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围着韩风转了半圈,他看人的眼光很不讨人喜,那是一种狼看羊羔的目光。
用这种目光看别人,大多是没把对方当回事儿。
“你找黑面干什么?”
“要钱!”韩风回答的干脆利索。
他今晚来找黑面,根本就没打算拐弯抹角,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是光明正大地找人要钱,不让找就闯进去,他就不信黑面会做一个缩头乌龟,任别人在他家里横冲直撞。
“要钱?要什么钱?”秃头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向别人要钱,这还有跑这儿来管他们要钱的。
“这不管你的事儿,你就告诉我黑面在哪儿就行,你想知道我要什么钱,你好像不够资格。”
秃头向后面挥了一下手,立刻又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往秃头两边狐假虎威地一站。
秃头向前一步:“我不管你从哪儿来,马上给我滚出去,这儿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韩风同样向前一步,两人相距一尺的距离。
“这话要是黑面说,我可能会考虑,但是你。。。。”韩风轻轻摇摇头接着说:“不行!”
秃头两手一挥:“把他给我扔出去!”
他身后两个保安像两条咬人狗,一声不响地就冲了上来,伸手就奔着韩风的两只手臂抓来。
韩风一侧身,左手顺手一带,脚下一勾,保安甲就身体与地面平行着向韩风的身后飞去。
韩风右手也抓住了保安乙的手腕,轻轻一扭。保安乙的动作很像动作电影里那些龙套,一个前空翻就躺在了地上。
“带我去找黑面。”韩风直视秃头。
秃头脸上阴测测地:“没看出来,有两下子,来人!”
秃头的来人刚喊完,就觉上肢一麻,手臂就失去了知觉,随后下肢也一麻,‘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麻没?”韩风俯身看着秃头。
秃头很想充满英雄气概地说不麻,可是这又酸又热又麻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似乎还有大小便失禁的倾向,这让他想冒充英雄的想法成为流水,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麻。”
“想不想以后就这么麻下去?实话告诉你,我只要用力地再拍你两下,你下辈子连拐杖都拄不了,至于下半身只能坐轮椅了。”
秃头低头不语,他那里不知道是遇到了高手。
“我这人比较有礼貌,带我去找黑面,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秃头没有选择,他还不想下辈子躺在床上数星星。
星光酒吧四楼,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一个脸黑如锅底的人看着监控皱起了眉头。
“黑哥,秃头好像被制住了。”
“这个人什么来头,来干什么?谁知道?”
没人回答。
“无影,你怎么看?”
黑面身后的阴影里,一个身形模糊的人慢慢说了一句话:“秃头被点了肩井和环跳两穴,来人算是个高手。”
监控里秃头已经被韩风押着走向酒吧一侧的电梯。
黑面思考了一下,对身边的人说:“把楼上的兄弟都召集到会客室,我们在那里等着,看看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无影,你用不用过去。”
阴影里传来一阵不宵的笑声:“你手下这些人能摆平,我不过去。”
黑面一点头,站起来:“跟我去会客室。”
秃头在前面带路,韩风和徐兵跟在后面。
徐兵两腿依然筛糠,虽然韩风刚才展示了两下子,但他不认为这两下子能保证他们两个人的平安,等上了楼,怕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韩风倒是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上了电梯。
电梯在四楼停下,电梯门一开,有两个人站在电梯外。
“好,还有接站的。”韩风随口说了一句,走出电梯。
这两个接站的倒是保持了起码的礼仪,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转身就走。
韩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走廊里无数的摄像头显示,这个楼层应该是星光酒吧的重要之地了。
沿着走廊走了十几米,两个接站的小弟在一个棕红色的大门外停下,分列两边后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
韩风没有任何迟疑,伸手推开了门。
我靠!好大的阵势。
韩风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韩风正对面,一张老板桌后,一个脸色像包公的家伙歪着身子坐在桌子后面,一双鹰一样的眼角正上下地打量着韩风,他的右边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左边还有一个衣着暴漏的妖冶女郎。
从那老板桌开始,两边站着两列面无表情的青年,每列大概十多个人的规模,都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两行人面对面站着,之间给韩风留下一个三四米宽的通道,在距离那张桌子三四米远处留着一把椅子。
“出动这么多人,搞出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我,这多不好意思呀。”韩风没心没肺地打着哈哈。
这一句话效果不错,那些站立两排的青年齐刷刷地向韩风行注目礼。
“欢迎你?你算什么东西!”黑脸身侧那个青年脸色发青地大声呵斥着。
“噢?不是欢迎我呀,那整这么多人干什么,噢!明白了,这是拍电影吗?在哪儿找这么整齐的群众演员?怎么都长得一般高。唉!这位兄弟,领带打歪了。”
韩风帮着一个站得笔挺的小弟整理了一下领带,继续不急不慢地走着,走了两步在一个青年的面前站下了。
“这墨镜不错,在哪儿买得,值不少钱吧。”说着韩风从一个小弟的鼻梁上摘下墨镜,扣在自己的眼睛上。
“不错不错,感觉不错,我说现在混社会的年轻人怎么都爱戴这玩意,这简直就是装比利器呀。”
徐兵跟在韩风后面,脸色苍白,他很后悔刚才没听韩风的话在外面尿尿,现在感觉丹田臌胀有种一泻为快的想法。
此时,韩风已经走到那张椅子边。
“这把椅子不会是给我留得吧,整得像审讯似得,告诉你黑脸,我可不是来接受审讯的。”
黑面只是看着韩风,没有说话,等韩风说完他往后一仰,右手打了个响指。
他身边那个青年赶紧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粗大的雪茄,黑面左侧的妖冶女郎则“啪”地打着了火机。
韩风拉着椅子来到老板桌前,将椅子放在老板桌的前面,然后面对面坐在黑面的面前。
黑面身后的青年横眉立目:“谁让你坐在哪儿的?”
韩风皱了一下眉头,没搭理青年,而是对着那个抽雪茄的家伙问:“你就是黑面吧?”
“大胆,黑哥的名字是你能叫得吗?”那个给黑面拿烟青年又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韩风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伸手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基督山伯爵,不错不错,就是烟味浓了点。”
黑面认为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一开始不说话是显示一种威严,通俗点说就是装比,可是该装的比都装了,再装就过头了。
可他还是有点犹豫,主要是来人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厮一副轻松写意地样子,而且还把他这里当他自己家炕头了。
“你是谁?”语气算不上蛮横却也不失威严,混到他这份上的人,早就不是热血容易上头那种层次了,说话办事知道留一分余地。
“韩风,开出租车的。”
开出租车的?!一个开出租车的大摇大摆跑到他这里摆谱,黑面的嘴角无声地闪过一丝冷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事儿不大,我一个叔叔在你这里买彩票,中了奖,但是你没给他钱,我是来拿钱的。”
“呵呵呵,年轻人我想你是弄错了,我这里不是彩票站,你跑我这儿领得哪门子奖。”
韩风也是嘿嘿一笑:“黑面,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别拐弯抹角了,你收黑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叔叔在你这里中了十万,你不但没给钱还把他打进了医院,这事儿你总该有个交代吧。”
“哼!年轻人,话不要乱说,塘城谁都跑到我这儿说中奖了要我付钱,当我是开慈善的呀!”
“我叔叔叫徐铜,你应该不一定记得,不过你手下负责收彩票的肯定不会陌生,我说得是吧。”
徐铜!别说这个名字黑面还真就知道,昨晚他手下负责彩票的人来汇报说有一笔中了六万多的奖金发不发,在他得知中奖者是一个老头的时候就立刻下令赖账。
当时他的理由还很充分:一个老头就是领了那么多钱也不会花,与其给他不会花,还不如自己留着。
但是这些当然是不能承认的。
“年轻人,就凭你跑我这儿胡言乱语,我就可以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好呀,你报警呀,我很希望你把警察找来,据我所知,警察好像没有保护黑彩的义务,倒是对黑彩有打击的义务。”
黑面岂会不知道这些,他说警察就是想唬人,既然唬不住就没必要再利用警察这个名词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哪个叔叔是在我这儿中的奖?”
韩风拿出一个手机,翻开了里面的一个文件,有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