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超度亡魂并不算多难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才行,如果就在屋子里进行,恐怕一会儿村长他们就得过来,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完了。
我把屋子里面收拾好,带着行李箱从村子中的一条小路离开了村子,由于这边背靠着山,所以我稍微往村外走了走,就感觉很隐蔽了,这个时间点,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看见我跟踪我,左右看了下没有人,我将行李箱里的一套东西拿了出来。
道袍,八卦镜,还有桃木剑黄纸符,我又从旁边找了几根枯树枝当做香来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出门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所以也就没带香,现在要超度一个鬼,还好鬼的怨气不怎么重,用这个方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准备好了这些,我将树枝点燃,插在地上,然后取出一沓黄纸符,口中念起了口诀,随后我将道袍放在地上,在我念了两边口诀之后,突然道袍上升起了一阵青烟,我早已打开了天眼,知道这就是张辉的鬼魂,犹如虚无缥缈的白烟一样,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到缭绕着层层的黑雾,在道法里面,这就是鬼魂身上的戾气,之所以会有厉鬼,也是因为这戾气太重,让鬼魂失去了本性。
我一遍遍的念着口诀,随后对那白雾一样的鬼魂道“本道人已经答应你回去之后帮你彻查凶宅一事,待我办完身前之事定会回到城里,若是真有此事,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今天便将你送走,愿你早日轮回,来生再做个好人!”
说完这些我将手中的黄纸符全数点燃,随着风飘落在地上,那鬼魂对我说道“你如何能够保证回去之后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这件事情,我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放心不下。”
其实这句话也在理,这件事情也是他死后的唯一愿望了,只不过我听来总觉得有些麻烦,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问道“那你看来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不要说我把你封印起来带回去,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那鬼想了想,对我说道“我要你跟我做魂约!”
“什么,魂约!”我心里一惊,所谓的魂约就是灵魂契约的意思,一旦两个灵魂之间做了灵魂契约,就代表一方的遗愿另一方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不然的话就算是一方不存在了,另一方没有履行契约也一定会遭天谴,至于什么样的天谴,那就不一定了,只不过任何天谴都不是一个凡人身心能受得了的。
“怎么,不敢了,你若是今天不跟我定下魂约,我就算是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接受你的超度!”那鬼魂见我犹豫了,继续说道。
关于超度这个鬼,其实完全都是为了他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也完全可以将它打的魂飞魄散,只不过我又不忍心这么做,我心里一横,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决定去做了,如果从工地上平安无事的回来,相信凶宅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又怎能不答应,不过话说在前面,你的事情我尽力去办,至于结果怎么样,都是天命,跟我无关。”
那鬼听到我答应了,于是对我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了!”
我见那鬼也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了,于是咬破自己的中指,轻声念道“本道人愿与张辉订下灵魂契约,日后如有违背,必遭天谴,人神共愤!”
不得不说咬手指实在是一件痛苦无比的事情,我都不明白这些道士为什么都这么能忍,因为咬手指很简单,但是咬破手指真的很难,我忍着疼痛将手指伸向眉心,在眉心处轻轻一点,随后一道红光冲向张辉的鬼魂,张辉的鬼魂瞬间变成了一片红色,那种烟雾状来回翻腾着,过了两分钟才慢慢恢复原状。
我手拿起桃木剑,将道袍穿在了身上,继续念起了超度亡魂的口诀,随着我声音响起,那鬼魂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化成了一道水雾,被风吹散了,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个鬼给超度了,我迅速的将道袍八卦镜和桃木剑这些东西收了起来,虽然这里比较隐蔽,但是万一给别人看见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收拾完这套装备,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从学道以来,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说起来也算是超度了两个鬼魂了,第二个明显要比第一个难超度,甚至还提出了条件,如果工地真的有鬼的话,我想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鬼,几乎不可超度。
张辉这个鬼也是当初我用尽了全力才将他给制服的,一旦他想跑我根本就拦不住,如果我要去工地住不住鬼的话,那一定会后患无穷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在暗处捅我一刀,但既然入了这门,就不能退缩。
想了这么多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噜了,虽然时间还早,但是毕竟起床时间长了,饿也是应该的,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拎着行李箱回了村子,因为是走的小路,所以我直接到的村中心,刚刚一进村子就遇上了村长李老三。
“嗯?年轻人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和赵医生聊了一会儿回来发现你们几个都不见了。”村长见到我眼神很是诧异,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看我的行李箱。
我下意识的将箱子往背后收了收,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李村长,我们几个本来跟曾宇聊了聊,他说想家了我们索性直接走了,不巧的是去城里的车满员了,正好多了我一个人,我肚子又饿了,所以打算吃点东西再走。”
村长怀疑的看了看我,问道“现在去城里有这么早的客车吗?”
我心里一沉,今天起早了忘了,一般情况下从村子里到镇上或者市里的车都没有这么早的一班,但是既然都说了,还得自圆其说,我赶紧道“我们几个也不知道就去等车了,后来来了一辆车说去市里,他们就上车了,剩下我回来了。”
村长又端详了我半天,最后才道“你们是不是上的顺路的车,否则不可能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