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某人报了白日被扒内裤之仇,正倚着窗户闭眼抽烟,他打算这支烟烟抽完就去巫山,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掐灭了烟头,正待闭眼的时候,忽闻屋顶有刷刷的落雪之声。
难道又下雪了?
夜晚,北望城的城墙之上,有数个守卫的罗天阁的弟子正在城头巡视,亲眼见白色大鸟模模糊糊落在城头,然后又飞走。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儿。
夜晚,西兵营里,霹雳用夜视仪记录了一只全是白色的类人型东西在兵营上空飞过,然后在兵营里出没,但是没有进入其中任何一间屋子。
第二夜亦是如此。
第三夜时,该类人型东西进入兵营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都空无一人,他一无所获。
还是该夜,一只雪鹰飞出了北望城。
第四天,北望城十字路口一侧的一片空地上搭起了高高的擂台,因为是冬天擂台搭建的并不高,离地一丈左右。
擂台搭建了一小天,与此同时,北望城的各处都撒满了传单,短短一天,北望城就人尽皆知。
第五天是擂台正式开始的日子。
韩风认为北望城现在人口不过几千,其中的武学人数大概有十分之一,真正的高手并不多,估计没几个人上台,可是到了开擂这天,十字路口这里竟然人山人海,而且竟然还有从松江和岔河赶来的好事之徒。
看来对方的宣传工作早就做出去了,要不松江和岔河的人是怎么知道的,策马大陆可没有电话,别说电话就是电都没有。
洛千水大概怕没有人上台,还设下了相应的奖励措施。
上台上打中擂主一拳赏银十两;
踢中一脚赏银二十两;
如果把擂主打下擂台,赏银百两;
如果最后夺取擂主,商银万两!
就凭这一点,冲上去碰运气的就大有人在。
擂台一开始,当擂主的并不是亚色,而是他手下的十二个圆桌武士其中的一个。
当洛千水宣布打擂开始后,一个武者就跳上了擂台,这个上去的武者修为也就是武士期,并不出众,但就是这个武者却在三招之内就打中了擂主一拳。
全场掌声雷动。
虽然这个打擂的最后还是被打下了擂台,但他获得了十两银子。
韩风坐在台上正中的位置上,左边是红鸟右边是洛虚月,而李倓则没有出现在这里。
韩风呵呵一笑,胃口吊得不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上台的人一定不会少。
果然,第二个上擂的虽然最后也难逃失败的下场,但凭借他一脚踢中擂主的成绩,得意洋洋地拿走了二十两银子。
这下擂台下的人眼红了,这不是捡钱一样的买卖吗,一时间,上台之人争先恐后,大有挤破头的趋势。
亚色的注意力好像没在擂台上,似乎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坐在正位的韩风微微一笑,该是给亚色一个定心丸的时候了。
他抬手挠了挠头,韩风这个看似随意的举动自然有人注意。
于是,不一会儿。
“闪开,闪开!妈的说你呢!没看着军爷来了。”一大队人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走了进来,霸占了中央的位置,这是那些守卫城墙的罗天阁弟子,一百五十多人站了很大的地方,很有点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亚色的注意力这回算是集中了。
他当然应该集中了,因为守城的人都来看热闹了,他还有什么挂心的。
亚色手下的擂主在连胜了六七场之后,终于被一个虬须大汉打下了擂台,虬须大汉很有两把刷子,又连着打下了亚色的四个手下,最后被亚色的第六个人手下打下了擂台。
不管怎么说,虬须大汉还是赢走了五百两银子,这厮抱着银子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上擂台的武者被第六个擂主打成了重伤。
看着那个口吐鲜血的武者,韩风摇摇头,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从这个武者开始,擂台上陆续有受伤事件发生,韩风的脸上也渐渐地难看起来。
上台打擂人的修为越来越高,擂主也在不断地变换,当第十个擂主上台的时候,韩风已经看出这个擂主已经是武魂巅峰。
这时,跳上擂台的也是一个武魂巅峰的中年。
两人在擂台上打了几个回合后,攻擂者棋差一招,已经处于劣势,这时擂主一套连环拳击中了攻擂者,然后一连两个鞭腿将攻擂者打倒在擂台上。
按理此战到此已经结束。
可此时,那个擂主竟然一把拽起那个打擂者,在他的胸部连击三拳,然后一个穿心脚将攻擂者踢下了擂台。
攻擂者嘴里吐着鲜血,颤抖着手指着台上,试图爬起来,但最后还是一头拱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跪在死者身边失声痛哭。
这是今日擂台第一个死去的武者。
韩风挥手命人将死者抬了出去,叫过那个小女孩。
“不哭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女孩依然在大哭。
韩风抱过女孩,用手帕给她擦净脸上的泪水。
“你家里还有人吗?”
女孩依然流泪摇摇头,“就我和......爸爸,爸爸......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呜呜!”
“不怕,不怕,还有叔叔,有叔叔在,以后就跟着叔叔,叔叔把你养大。”
红鸟擦着眼睛将女孩搂在怀里。
死人了,擂台上也就出现了暂时的冷场。
擂主却没有半点羞愧之心,还在台上得意洋洋。
这时,一个枪队的士兵悄悄地来到韩风身后。
“老大,北城门外出现大批鬼子,足有千余人。
韩风微微点头,然后小心说:“告诉落尘和周晨,一切按计划行事。”
“还有没有人上台?还有没有人上台?”擂主开始叫阵。
一时间台下没人应声。
“怎么你们策马人就这么怂货,死了一个就不敢上台了,怪不得你们被奴役,你们天生就该是被奴役的贱种。”台上的擂主操着半生不熟的策马语言大声地叫嚣着。
韩风开始皱眉,这擂台似乎变味了,也就是说这些圆桌骑士开始变得嚣张了,莫非他们以为他们能十拿九稳地打下北望。
一道身影刷地飞上了擂台,这个也是一个武魂巅峰,双方一抱拳就打在了一起。这个打擂者比擂主武学精纯了一些,所以慢慢占据了上风,两人大战十几个回合,眼见打擂者就要打败擂主的时候,打擂者却突然意外地反应迟钝起来。
在与对手死战的时候,那怕一秒的反应迟钝都是致命的,这个攻擂者还不止迟钝了一秒。他的下场可想而知,他像个拳靶子一样被一顿狂殴后,最后被打下了擂台时已经没有了气息。
又一个策马武者命丧当场。
别人也行没看到,但韩风是看清楚了擂主是怎么取胜的,在他眼见要失败的时候,擂主的手中扔出了一些粉状的东西,在冬天的哈气干扰下,谁也没看出这白色的粉末,但是韩风看见了。
攻擂者就是因为这粉末而反应迟钝起来,成为了拳靶子。
应该是迷幻剂一类的东西。
开始用这样的手段了,简直是罪该万死!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还有谁上来受死!策马的孬种们!”
擂主一连叫了三遍,在第三遍声音消失的时候,终于一个老者站了起来。
韩风身边有人悄悄议论:“何三爷终于忍不住了!”
“是呀,看来也就何三爷上去才有取胜的希望了。”
“咱们北望城也就指望何三爷了,他要是顶不住就没人了。”
韩风扭头看着那个走向擂台的老者。
老者精神抖擞,童颜鹤发,是一个武帝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