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白痴吗?朝廷都已经来了莫名其妙的燕将军霸着大汗的心思,她又把大汗之前看中的女人找到宫里来,是深怕大汗身边没有女人吗?”。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那女人脑筋有些不正常,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要是我,只要是女人,可以推多远就推多远,绝对不会让她们靠近我的丈夫半步之内”。
“天知道大汗看上她什么了,不过是一个小毛丫头”。
“也许就是看中她小,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时日一久,大汗一定会对她失望,再失了兴趣的”。
“哼,我们就等着那一天吧”。
“相信我,不会太远的”。
“呵呵——”。
“哈哈——”。
西诸宫中,屋内两个女人说得开怀,屋外,紫色是听得尽兴,这么大的声音,连掩一下都不肯,不是摆明着让人听的嘛。
她真的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
她有病啊?她还真不知道。
是个女人就得像守财奴一样守着自己的丈夫吗?就算是,那也只能守住平常普通的丈夫,而不是阿伦诺。
他是汗国的大汗,不是寻常男人。
他,是守不住的。
只有他肯停留,她也不愿意守,那是太坚难的事,就算费尽心力,也不一定能做全,她不拿不明白未来开玩笑,把自己的生命玩完。
如若今天换成她住进西诸宫,到头来连大汗一面都没有见着,那么,她死都会请求离开宫中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汗妃——”。月葛大怒,不曾想平日里西诸宫这两个女人尽如此没大没小在汗妃背后说三道四,这种女人合该被拉出去受割舌之苦,三姑六婆的本事倒是学了十成十,以为宫里让她样清闲些就没有规矩了吗?“月葛进去掌她们的嘴”。
“不用”。紫色拦住月葛,她也气,被人说成这样,不气的那叫神,已非人所能为,“就算封住了她们的口,她们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能将她们的心一并割了吗?
“可是——”。希蒂也觉得好过份,“就让她们在背后议论汗妃吗?还说得这么难听”。亏她们还是三族之后,一点口德也没有,幸好大汗宠幸的不是这样的妃子,否则,汗国的未来堪忧了。
“当然,这口气我是不能硬生生的忍下的”。紫色一耸肩,让她当个有声音的人,那也是难事一件,从小到大,都是有事说事,非要忍时再说,这会,可不是她要忍的时候,一忍下来,下一次,她们可是以为宫中无大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可以乱说,“咱们进去吓吓她们”。
呃?
月葛和希蒂错鄂的一对视,吓她们?吓得着吗?
那两个女人胆大包天。
“你们瞧着吧”,她们背地里让她不好过,她这人不记仇,是不会在背地里玩阴的,只会在她们面前,立刻把仇给报了,时时记,像应家与元家一代传一代的把仇恨拉得这么长,那就太累了。
人活着,不需要一直累着。
“月葛,出声吧”。
“是”。月葛会意,拉长了声,长长的告之里头的人,“汗妃驾到”。
里头的声音,蓦然一顿,出现诡异的沉寂,活似一个死人城,没有半点声音。
“还傻呆在里头做什么,汗妃已在门外,莫不是过了几日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需不需要派人从头教起?”有些尖锐的言语,直直的刺进屋里两个女人的耳里,心里。
她们自在,自以为是惯了,压根就不认为在背后论人长短,还要压低声音讲悄悄话,这儿可是她们的寝宫,是她们的私人地盘,只是,她们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后宫再大,也都是汗妃一手打理,谁也没有例外。
“汗,汗妃——”。
两个女人的头,低低头,紫色睨着她们,脸上毫无表情。
“看来,你们在宫里的日子倒是过得惬意,半点也不会无聊,很高兴本宫提醒了让你们取乐的素材”。很平静,无风无波,却又含着威严的语气,让人听得心惊,若换成了常人,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西锁和柳楠不是寻常人,她们除了被吓到之外,可没有半点愧疚可言。
心里还嘀咕着这个女人来的真不是时候,破坏了她们聊天的兴致。
“汗妃说笑了,咱们不过是无聊时聊着玩的”。西锁不大情愿的解释,看在她的身份上。
“是啊,汗妃一定是听错了,我们怎么可能拿汗妃来开玩笑呢”。只会取笑她,瞧不起她罢了,白痴女人,柳楠心里暗语。
“是嘛,这么说,是本宫听错了?”。
“一定是听错了”。
“没错”。
两人不知死活,理所当然的回道。紫色的眉,轻飘飘的一挑,不敢置信两个完全没有危机感的女人,形势大变,她们仍是不知悔改。
“那你们倒是说说,本宫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相信你们的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四个字似乎确到她们的底限,两人猛然抬头,一脸不善的盯着紫色。“汗妃,你听到就听到,咱们说了也就说了,难不成说说小话也犯了罪不成”。
“汗妃不会那么小气吧,被人说几句就恼羞成怒吗?”。
哦哦——
听听,到头来是她的错了,她太小气了。
紫色想笑,笑两个女人单纯,“本宫年纪虽小,身份地位却在你们之下,刚才所言,已经是辱了本宫的身份,本宫是汗国国母,是大汗亲娶亲封的汗妃,主掌后宫一切,本宫所做的一切是代表王宫,代表大汗,对本宫不敬便是对大汗不敬,便是对汗王宫不敬,对大汗不敬,就是对整个汗国不敬,这个罪名,可不小,难道,你们还认为自己没罪吗?”。总是意气用事,是成不了大事的。
她同情她们。
更同情三族族长,是怎样的家人环境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就算是王族公主也比不上她们吧。
“你——”。西锁和柳楠脸色发白。
“没有这么严重”。音量明显变小,她们再单纯,也知道,她说得没有错,若真动起真来,论起罪来,就是一条大不敬之罪,再加一条藐视皇族之罪,这罪名可大可小,若是有心,是可以直接判了她们的死罪,这辈子不要说是飞上枝头,就是离开王宫回到族内,也不可能了。
想当初,她入宫里还为了家人,族人苦苦隐忍,没有本性毕露呢,她们可是连忍都不愿忍啊。
“要是本宫没有听到,那也就算了,奈何本宫听得真切,若是本宫置之不理,岂不真成了你们所说的白痴的女人,那可是对大汗的不敬,你们在变相指责他是个白痴的男人”。
“我们没有”。
“你不要乱说”。
两人急匆匆的否认,这女人太阴险了,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们,她们对大汗可是没有半点不敬。
“本宫乱说?”乱说的不是她们吗?可真会推啊,“一个正常且聪明的男人会娶进一个白痴的女人吗?对方一定不正常,一定是个又白痴又蠢的男人才是,这样才和那个白痴的女人配成一对不是吗?”。
“你,你——”。西锁瞠大了眼,结巴的不知该如何回她,她们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一说起来这么厉害,让人连怎么反驳都忘了。
“我们才没有”。柳楠也气弱的道。
“没有吗?”紫色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背地里有没有说大汗的小话,不过是没有被人听到而已,西锁,柳楠,别再仗持着自己是族长之女的身份,进了西诸宫就是大汗的人,大汗要你们生就生,死就死,你们的父亲到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送死,别妄想他们能联合起来把你们救回去,认清身份,对谁都好”。
这个女人,尽管威逼她们。
“汗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两人交换了一记眼色,将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否认的彻底,反正来的只有这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宫女罢了,到时候就算大汗问题,她们两个直接否认就是,就说是这个女人看不惯她们而造的谣。
大汗再怎么宠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动她们的。
就算族中不能起事威逼大汗,也多少是有些力道的,大汗不得不担心。
紫色突然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不是同情她们。
而是可怜她们。
她知道她们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她们的表情已经说尽了一切,她起身,极具深意的看着她们,“别再自作聪明,更别逼着大汗不得不除了心腹大患,只是因为你们”。话落,她转身,不再看那两个女人大变的脸色,“咱们走吧”。
月葛和希蒂跟上,突然之间,她们也懂了。
她们也可怜这两个女人。
如果她们可以聪明些,可以像古夫人一样安分守己,知晓自身的地位与责任,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步出门外,月葛朗声交代。
“你们两人呆会上礼部尚书那边报道,就说西夫人与柳夫人全然不知宫中礼仪,让他派人来好好的教授两位夫人如何在宫中为人处事,汗妃希望到时可以看到成果,否则,唯礼部是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