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可是还在怪本王?”钟离觞心里也清楚,当初他派人追杀她,她虽然侥幸被他留下一命,但那三日的软禁,对她那般向往自由的人而言,是多大的折磨,还有那痛入骨髓的九鞭,普通士兵根本撑不过五鞭,他虽然手下留情了一些,但那九鞭也不轻,对她这种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来说,就是酷刑都没这个痛。那些,她怎么会忘?她一直都记得,那些都是他欠她的,不是吗?
“呵呵,怎会不怪?”是啊!怎会不怪?因为他,她家破人亡,因为他,她受尽折磨,因为他,她放下尊严......因为他,她失去了多少?
“对不起。”钟离觞抱着颜昔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他从来没有那么在乎一个人,颜昔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钟离觞看上的人或物,从来都是强抢的,但是唯独颜昔,是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人,他不想再去强迫颜昔,他知道如果强迫颜昔,只能得到她的人,然而他是一个很贪心的人,颜昔的人和心,他都要!也只有他能要!
颜昔苦笑着,她不希望钟离觞对她这么好,她怕越陷越深,钟离觞就像是一个沼泽,一旦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而她已经不小心陷进他温柔的沼泽里了。
凉风吹过,在一个简单却不失华贵的院子里,一对璧人站在墙角,女子看着地上的勿忘我,男子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女子,落叶为他们在风中伴舞,没有叶子的红枫树为他们增添了一份凄凉的美。
......
“阿觞,你能不能为了我,放弃报仇的念想?”就是钟离觞不说,颜昔也猜得到,他处处去凌云帝对着干,不就是为了替他母亲报仇吗?夺凌云,毁东旭,都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但是她不希望他为了报仇,迷失的本心,如果他没有生在皇室,他是不是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背负血海深仇,每日活在仇恨之中。
“颜儿,本王......”
“算了,当我没说过吧。”颜昔垂下眸,推开了钟离觞,“可以教我武功了吗?”
“颜儿”钟离觞无奈地看着颜昔有些失望的脸庞,他何尝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本来现在他应该在天寒洞里,但是因为他心有杂念,他为复仇了练功,差点走火入魔性命不保,如果他放不下仇恨,或者报不了仇,迟早有一日,他会因为内心不纯净而亡,“好吧。”
钟离觞从红枫树上折下两段树枝,一根扔给颜昔:“你身为将军之女,应该学过一招半式吧。”
“当然!”颜昔接过树枝,以前,她的父亲一直监督她练功,在她八岁那年,有一次她想偷懒,被她父亲发现,罚了她蹲一个时辰的马步。
钟离觞见颜昔拿着树枝神游,直接把手中的树枝当作剑刺了过去,颜昔连忙拿起树枝抵挡,却还是擦红了手背,连树枝也断了。
“你!”颜昔吃痛扔下半截树枝,看着钟离觞,并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偷袭她。
“如果你现在在沙场上,你还有命吗?我要的是你的命!”钟离觞收回树枝,放于身后,眼中有着淡淡的怜惜,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又折下一根树枝,扔给颜昔。
“是!”颜昔接过树枝,直接向钟离觞心脏的部位刺去。她五岁开始习武,武功虽然不比钟离觞,但是相比皇宫中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羽林卫强上许多,至少,在她父亲手下也能走过五十招了。
“力气太小!”钟离觞毫不费力地就避开了颜昔的攻击,在转身的瞬间手中的树枝已经抵在了颜昔的颈项旁,“你输了。”
颜昔震惊地看着钟离觞,一招,她在钟离觞手中竟连一招都避不过,难怪他为凌云不败战神,从无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