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应该是很有趣的,但实践后才知道并不怎么好受。”苏简言赧然地笑笑。
刚才他们的马车从远处顺着蜿蜒的山麓走下来,高空的雨滴不期然地洒落大地,顷刻,天地间仿佛编织着珠玉般的雨帘,滴滴答答,打在车顶。
烺纯让苏简言进车厢避雨,她坐在车夫的位置其实跟空气无异,只是闲闲地眺望远方起伏的山峦。
她根本不能拿起缰绳,烺纯从济世山庄带出的大黄马似乎跟苏简言八字相冲,只要苏简言企图当个真真正正的马车夫,大黄马就不乐意了,没有方向地发足狂奔,反倒是苏简言就那样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做,大黄马反而能自行辨明方向。
苏简言很闲,因为路经的地方都是偏僻的山林乡间,气氛宁静安详。
闲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场突来的雨就像是久旱逢甘露,她兴奋地催促大黄马,挥舞着双臂在雨中欢呼,清唱着烺纯所不知道的歌曲。
他一直奇怪地注视着她,看着她为突如其来的雨而兴奋欢呼,也为来到陌生的新环境而新奇不已。
她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精神去关注着,她认为的一切有趣的事,黑夜的降临,太阳的初升,都能令这个带着酒窝的女孩高兴的忘乎所以。
“总是这么莽撞,也不听人劝。”不知怎么的,烺纯下意识地对她说了这么一句疑似“宠溺”的话,而后自己不禁一怔。
在此之前,他都是不温不火地同她交谈,不算疏离,但也绝不会亲切到哪儿。
苏简言从烺纯的干棉布里挣扎着抬起头,她的眼里满是笑意,笑着凝视着那双清澈的眼眸,那张精致的脸庞。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话,不责骂我,感觉好像……好像……”她笑着没有说下去,眯着眼睛,酒窝宛如双生的花蕾。
烺纯放下干棉布,弯身走出车厢,语调有些冷淡,“把湿衣换下,我去车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