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接受过皇族正统的教育,但由烺轩遗留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可以快速分辨这些人分属于哪股势力。而且,他也从烺轩的记忆里判断出,皇上对烺轩存有相当大的顾忌,他与烺轩的长相毫无二致,以后皇上恐怕不愿多见他。
“言儿,保护好烺纯。”白羽想再交代几句,但他马上意识到,无论什么交代其实都是无用的。
“我一定会的。”苏简言郑重其事地应道。
“带你同去,不是让你保护我。”烺纯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严肃地说:“是因为,从今往后我们都要在一起,不可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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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乾宁宫西侧殿,书房。
一股混合着多种花香的浓郁馨香弥散在空气里,锦衣华服的帝王坐在窗台上,披着红色外袍的背脊倚靠窗框,眼神懒散地斜睨着窗外映照在夕阳下的御花园。
他的周围寂寂无声。
不知何时起,他的生命变得沉寂起来,一晃便是二十多年,昔日那些爱过的、憎恨的、漠视的人都已离他很远很远。
一朝为帝,终生寂。
当烺纯和苏简言随左骁卫走进书房时,一眼就看见独自坐于窗台上略显孤寂的泰安皇帝。
泰安的侧面非常好看,雍容华贵,不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看着不过三十出头。
在他的身上,苏简言看见了很多人的影子。
绯红色的外袍披身,那是烺轩的习惯;安静的气质,就像烺纯一样;俊美的侧面轮廓,与宫瑾然有些相似。不知泰安想起了什么事,突然上翘的唇,浮现的微笑,温柔而令人沉迷,竟跟忆涵的如出一辙。
苏简言在过去的一年里,听过不少泰安的种种荒淫事迹,他沉迷女色,后宫夜夜笙歌,临幸妃嫔,玩弄宫女。一月之中他只上朝一次,其余时间都在温柔乡度过。有传言说,泰安在后宫从不着衣,时时刻刻都在纵欲。
显然传言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