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诺就是再迟钝也发现紫色最近一段时间出宫勤快的很,她甚至在被他发现之后,还以替爱芙办置嫁妆为借口,更光明正大的走出宫门了。
还偷偷躲着他,他打算让尚礼部代办,她还给拒绝了。
“为何?尚礼部会将爱芙的婚礼办得妥妥贴贴,你是不放心?”。
“当然放心,就是太放心了,爱芙会进宫,会认识齐大厨,加之有你的旨意,那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哎,交给尚礼部算怎么回事,这又不是可以召告天下的大事,是私事,不需要召告天下,告诉相知相熟些的亲人朋友就成了”。之后的婚事可是放在齐家举办,可不是放在王宫里的。
“那也不需要你来办,本汗给些赏赐,由齐家亲自操办,如若不然,本汗再下旨,让赫伊家一起操办,本汗亲自下的旨,谅他们也不敢不从”。他倒是要顺道的瞧一瞧,赫伊家的人胆子可以大到什么程度。
“阿伦诺——”。某某人脸色开始抽筋了,他干嘛在意这等事呢,“你忙你的了,我只是偶尔出一趟宫罢了,又不是天天出宫,我只是想替爱芙尽尽心,这,还不成吗?阿伦诺,你连人家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吗?”扯扯扯——如果可以,紫色都要把阿伦诺的衣袖给扯下来了。
“够了”。浓眉紧锁,“你的小日子过得太闲了是不是?”
“你才闲呢”。她要是闲就好了,连这么点小事都要跟他磨个半天,不就是出个宫嘛,再说了,她的确是替爱芙办嫁妆去了,置办好的东西直接送到齐大厨家里去,那赫伊家可是完全的没有关系了。
爱芙也说了,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的,省得以后赫伊家若是再上门来找麻烦,他们可抵挡不住。
“是是是,我是太闲了,下一次,就由我亲自陪你出宫”。
“你——”。惊吓,他要是陪她出宫,她还要不要去通广货行了,“好吧,你什么时候要去?”她挑挑时间,他一起的时候,可不会傻的去通广货行。
货行里几个大胡子还真的挺会做事的,消息已经传回好几次,家人的消息,她也听入了耳,能做的,该做的,她都想法子做,也顺带着让通广货行的人,送信与东西过去,都是小物件,容易带,货行的人,也一一送到了。
除了每一次的出宫不便,其他的倒是比之前更方便了,至少,不需要担心,会被指责。
“你们什么时候要出宫,提前知会一声便是”。
“自然不是,是你要什么时候出宫,知会我一声,我好做安排,等到哪一日,你真的没事时,再与你一同出宫”。
阿伦诺失笑,看她的模样,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行行行,就后天吧,你安排妥当,咱们一同出宫,就当是我也替爱芙和齐大厨出些心力”。
“那是应该的”。
那一日,紫色和阿伦诺替爱芙挑了好些实用的东西,送到齐家去的时候,齐家上上下下可吓坏了。
一个汗妃替他们的儿媳置办嫁妆已经够吓人的了,这会连大汗都亲自来了,更让他们觉得爱宠若惊。
留在齐家用过膳,由齐大厨亲自掌厨,才回宫。
这一次,紫色安份了好些日子,阿伦诺以为她不会再出宫了,毕竟,爱芙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接下来只要齐家接手,直到爱芙出嫁当日便成。
未想到,大半个月之后,她又偷偷出宫去了。
阿伦诺让伊特跟着。
“瞧瞧汗妃,每一次背着本汗出去,到底是去做什么”。
“是”。
伊特一回宫便上狼啸殿见阿伦诺。
“伊特见过大汗”。
“说吧”。
“臣随汗妃离宫之后,上了西直街的通广货行,汗妃进去了好一会,臣特地等汗妃离开之后才进去询问”。还拿出了令牌,不然,对方还死活的不肯开口。
通广货行?
阿伦诺放下手中物,起身,步下阶,“你说,她上通广货行是为了什么事?”
“汗妃委托通广货行查应家之事,平均一个月,或是一个半月,时间近的可能半个月就有消息传回,告诉汗妃应家人的行踪,还顺带的捎些信件与小物件”。
应家——
阿伦诺脸色一沉,看起来不悦到了极点,伊特一惊,头,更低了。
“本汗已经命人跟着她的家人,她为何还要瞒着本汗偷偷去找通广货行另外去查,是信不过本汗不成”。该死的小女人,看来,他真是宠坏了她。
欠打。
“回大汗,此事恐怕也怕不得汗妃,就臣所知,所有出外查探的探子已经悉数被召回,目前并无探子在跟随应家”。
没有?
这一次,阿伦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汗交代过,让人跟着应家,有消息立刻回报”。一直未有回报,他以为是没有消息,未想到,尽无人跟随。“难道本汗何时下了消息让人回来不成”。为何他不知道。
“回大汗,人,是燕将军召回的,以往大汗的探子除大汗之外,还有燕将军能够指挥,这一次,亦是燕将军召回,移做他用,臣以为大汗应该知晓”。伊特开始冒冷汗,没想到大汗什么都不知道。
这下好了,燕将军瞒着大汗,把探子召回。汗妃则瞒着大汗找上通广货行私子去查探,两边都瞒着大汗,瞧大汗铁青的脸。
不是天要踏下来了吧。
“燕回把人召回的”。
“是”。
“那紫色又是如何得知无人去查探应家之事,是谁告诉她的?”。
“这个,臣不知”。伊特老实回答。
“你呢?”阿伦诺看向扎特,“你知道什么?”。
“臣想唯有燕将军一人可以告之汗妃这一事,其他人就算知情,也不会告诉汗妃,就算告诉汗妃这个事实,汗妃也必定会先向大汗要个说法”。扎特回道。
没错。
依紫色的性子还不先闹一番,哪会乖乖的一声不响咽下这口气,还偷偷摸摸瞒着他出宫去找别人代办这事。
她真的是一个人——、
“伊特,你跟着她的时候,可看到她去过齐王府没有,撒尔奇跟着吗?”连上汉地都要拖着撒尔奇同去的紫色,这一次,不应该撇下撒尔奇。
要是撒尔奇敢瞒着他,大掌,猝然紧握。
“并没有”。伊特摇头,“汗妃离开王宫之后,便在路上随便逛了两圈,确定没人跟着便上西直街去了”。
只能说,她们的确定跟没确定,基本上区别不大。
只要稍有些能耐的人,跟在她们后头就不会被发现。
“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
钢牙一咬,“那个该死的女人,尽敢瞒着我这么久”。他的怒意,让伊特和扎特同时后退一步,如果不是规矩挡着,他们真的想转头就逃。
大汗,难得生这么大的气。
汗妃,她——受得了吗?
气,他真的生气了,不气燕回,而是气她,不管燕回同她说了什么,她就真的以为可以瞒着她偷偷的去做什么吗?
不管燕回同她说了什么,难道就比不上他亲口说也来的话吗?
她都知道探子召回,为何不跟他说,就算燕回告诉她,是他授的意,她也可以跟他吵,跟他闹,跟他扭着,以前,她不是最会这些手段了吗?
为何不用。
月葛一瞧见大汗回来,便知道不对劲,肯定有事发生了,还来不及进去知会一声,大汗一挥手,冷冰冰又带着火的一句“都退下”。硬生生的止住了她们的脚步,有王命在,她们不敢不从,就算不退下,也不敢进去了。
“咦?你回来了”。
吓她一大跳,她们才刚回宫没有多久,他就回来了,不会是发现她出宫了,又来骂她的吧,呃,脸色真的不好看。
他不会是气成这个样子吧。
她的心里还不好受呢,有这人的消息,并不一定是好消息,三哥受伤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离得天高皇帝远的,她想去探探都不行。
“应紫色——”。他低吼。
紫色眉头一皱,“干嘛连名带姓的叫人家,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小声的嘀咕着,“好了好了,人家今天是出了宫,只不过是没有告诉你一声,你不需要气成这个样子嘛”。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还不习惯嘛。
就算不习惯好了,气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你以为我在气这个?”
“难不成我还做了其他让你生气的事,阿伦诺,先收起你的恶情绪,不然我不想跟你说话”,恶声恶气的让人觉得碍眼极了,“要骂要指责的也个理由来,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受你的冷脸”。
“莫名其妙,好,很好”。恶狠狠的,他突然捧起她的脸,用力的咬下去。
“痛——”。一声惊呼,紫色反射性的推开他,这个可恨的男人,她的唇差点被他咬破,“你干嘛了”。被疯狗咬了不成。
“你尽敢瞒着我”。
“瞒你什么了,你干嘛咬人家,出血了,你是不是要咬块肉下来才甘心,好痛”。她跟他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