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言的嘴凑近烺纯被捆缚的双手,牙齿一张一合,咬住小指粗细的麻绳,以一侧尖利的虎牙撕咬麻绳。
当她的唇不经意间触到烺纯的手,沁凉的感觉令她猛然想起方才烺纯咬出布团时的感觉。他们的唇在一瞬间相触,也是在那瞬间分离,那个瞬息留下的感觉却在此刻才迟迟的浮上心头。
他的唇也像他的肌肤一样沁凉,像是一片雪花悄悄落于她的唇上,融化在她的唇齿之间。
苏简言停止了撕咬,抬起头,带着难以言喻的奇妙心境仰视烺纯。
烺纯恰巧也在此时侧头看她。
她忽地低下头,感到无地自容,目光左右游移,无法集中。她看着他的手,却是再也咬不下去了。虽然咬的是绳子,可当唇瓣触及他的肌肤,她就有种头脑混乱的感觉。
“不要勉强,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烺纯已经走出之前的尴尬和局促,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是言辞体贴,但语调平淡。
“啊!没有!”苏简言像是从梦中惊醒,她猛地抬头,又与他的目光相触。
平时她也是看着他的眼睛与之交谈,但此时此刻的心境变幻,她看着他的眼眸,紧张不已。目光游移不定,不知该摆在什么地方合适。
“怎么了?”烺纯察觉她的异样。
“没有,没有什么。”苏简言拼命摇头,像是要甩掉紧张的情绪,“我们想别的办法解绳子吧,你身上带着利器吗?”
烺纯的脸色突显犹豫。
济世不参政,亦不涉足江湖。身为悬壶济世的医师,他们愿意施救任何人,世人对济世奉若活菩萨,感恩戴德,但其中不免有怀恨济世之人。这就促使济世名下的医师习武的习武,学防身的学防身,救人的同时也要救自己。
烺纯先天体质衰弱,元气不足,济世禁止他习武学防身,给了他另一件防身的武器,从小携带从不离身。
可他本人是拒绝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