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个爪爪,这下玩脱了!
那黑影分明是一头魔兽,速度迅如雷光电闪。左滇不及反应就被黑影前爪按倒在地,然后却没了动静,他预想的后续袭击更是无从说起。
左滇等了片刻,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借着洞口的亮光悄悄瞅了瞅袭击者——是一只白色猫科魔兽。
这应该是一头小兽,虽然体型并不算小,可是这家伙脸边上分明还满是透明的奶毛,一双绿眼圆睁,满脸都是很人性化的愕然表情,似乎未曾料到这便扑倒了左滇。而后它像是回了神,张开嘴甩了甩舌头,口水沫子糊了左滇一脸。
“我就说穿越成个猫迟早要完啊要被吃了要被吃了要被吃了。”左滇拼命挣扎头扭的像是钟摆,然而不知是吓得腿脚软了还是气力不济,完全挣脱不开。
袭击者起初还有些茫然,估计未曾独自猎杀过猎物,明显有些呆愣,然后则有些喜悦,低头在左滇腹部嗅了嗅。
“卧了个槽这是要开膛破腹啊不要啊我还很年轻我还不想死上帝耶稣古尔丹救救我啊!”
然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萨尔血蹄,猎杀者似乎是找到了满意的下口位置,顿了顿就一头扎了下来——然后用力一吸!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爽——不是,这是个什么情况?
然后左滇明白了,这货感情是在吃奶呢!
这应该是只睁眼不久的小兽,错把左滇当成了它娘,可是左滇觉得很奇怪,以他那贫瘠的知识储备,也知道幼兽一般是靠着气味来分辨父母的,自己应该满身都是人类的味道,怎么会被它当成奶娘?
这小家伙用力吸了一阵,自然是什么也吸不到,许是感到委屈,它抬起头来放开左滇,蹲坐在左滇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呜呜的小声哼哼,左滇明白了,它应该是饿的久了。
这咋整,我上哪给你弄吃的去?电兔子老夫又打球不过!
这时候杀个魔兽弄妖丹的念头早被他甩到了九霄云外,左滇爬起来用尾巴甩了甩这小家伙的脸,然后慢慢退出洞去,寻思着四处看看,有没有啥能弄回来喂它的。那小兽呜呜哼了两声想要跟着出来,走了两步又犹豫了,蹲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还是回到洞穴最里头卧着了。
左滇正钻出洞口,耳边突然听到一声鹰啸,扭头一看,小湖对面正上演着一场生死搏杀!
那是一只黑色巨鹰,金喙红爪,低空盘旋尖啸,翅膀张开的阴影覆盖了约莫丈五方圆,它时不时振翅骤降突袭,一双赤红利爪将对手撕扯得满身是血。
它的对手是一只和左滇外形八分相似的白色猫科魔兽,应该就是洞里那只的父母了。这只大猫浑身浴血,嘴里叼着一只小鹰,那小鹰脑袋自大猫嘴里耷拉出来,眼见得是活不了了。左滇估摸着应该是这白色大猫出去打猎,趁着大鹰不在,叼了小的就跑,后来被大鹰追上,两兽只得生死相斗。
那只大猫动作很是奇怪,躲闪总是不灵。左滇仔细一看,只见那大猫左侧后腿处有条血肉翻涌的伤口正淌着血,想来是之前被这大鹰所伤,难怪甩不开这大鸟,被人家一路追到窝里来。可这大猫当真凶悍,天上这黑鹰冲下来给它一爪,它必然也要还出一爪,一时间白毛黑羽漫天乱飞,兽血四处飞溅,两兽都是遍体鳞伤。
那黑鹰突袭须得自上而下扑击,来回几次之后大猫已经相当熟悉,躲闪起来却轻松许多,正当它躲开一扑侧身还出一爪之时,眼角余光却看见自家洞口居然钻出一只什么东西!
这一下大猫可被骇住,钻出来的极似一只同类,自家幼兽尚在洞里,自己离开捕猎这么久,莫不是已遭了毒手?
这时它也顾不得头顶巨鹰,偏头把嘴里小鹰甩飞,一声嚎叫后腿发力就朝着左滇这边扑将过来。那天上巨鹰一个盘旋停在小鹰尸体旁边,用巨喙顶着小鹰,嗷嗷哀鸣。眼见得孩子已死,那巨鹰也是红了眼睛,振翅而起,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大猫,架势一往无前,已是存了舍命的心思。
白色大猫虽是迅捷,毕竟后腿有伤,尚未绕过湖边已被巨鹰追至,巨爪临身之时它只来得及微微侧跳,整条后腿已被鹰爪钉了个对穿!
大鹰一击得手,振翅便起,带着大猫就要上天。那大猫被激出血性,兼且忧心洞里幼崽,也是不管不顾,拧腰上顾,前爪搭住大鹰脖颈,张开大口一口便咬在鸟脖上用力撕扯,大鹰自是拼命反抗,空着的一只铁爪在大猫胸腹位置撕扯地碎肉横飞,大猫腹部受创,内脏纷飞,眼见得是要和这巨鹰同归于尽了。
这两兽自空中翻翻滚滚摔落下来,左滇在底下早看呆了眼,连身后的小兽崽子从洞里钻出来都没有发现。那小兽本来卧在洞里,听见母亲刚才的嚎叫声音,立即钻将出来,却见着母亲受创,急忙便哀哀嘶鸣着奔跑过去,左滇一哆嗦清醒过来,赶紧也跟了上去。
那两只成年巨兽摔成一团,满地都是鲜红的兽血,大鹰的脖颈扭曲,眼见已是不活了。那大猫生命力顽强一些,也已处在弥留边际,这时候看到幼崽跑过来,绿色大眼里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滴。小兽跑到它的身边,伸出舌头舔着母亲,这场景哀伤凄婉,左滇心软,已是红了眼睛。
大猫抬起爪子抚在幼崽头顶,嘴里发出呜呜低声,像是在交待后事般凄凉,这时它已知道左滇无害,而自己已是不成了,蹭了蹭幼崽的头皮,它用了最后的力气把幼崽朝着左滇一推,永远闭上了眼睛。
幼兽呜呜哀鸣数声,跑回母亲身边,不停舔着母亲的脸,又用头使劲顶着母亲的身子,想要让母亲重新站起来。左滇看得心酸,前行几步,抬起爪子拍了拍小兽的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无量天尊!老道这趟远行实属不该,竟看到此等惨状,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之心。”,左滇身边虚空处,一个瘦小老道说着话,一步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