身上前,略显急促的呼吸吐在她的侧脸,艰难而又生硬地说道:“言儿……希望烺纯……现在就要你吗?”
她心跳加快,仍旧闭着眼睛,赌气地说:“不勉强你。”
她没有再听见他的说话,然后,她后悔了。
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又高风亮节,不沾俗气,之所以婚前不愿碰她,是出于尊重,是对她的负责,不是吗?她怎么可以像个欲求不满的放荡女子对他要求做那种事情,还因此对他生气。纯洁的她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思想龌蹉了?
其实,她只知男女必须结合才会生子,具体怎么结合,一无所知,前世的空闲都忙于练剑了,哪有时间去研究那些东西,亲吻对方是她所知的最大尺度了。
正在自责,忽然,敏感的耳后根触到柔软而温热的唇,她浑身像触电般麻了一下,震惊地转过头,未及思考,便被烺纯封住了口,淡淡的药香瞬间充盈在她的口中,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