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左滇过起了猪一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没事拎着胖咪咪尾巴玩一会儿,或者被李清颜拎着尾巴玩一会儿。
体内妖丹运转良好,妖气每天都在稳定积累,在这两个月的空闲时间里,他终于逐渐把胸口那诡异空间的情况搞明白了大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哥终于知道怎么用外挂啦!
他胸口那一撮金毛,连接着这个世界和那间诡异的石室,除了第一次进出石室是他自己凝丹之后的无意之举,后来左滇发现,只要把意念集中在胸口,从妖丹直接引出一缕妖气注入,就可以有目的地把自己和左爪肉垫接触的东西传送进石室中去,带东西出来也是同理,区别在于带进去的东西再带出来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石室里原有的蒲团和圆球,带出来之后都有不同的作用。
说起来当他发现可以带东西进去的时候,当天就弄来一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带进去对着石门左劈右砍,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气急败坏地跳起来猛踹一脚,却发现石门缓缓朝外开了一点,虽然很快就又关了回去,但也让他知道,估计这肉身再强力一点达到二阶,就能推开这扇石门了。
那石室里可以带出去的两件物品中,蒲团可依附在他左爪肉垫之上,作用是弹开肉垫接触到的东西,力度不太好控制,左滇拿胖咪咪试了几次,结果就是李府围墙上多了好几个彪马的透风图案,自从侍女的厢房那边墙壁被击穿之后,胖丫鬟如花再也不敢在院子里光着屁股洗澡,挑粪的小哥无处偷窥,每天都以泪洗面。这让暗恋他的侍女小翠十分难过,还以为有人往屎里下毒,后来她做了简单调查后好像误会了什么,每天要多去二十几回茅房,立志要抓到往粪坑里扔催泪弹的恶毒凶手。
那圆球作用更加显著,带出来之后就虚化包裹在左滇周身,利用意念控制显形之后防御能力很强,大概相当于胖咪咪肉身强度,也就是二阶魔兽的防御能力,发现这一点后左滇恨不得把球天天裹在身上,但是后来有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翻了个身不晓得怎么就启动了防御,被胖咪推着滚进了粪坑。挑粪小哥流着热泪把他打捞了起来,要不是自知竞争不过如花,左滇差点感激地以身相许,这事之后他就怂了,乖乖把黑球放了回去。
这天左滇正变身球形态陪李清颜和她球形态的哥哥李清风玩,李莫离引着一位女修进了后院。
这女修凤眼高鼻,气度娴静,严肃中不失婉约,一身湖蓝纱衣简约大方,手里牵着一个鼻孔翘到天上去的女童,这女童一身黄衫,梳着一个双平髻,年纪约莫比李清颜大个二三岁,长的尚算可爱。一直望天却不是看不起人,而是直直盯着天上一只白羽鹦鹉。
“清颜清风,快过来见你们欧阳阿姨和雪菲姐姐。”
听得自己老爹招呼,李清风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颠颠跑过去就叫了声姨,李清颜胆子小怕生,咬着手指头小步挪过去,站在老爹背后偏着小脑袋偷看,被李莫离一把抱起来捏了捏脸蛋,才怯生生地喊了声欧阳阿姨。
那女修名叫欧阳子妍,人称子妍仙子,三十年前进阶金丹圆满,外表端素,却是外冷内热的性子,最是喜欢小孩。这次奉着掌门之命下山来与李家商议李清颜上山拜师之事,小徒弟欧阳雪菲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又是族中晚辈,平时颇得她的疼爱,这次也就索性带下山来。她们先是回了一趟惠城欧阳家,把小徒弟视若性命的这只白羽鹦鹉带上,然后就马不停蹄赶到平阳,登门拜访。
李家有两个天才儿童之事,早已传遍天池宗,记名长老李青元又是个嘴上不把门的不靠谱老道,孙子孙女的修炼天赋恨不能每天都要在掌门碧落真人耳边念叨一遍。碧落不堪其扰,再加上也是求才心切,前些天算着小姑娘李清颜将满五岁就要开始正式修炼,这次就打发大弟子欧阳子妍下山,和李家商讨一下一并送俩孩子上山的事。
当下欧阳子妍便和李莫离说起话来,三个小的孩子心性,都是极纯良可爱的脾气,很快玩到一起。
左滇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他们说话,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哪天启程谁谁来接上山怎么安排等等内容,正觉得无聊,天上那只鹦鹉一个盘旋落在了地上。
随欧阳子妍一道来的小姑娘欧阳雪菲,正是欧阳家这一代的大小姐,看见自己那只宝贝鹦鹉飞下来,高兴地直拍手。李清颜从未见过鹦鹉,好奇问道:“这个白色的小小鸟,便是鹦鹉么?它会不会说话呀?”
欧阳雪菲得意洋洋地说:“它叫丞相,可聪明了,会唱好多歌呢。爹爹说它现在是什么二阶灵兽,可厉害啦,嗯,比你们家这只猫猫厉害多啦。”
“咪咪也很厉害呀。”李清颜着急了,瞪圆眼睛挥着手说:“嗯……比胖咪咪还要厉害呢!”
“那它好不好吃?”李清风咬着手指头,口水已经湿了袖子。
“丞相不能吃的,丞相很乖的。”欧阳雪菲往前跑了两步,要过来抱这鹦鹉。
那鹦鹉啄了啄翅根上的羽毛,往前蹦跶了两下躲开小女孩,歪着脖子看了看左滇,张嘴就叫:
“嘿,绿毛!”
两个月过去,左滇头顶那堆绿毛已是极淡,不仔细的话一般看不出来,这鹦鹉倒是眼尖,不仅眼尖,而且嘴贱,左滇自然不能惯着它,听说它有二阶也就放心了,冲上去一记胡来的左手把它扇飞,直接在院墙上糊出了一张幺鸡。
路过的挑粪小哥看着这一幕热泪盈眶,第二天就发明了麻将。
“耶,咪咪好厉害!”李清颜看见自家猫赢了,拍着巴掌咯咯地笑。欧阳雪菲一声尖叫,急忙跑过去查看鹦鹉的情况,李清风咬着手指头,吮着口水说:
“那现在能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