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奔出几步,又停下来,回身,解下腰间的碎花钱袋,扔给宫瑾然,“这些都给你。”
“你在侮辱我吗?”宫瑾然紧紧攥着钱袋,似要将其捏碎,眼神由哀痛变得愤怒,“觉得我没有用是吗?吃你的,用你的,你看不起我!”
“不是。”苏简言摇头否认,“你没有吃我的用我的,这都是我应该赔你的行礼费,烺轩……不,是我弄丢了你带出来的所有财物,上次的,加上这次的应该还清了吧?我们两不相欠了,再见。”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去。
宫瑾然追上两步,大喊:“给我回来——”
然而,苏简言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转角。
“为什么……”
宫瑾然顿时失魂落魄。
他做错了吗?
素雅的油纸伞在跟前随风旋转。
他怒吼一声,钱袋重重砸向油纸伞。
那是烺轩的伞,他砸向伞,畅快淋漓,宛如砸在烺纯身上一样的痛快。
油纸伞顷刻破出一个窟窿,然而他并没有觉得泄愤,反而心痛欲裂,像是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的心破了一个洞,再不完整。
“啊——”
他咆哮着,怒吼着,折扇也不顾一切地砸向油纸伞。
恨!
他恨那个长得像九哥哥的男人,如果不是烺纯突然出现,小言儿也不会离他而去。
宫瑾然对着烺纯的油纸伞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浑身力气,直到他筋疲力尽,跌坐到地上。
“瑾然……”
元夕不知何时已下楼,走到宫瑾然的身后低唤一声。
实施花瓣雨的计划前,他们还是开开心心,打打闹闹的三个人。
如今花雨落尽,伊人已去。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宫瑾然。记忆里,这个天朝帝国最小的十三皇子总是嬉皮笑脸,要么害怕的缩进人堆,他担不了责任,扛不起天下。
“元夕!”宫瑾然突然起身抱住她,悲愤的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