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洁白的衣衫,宛如天空飘落的雪。
他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时候,车夫撑起一把绘着红梅图案的油纸伞。他站在伞下跟车夫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车夫便牵着马将马车停靠在路的边沿,似乎是为了让马车不至于占据别人行走的路,而特地移动的。
马车移动后,宫瑾然进入的那家店面展现在苏简言的视线中,那个撑着伞的白衣男子也走进了那家店。
她忽然有些恍惚,望着那个白衣男子时感觉很熟悉,似乎在那儿见过。
她抬起头,下意识地伸出手。
天空既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热,可是那个人却在这样晴朗的好天气下撑着油纸伞,显得那么突兀。
她又看向那家店,宫瑾然和那个白衣男子都已走进店里。
相比隔壁几家店的客流如潮,眼前这家店显得格外冷清,门楣上悬着“旷世当铺”四个小字。
咋一看见熟悉的四字,苏简言的心底猛然升出不详的预感,她的双手是空的,急忙摸向脖子,细腻的脖子下也是空的。
宫烺轩的弯月形玉石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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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简言奔进旷世当铺,第一眼看见的是脸色惨白的宫瑾然,他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手里拿着从她那里偷取的弯月形玉石,好像被玉石诅咒了似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话也说的语无伦次。
“九……九哥哥,你……你怎么回来了……在下面生活的不如意吗?瑾然弟弟会……早晚烧纸钱给你花,你……你赶快回去吧,人间阳气太重,不适合……你。”宫瑾然的声音也是颤栗的,脸色苍白,眼睛似乎也是苍白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昏倒。
“你在说什么呢?”苏简言一进当铺就盯着宫瑾然看,没留意宫瑾然面前站着的白衣男子。
她知道宫瑾然称呼宫烺轩为九哥哥,也知道宫烺轩在别人眼里已经死亡,而事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