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立刻慌乱的摇了摇头,怎么会是他,不会是他的?
我甚至开始自我催眠,但不知不觉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深吸了口气,我才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端起那碗绿色的药一口气喝了进去。
这药入口清凉,并不像一般的药那样苦涩,喝完之后,我才发现就连这味道都和我在幽冥的时候喝的一样。
我没有将所有的药都喝光,而是留了一点,将几滴药放进真空袋里,以后有机会回到国内,我很想知道这药里都含有什么。
这个时候吴心澜也赶了回来,她看到我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叹息了一声。
我们两个沉默了片刻,气氛有些尴尬,空气似乎都快要被凝结了,吴心澜几次朝着我看了过来,但我根本没有发现她眼中的担忧。
过了没多久,大概是药劲上来了,我靠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不过这个时候,天气非常晴朗,我看到湛蓝色清澈的天空,漂浮的白云一朵一朵飘向远方,好像我也挣脱了所有束缚,自由的徜徉在白云下的向日葵花地里。
如果我的人生还有机会——
就算没有机会,偷偷的想一下也好。
“雨宝宝你醒了,赶紧吃点东西。”
这个时候吴心澜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了过来,她的语气很轻快,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我转过头朝着身后看去,这才发现吴心澜走了进来,身边的椅子上,还坐着表情淡然的张道长。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上下打量着张道长——
虽然,我不想怀疑张道长就是他。
张道长反倒没有理会我,而是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吴心澜见我半天也没有过来,这才快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餐桌边拽。
“雨宝宝你睡了这么久了,难道睡傻了吗?”
我没有吭声,而是冷冷的朝着张道长看去,而张道长却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他此刻正坐在桌边优雅的喝茶。
我从没有见过陆泽潇怎么吃东西,记忆中,鬼都是不用吃东西的,所以我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
可我也没怎么见过张道长吃东西······
“你给我的药,我不久前还喝过,这药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走到他跟前,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我不死心的问道。
“这个药并不难弄到,只不过这种药只能缓解你的症状,却不能去根!”
张道长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平淡的看着我,但他依旧没有回到我的问题。
这个人的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我反倒越觉浑身发寒,而且不等他说下一句,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是觉得我的心之所以会疼,是因为它本来就有毛病,只有补了心这个症状才会彻底好是吗?”
我冷笑了一声,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头,强忍着怒意问道。
张道长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然你以后只要情绪一有波动,就会心口疼!”
“一般的手术都会有风险,你就不怕一个失误,让我丧失性命?到时候boss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
“当然是有危险的,不过只要全力以赴,危险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张道长又喝了几口茶,连看都没有看我,就冷冷的说道。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高傲,让人非常不爽,但又无从反驳的骄傲,这一点和他……很像。
我急忙将自己脑子里这点想法叫停,不想继续深入的想下去。
换言之,如果真的是他,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那么强大,杀死我就像捏死一个蚂蚁,就像第一次,在怨偶阵,后来,在小树林······
我知道他说是帮我补心,其实不过是为了取走我的心。
“张道长我有点累了,改天再聊吧!”
我轻叹了一声,靠在椅子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发现更多,他和那个人的相似之处。
“那你尽快给我答复,我带的药可不多,最多还能吃两次,没有了药,你就只能忍着了!”
张道长听了我的话之后,也不生气,而是迅速拎起自己的茶壶,端着茶杯快步离开了房间。
吴心澜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头,随后朝着我看了过来,我知道她肯定是想要劝我,让我同意张道长给我补心。
但她又怎么会知道,此刻我心里的矛盾,这个张道长是假的,这是肯定的事情。
只是他的身份,真正的身份,却是让我不想查下去的。
我疲惫的躺在床上,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我干脆躺在床上玩起电脑来,吴心澜则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
刚打开电脑,我就看到了欧阳文建给我发来的一则邮件。
这封邮件应该是两天前发来的,只可惜我一直在生病,根本没来得及看。
于是我急忙点开邮件仔细看了起来,这封邮件上面只写了一行诗,我认真的在心里将这首诗默念了几遍。
因为我不清楚,以欧阳文建那样古板的性格,她不太可能无聊到随便写首诗来逗我玩。
这首诗肯定有某种暗喻,这是一首藏头诗。
将每首诗的第二个字连起来读,就是小心道士!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身边就只有一个道士,除了张道长还能有谁。
于是我给欧阳文建回了一封邮件,大致说自己都知道那个人有问题了,让她放心。
其实,从周东带着欧阳文建离开匆匆离开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张道长了。
周东一定一眼就看出张道长不对劲,只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来,最后等我们都被扔上来之后,张道长肯定威胁让他闭嘴了。
欧阳文建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发邮件来提醒我,不管如何,我都觉得她很够意思。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天刚刚擦黑,所以我并没有开灯,直接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的光线很差,但我大致扫了一眼之后,发现房间了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吴心澜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朝着张道长住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门正紧闭着,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再也不想主动去找他了。
于是我折回房间拿了门卡,这才匆匆走出总统套房,我进了电梯,打算到一楼去溜达溜达,谁知道我刚走进电梯,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道长,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电梯里的。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永远这样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一想到鬼魅,我不禁苦笑了一声,陆泽潇不就是一只鬼吗,他自然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甚至在我面前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