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接着说道:“你不要太乐观了,约翰,这次你真的要做好准备了。”
“呵……,”康斯坦丁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转过身来,看着莱斯。
“为自己做些安排吧。”
“没有必要,我知道我死后能到哪儿去。”康斯坦丁摇摇头,然后推开门,扬长而去。
……
像往常一样,安吉拉·道森穿着整齐的服饰来到了出事的现场,一家医院,而一路上不断有别的警员在跟她打招呼,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悲伤和同情。
“早上好,警探……。”安吉拉张开了嘴不时地回应,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勉强,像是在尽力的压抑着什么?
“别过来,别过来……,安吉拉。”探长看到来人后的第一时间便将安吉拉拦下,他知道,这种事情很难受。
“不,不……。”安吉拉不停地摇着头,那是她的姐姐,她最亲密的亲人,她必须得见到她,不论怎样。
“你没有必要看,知道吗?”探长依然坚持自己的做法。
但就在这时,一个突兀地声音忽然响起:“让她看看吧,哭出来会好点。”
听到声音的安吉拉和探长不禁转过头,在周围搜寻,不知是什么时候,在探长的后面,尸体被一块白布遮盖住的旁边,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二十来岁,面色苍白,但那双眼睛非常深邃,令人印象深刻。
探长慢慢地撤开了,安吉拉快速地走到妖的身边,一块铺着东西的白布,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探长走到妖的身边,小声却又凶狠的说道。
妖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安吉拉。
探长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拿出了手铐,似乎要吓唬人。
而妖在这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匆收回,探长变得安静了,他默默地走到一旁,向所有人招呼了一声,让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了妖和安吉拉,以及已经被白布遮住的伊莎贝尔。
安吉拉并没有理会他们,她看着白布,似乎不知道要干什么。她轻轻地抬头,看着面前的游泳馆,游泳馆的上面的玻璃已经被砸破了,周围洒落着一些或大或小的玻璃片。
有什么东西从楼下砸落过……。
安吉拉慢慢地将目光移了回来,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已经哭过很久,然后,她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将白布轻轻揭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对着她,安吉拉就像是在照镜子,只是那张脸的眼睛是闭着的,脸部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因为在水里泡的有些久,她的皮肤有点水肿外,没有一丝不同。
“伊莎贝尔,”安吉拉轻轻地唤了一句,然后,小心谨慎的将她附在脸上的棕红色发丝慢慢地捡起顺到后面。
“她是从楼顶掉下来的。”安吉拉轻声问道。
“她自己跳下来的。”妖应道。
“不可能……。”
“这很难接受。”
“不,不会的……。”
安吉拉的眼泪慢慢地顺着脸颊滑落,然后,滴在了伊莎贝尔的脸上。
“伊莎贝尔不会自杀的。”安吉拉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然后,轻轻地将白布重新盖上。
“所有的线索和视频都证明她是自杀的。”妖看着安吉拉的眼泪,嗓音有些沙哑。
“她不会自杀的,”安吉拉再次说道。
“很多人不信,但没有证据。”妖再次打击道。
安吉拉的神情非常悲伤,这个结果让她完全无法接受,因为对伊莎贝尔知根究底,所以更加肯定她不会自杀。
“她死了,不可能告诉你真正的原因,但有些人可以帮你。”妖说的话,安吉拉听不懂。
……
康斯坦丁大步地走着,手里依然还是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香烟,然后,进了电梯。
安吉拉的状态很糟糕,长久的压力和重大的打击,让她变得浑噩,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而当她走到电梯时,门刚好关了一半。她加快两步,手抵在墙上:“别关门,我也要下去。”
康斯坦丁右手放在裤兜里,左手夹着烟放在嘴边,有些可惜地说道:“真希望我能帮上忙。”站在他旁边的两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推着轮椅,而康斯坦丁,站在电梯按键旁边。
安吉拉红着眼看着电梯门慢慢地关上,不是气得,只是因为刚刚才又哭过。
而在她的后面,康斯坦丁看不见的角落,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
在黄昏快要逝去,天边有一半已被黑夜侵占的时候,在一处布满低矮沙丘的地方,曼纽尔出现了,他的手里一直紧紧地抓着短剑,并来到了一道铁网前。
他将手轻轻搭在铁网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整个人却猛地跳起,跳过了那道铁网,然后,落在了地上,继续往前走,而在他的前面,是一片肥沃的草原,草原上有很多健壮的肥牛在啃着嫩草。
当曼纽尔握着短剑走过的时候,以他为中心的牛群,毫无征兆地倒下了,就像是瞬间被抽光了精力倒在了地上,又或是像对王者表示自己臣服的姿态,牛群的身子贴紧地面。而曼纽尔,依然一步一步地走着,朝着洛杉矶的方向。
……
妖静静地坐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吹着还算舒服的夜风,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却又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夜晚,似乎在发呆。
从上面往下看,地面上行走的人真的会显得很小,就算是一个几百斤的大胖子,岛国最厉害的相扑选手,在妖的眼中也只是一只大点的蚂蚁,只需轻轻一踩,便可以将它碾碎。
而自己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情况。
以前的自己或许连当一只蚂蚁也不够资格,妖看着今晚的夜晚,没有月亮,可能会下雨。
如今的自己似乎完全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或者说看不起以前的自己,他觉得那根本不是他,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懦弱,自卑,愚蠢,不会生存的人,那样的人让妖觉得讨厌甚至是厌恶。
他非常庆幸自己不再是那样的一个人,现在的他已经变得足够老练,狡猾,富有城府,能狠狠地在敌人的身上撕下一片血肉,令人害怕的饿狼。
只不过狼群居,而自己,习惯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