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计策,意料之外的情况层出不穷。
烺纯刚走下马车,便听见苏简言清脆的嗓音喊着“烺轩”,言语充满喜悦。他愣了一下,举步艰难,胸臆里透着浓浓的失望,亦是失落。
而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原本包围苏简言等人的轻骑兵迅速改变阵型,以月牙形状与他遥相对立。
所有人皆惊骇地望着他。
面对这一切他尚能应对从容。但是接下来的局面非他所能自主。
阴寒的风仿佛从地狱扑面而来,阴厉而绝望。
他感到一阵恶寒,像是有什么邪气侵入了体内,脑袋从内部剧烈地撕搅,痛不可忍。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在姚家村的时候也有过,之后便再没出现。那次他失去了意识,但这次他绝不能被痛楚打到。
烺纯的痛,烺轩也在承受着。
两个灵魂抢占一个身体,已经分不清此刻是谁无法忍受这种痛而抱着脑袋,呻吟不断,也或者是他们共同的举动。
“可恶……真够顽强的……”烺轩刻薄的言辞从烺纯的嘴里艰难地吐出。
“……谁……”意识模糊的刹那,烺纯听见了自己发出的声音,那语气似乎恨透了这世间所有活着的生命。这是他说的话吗?还是别人替他说的话?
“阿纯?旧病复发了吗?”慕容雅听见烺纯痛苦的呻吟,担忧地揭开车帘。
他一见烺纯抱着头的痛苦状,已顾不得身为慕容庄主面对朝廷武将应尽可能退避,他急忙下车去搀扶烺纯。
“烺纯”倏地侧身,避过慕容雅的接触,又冷冷地扫视他一眼。
“你……”慕容雅手举半空,他非但没扶到烺纯,甚至连烺纯的衣角都没擦到。
怎么回事?阿纯何时有如此灵敏的身手了?还有那个冰冷而陌生的眼神,那是平和待人的烺纯吗?
那个身体当然还是烺纯的,但意识暂时被烺轩侵占。
烺轩不理睬慕容雅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