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孙老伯也不会跟罗子莘开太多玩笑,是真的正经八百的教罗子莘一些东西。
罗子莘也虚心好学,不一会就知道该采什么样的了。
抬手摘下一朵,“是这样的吧?我没采错吧?”
孙老伯心里暗暗称赞,这小丫头学得快,找的好,表面上还是别别扭扭的,带着自己的竹篮子去了另一边。
嘴里嘟嘟囔囔到,“哼,就是个笨丫头,找的也就那样吧,勉强过关。”
“好。”
罗子莘高兴地放进自己的竹篮里。相处久了就知道,孙老伯就是个别扭的人,他的话必须得反着听,要是真的他说什么就听什么,那得气死。
孙老伯既然说勉强过关,那就是相当不错。孙老伯叫她笨丫头,看来就是说她还蛮聪明的。
孙老伯回头看了一眼罗子莘,小姑娘正在十分愉快的摘茶叶,忍不住就想打击两句。
“真是个笨丫头,说你笨还高兴成这样。”
“……”话果然要反着听。
一连采了两三个钟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上午了。
村子里的温度很适宜,偶尔还有点风,罗子莘的身上也没出多少汗。
“走吧,丫头,现在回去晾茶叶正好,这时候可别犯懒,这个时间晒茶叶刚刚好。”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茶园,还真有那么几分父女的味道。但是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
回到院子里面,孙老伯变戏法似的从旁边的仓库里推出一个架子,罗子莘呆呆的站在原地。
孙老伯不悦道,“果然是个笨丫头,还看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
“啊?哦。”罗子莘二话不说,立马过去帮忙。
三下五除二,总算是把架子搬了出来,一共两层,间隔的空间很大,每一层上面都有三个编好的篮子。
孙老伯看到罗子莘又啥站到一边,又开始数落。
“怎么又傻站在这里?赶紧把茶叶拿过来摆上啊,脑袋一点都不灵光,真是笨死了,谁娶了你谁倒霉。”
还别说,罗子莘犯傻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天然呆,自然萌,怎么看都是个相当可爱的小丫头。
孙老伯是越看越欢喜,但是嘴上说得越狠。
“想娶我的人多了,大家都排着队倒霉呢。”罗子莘总算反驳了一句。
罗子莘学着孙老伯的样子,把茶叶抓在篮子里,刚开始弄,有点生疏茶叶掉的到处都是。
“哎哟喂,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多好的东西,你就给我扔到地上?赶紧捡起来,单独放在一个角上,到时候这些茶叶晒出来就给你喝。”
其实孙老伯也就是说说,嘴上过瘾,实际上,等到茶叶翻炒的时候,谁还能分得清楚这些茶叶到底在什么地方。
罗子莘捡起来随手往篮子里一丢,幸灾乐祸到,“哎呀,都混在一块了。”
“臭丫头,你就气死我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孙老伯眼睛都快撇出来了,怒视罗子莘。
罗子莘好死不死的笑道,“我哪儿敢啊?您啊,就上午去吧,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是还有风,到时候吹感冒了,我可不管您。”
罗子莘冷哼着走开,准备中午的食材去了。才刚一转身,立马露出笑脸。
剩下孙老伯一个人在原地跳脚,“真是反了你了,哼,我就是真生病了,也不让你这死丫头照顾我,让你照顾我,不把我照顾上西天,都算我老头子命大。”
临近中午,杨渊才处理好那件事,然后就赶着去给陈司顾交差了。
“老板,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就是一些小报社为了博噱头,搞出来的动静,现在已经让他们停刊,并且登报致歉,说致歉所登内容不实。”
“恩。”陈司顾冷哼一声,听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
“老板,高暂来了,就在门外。”
碍于陈司盼在身边,杨渊特地压低身子,小声的说道。
本以为陈司顾会让杨渊安排两人去会议室谈,没想到,陈司顾没按套路出牌。
“终于来了,让他进来。”
没有半分的欣喜,反而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声音发冷。
在一旁玩游戏吃薯片的陈司盼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陈司顾的脸上散发着一阵寒气,隔得老远,陈司盼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但是心里却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她家万年笑面狐狸惹成这样。
心不在焉的嚼着口中的薯片,心思早已不在屏幕的电视剧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杨渊打开门,对外面的人到,“老板已经等你很久了,请进来吧。”
外面的人没说话,只听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进来了一个穿西服套装的男人。
真的,很帅气,很阳光,很有型。
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男人的魅力,陈司盼一下子就看呆了,忘了收回自己的视线。
高暂进门后目不斜视,直接开门见山,“杨助理打电话说你找我?”
好听,太好听,真是太有磁性了,有魅力的男人都这样。
陈司盼的薯片一下子掉到地上,‘啪嗒’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高暂自然被声音吸引,顺着声音转过头,看到了一旁正在发花痴的陈司盼。
虽然陈司盼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个大美女,再加上会穿衣打扮,整个人就是个回头率收割机。
然而,她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花痴的眼神高暂,高暂心里一阵厌恶,眼底腾升起一丝不悦。
陈司盼立马见好就收,尴尬的捡起薯片的袋子。
“呵呵呵呵,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都听不见。”
然后默默的戴上耳机。心中一大群羊驼来回奔腾而过。
陈司盼为了继续听帅哥的声音,立马将视频调成了静音,准备看无声电影。
大概是陈司顾也觉得刚才陈司盼的行为有点失礼,右手虚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
“咳咳,坐吧,我想我们这次要谈很久。”
“我想陈先生一定是误会了,我并不打算跟你谈很久。”
不过高暂还是坐在了陈司顾的对面,不卑不亢。
陈司盼一边偷看,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鼓掌。
心里早已经穿着比基尼装,拿着两个彩球跳起拉拉队之舞,就差在大喊两声:帅哥加油,帅哥加油。
陈司顾的眼底划过一丝愠怒,表面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嘴上开始施压。
“我想你还不太清楚我们两个之间的实力悬殊。”
“陈先生是打算威胁我吗?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高暂完全不绕圈子。
“威胁?你也配?我自认为之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现在充其量也就算是先礼后兵。”
陈司顾冷哼道。看到高暂这么嚣张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有股怒火。
高暂笑了起来,“那是我的荣幸,让我猜猜你想怎么对付我,是打算利用手上的方便,让我丢掉饭碗吗?”
没有想到,这样的话,高暂竟然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
但是陈司顾也不怕事儿大,如果怕,那他就不是陈司顾了。
一股恨意在脸上绽放,“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是个这么仁慈的人。丢饭碗?你以为仅仅是这样吗?想过你的前途吗?如果一个口碑一直不错的外科大夫,现在频频出现医疗事故,你说会怎么样?如果任何一家医院,都不敢收一个叫高暂的医生,你说又会怎么样?”
陈司顾的语气很淡,很淡,淡然的就像在讨论中午的菜放不放辣椒一样。
高暂的脸色没有分毫的起伏,只是耸耸肩,表示很无畏。
“就算这辈子,我高暂成不了一个外科大夫,沦落到只能靠体力吃饭,那也没关系。为了朋友,这样做也值了,起码良心不会不安。”
这可不是高暂逞英雄,而是高暂根本就不畏惧陈司顾。
陈司顾一时语窒,似乎是没想到高暂会这么有骨气。
“是吗?你可以兄弟义气,那高伯父呢?不知道高伯父是不是也想你一样这么有义气,我可是听说,最近医院里副院长的竞选有点激烈啊。”
“陈司顾,你究竟想干什么?别欺人太甚。”
说到自己的父亲,高暂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焦急。
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家人是他的底线,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整个高家。
陈司顾倒像是抓住高暂的软肋一样,心里异常高兴。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站站对,看看帮谁一把而已,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谁当院长也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我为什么不能掺和一脚?”
一席话风轻云淡,却让听者闻声色变。
“这就是你决绝问题的方式吗?”
此刻,高暂也是一脸冰霜,目光迸发出的光芒几乎能杀人。
陈司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这种方法有用,为什么不用呢?”
战火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陈司盼这个旁观者都听得心惊胆战,薯片都咽不下去了。
“呵,那你就尽管来好了,我爸经常教我,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今天做出这样的选择,相信我爸也不会怪我吧?而且,我们一家这些年来也有一些积蓄,短时间内还饿不死。”
高暂话语平静,完全没有刚才的激动,一脸的‘视死如归’,毫不为之所动,好像要倒霉的不是他们高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