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幽苦笑一下,自打钟离觞接管了这皇位,这乾清宫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个宫女,这民间若不是惶恐没命,怕是会传出凌云新帝有隐疾之类的传闻。
“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南阳的公主,就这样送她回去,也相当于是拂了南阳帝的面。”
“朕若是去见她,她会如何?”
“这......下药?”
“她若是如此被赶回南阳,那时的南阳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是啊,若是被赶回南阳,她定会被众民唾弃,甚至被打入冷宫。
南阳向来重男轻女是四国中最严重的,她是唯一的公主,在南阳的地位自然很低。
“那,陛下......这......”钟离幽有些纠结。
“会会又如何,你继续去找消息。”
“陛下,那么久了......”
“她没有死!”
钟离幽被钟离觞身上传出的戾气压迫地喘不过气,只好告退。
媱光府。
“公主殿下!”紫衣提着裙子兴冲冲地跑到坐在院外独自饮茶的善媱,“公主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怎么了?”
“凌,凌云帝答应今晚来媱光府了!”
“真的?!”善媱“蹭”地站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公主殿下快去好好打扮一番,奴婢这就去准备。”
善媱看了眼自己带着茶渍的衣裙:“你去准备,让粉衣给本公主好好打扮一番!”
“是,公主殿下。”
善媱紧张地捏着手指,兴奋,激动,紧张,那个自己从小深爱的男人,今天终于肯接纳她了吗?
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能正眼看她了吗?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完美,让自己有一天能配得上他。
善媱从午时等到了申时,钟离觞终于来了。
“善媱参加陛下!”现在的她,脸上略施粉黛,倒也算的上绝色,一缕碎发随意的散落在耳畔,月白色的衣裙不显隆重却也不适高贵。
“免。”
钟离觞挥手散去了下人,坐在餐桌前,拿起酒杯,反扣在桌上。
“陛下,善媱自知今日有失礼仪,所以特意摆宴,望陛下海涵。”善媱并没有把反扣的杯子放在心上,而是换了一个酒杯,到入加了药的酒,递到钟离觞面前。
“这酒,你希望朕喝吗?”
善媱的手有些颤抖,心中害怕起来,但只能继续强撑:“那是自然,陛下若是不喝,便是不原谅善媱了。”
“好。”
钟离觞接过酒杯,并没有喝下,反而是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陛,陛下......”善媱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裙,不安在心头蔓延。
“朕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知悔改,以后便一直待在这媱光府,不得踏出一步。”
钟离觞落下这番活便拂袖离去。
然而他的话,如一道惊雷落在善媱心头,他,他早就知道了!
他只是来试探她的?!她居然还天真地以为钟离觞是回心转意了!
她木讷地坐在圆椅上,眼神空洞,嘴角只有一抹淡淡的苦笑。
......
转眼,六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