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树枝划到的,不要紧。”苏简言指了指围墙边凸显在外的桃树枝桠。
烺纯掀开她的袖口,划伤的确不严重,表皮撕破了一些,泛红,但并未流血。
他又将她的袖子翻卷至肩膀以下,包扎伤口的纱布松松散散,胳膊肘以上较为严重的地方隐隐泛现血黄色,他抬眼看了看毫不在意的她,又将纱布挑开一线,底下的伤口竟有些化脓。
“坐下。”他的口吻很不和善,从紫檀木盒里重新取出几个小药罐,一包干净的纱布,铺开纱布,中间竟是一片薄而锋利的薄刃。
苏简言的屁股刚沾到石凳,一下子又肃穆地站直,盯着那片森寒的薄刃,颤颤地道:“你想干什么?”
从昨天开始她就感觉烺纯对她的态度极不友善,冷冰冰的语气,冷冰冰的眼神,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反倒是烺轩不怎么针对她了。
“刨去腐肉。”烺纯拿起薄刃,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些无色无味的药水在上面,抬眼淡淡地看着她,“坐下。”
苏简言迅速捂着胳膊,后退一步,坚决反抗,“姜老爷子说只要按时上药,过一个月就能好了。”
“如果你愿意接受他们为你上药,或者遵照他们交代的方法上药,一个月时间足以痊愈。”烺纯尽可能的放缓态度,却还是不可压制地怒目相对,“清早姜老爷子告诉我,你不仅拒绝他为你上药,而且将他给你的药胡乱调配,你当是好玩吗?你若爱玩,我那儿有很多药,你随便玩,但请你别拿自己开玩笑。”
他气得扭过头,不愿再看她。
“我……”
苏简言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解释都是多余的。
他不是来听她解释的,是来为她治疗手臂的。
她当然更不愿意告诉他,这是宫烺轩给她出的馊主意,名曰“苦肉计”。
她是很苦,但烺纯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对她呵护备至,温柔关怀,倒是生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