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文修大肆宣布把可依关入牢里,王府里的人没有任何惊讶之情,珞璎陷害王爷的孩子,王爷把她关起来也是在意料之中。消息不胫而走,纪雪儿很快便得知,之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玉善,你说的可是真的?”纪雪儿眼中带笑,问。
“奴婢觉无半句虚言。”玉善低眉,卑微的说道。
“那王爷有没有说要如何处置珞璎?”
玉善想了一下,道:“这奴婢就不知了,并没有听说。”
闻言,纪雪儿陷入沉思,没有说处置她的方式,是还没有想好吗?想着,她不禁迈开脚步,走出倚枫苑。
她沿路而走,见到下人便寻问着文修的去处,见到的人都说王爷把珞璎押去了牢里,并未见他出来,纪雪儿半信半疑,往牢狱的方向而去。
然而,才走到半路,便瞧见了从远处走来的文修。
“见过王爷。”纪雪儿走上前,半弯着双膝,行礼道。
文修停下脚步:“雪儿刚小产,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他体贴的话让纪雪儿的胆子大了三分,抬眸正视着文修:“听说王爷把珞璎关了起来,敢问王爷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纪雪儿的话音刚落,文修倏的阴沉了脸色:“雪妃好像很关心这件事吗?”声音森冷,犹如从牙缝中挤出。令她一个激灵:“我只是想为我们死去的孩儿讨个说法而已。”。
文修淡淡的瞥了一眼纪雪儿:“这事本王自有有分寸,雪儿还是安心养身吧。”说罢,一甩衣袖,径自离去。
留下雪妃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娘娘——”玉善上前,唤道。
“哼!”纪雪儿愤愤的冷哼一声,紧握的十指卡卡作响:“玉善,咱们去牢里瞧瞧。”她倒要看看,王爷如何的有分寸法。
然而,两人刚到牢门口,看守的侍卫各张开一只手,拦住了纪雪儿与玉善。
“大胆,连雪妃娘娘也敢拦。”玉善纤指一指,怒气冲冲的道。
两名侍卫立即把身弯下,诚惶诚恐的道:“娘娘恕罪,奴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王爷吩咐过,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请娘娘见谅。”
“王爷最疼雪妃娘娘,你们如此放肆的行为,不怕王爷怪罪吗?”
玉善的话令两人微微一顿,她说的有理,站在面前的好歹也是主子,这下,可是两相为难了。想了片刻,其中的一人抱手一揖:“恕奴才不能放娘娘进去。”
王爷走时严声嘱咐过不得让任何一个人靠近,若有个闪失,他们可承担不起。
“你……你们……”
纪雪儿没想到即使这样,侍卫还是不让她进去,让她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娘娘请回吧。”
侍卫都这么说了,纪雪儿也没有面子留在这里僵持下去,她怨气横生的瞪了牢门一眼,转身离开。
一股气憋在胸口,让她抑郁不已。
夜晚,当王府内一片安静时,牢房,却是相当热闹。
一条黑色的人影倏的出现在看守的侍卫面前,两人刚反应过来,想要出手,而对方出手更快,一把白色的粉沫向两人一撒,立即觉得昏昏沉沉,下一刻,双双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他在侍卫身上搜了一遍,掏出钥匙,走了进去。
感觉到外面悉索的声音,可依紧绷了神情,一眨不眨的盯着通道。
来了吗?终于等不急来了吗?
人影渐渐靠近,等对方出现在亮光处时,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可依见了,心里不禁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炎霄。”
她还以为来的人会是雪妃,怎么会是炎霄呢?
炎霄没有说话,始终铁青着脸色,用钥匙把牢门打开。
“炎霄,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就要被文修那个混蛋害死了。”炎霄怒不可遏,周身,明显着散发着隐隐杀气。
可依一时没听出炎霄话里的意思,不明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再笨的人也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想不到他堂堂洪朝的王爷,在沙场上所向无敌让人尊敬的大英雄,居然会相信那该死的证据,到如今,更是把你关了起来,他难道一点都不考虑到你的安危,想不到你会不会因此有一点危险。”
炎霄着实生气,声音不自觉的扬高了些许,气文修的不珍惜,枉费依依对他拿给深一片,怎么,上一次关了她没能要了她的命,文修还想来一次吗?
一想到依依在牢里受不明不白的诬陷,炎霄越发的恼怒,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像是要把周围烧成一片灰尽。
可依这才听明白,也难怪,她并没有与炎霄说清楚。
“炎霄,你误会了,并不是王爷要把我关起来,这次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想当然而的,炎霄睁大了瞳眸,望着可依:“这是为什么?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我想要看看雪妃,最终的目的,我想,她会这么争对我,是因为我住进了君香楼,让她心生嫉妒,而我更想知道的是,当初盈妃与琪妃是不是她所害。”
“难到你委屈自己,让人误会,就能揭穿她吗?炎霄皱眉,心疼的问。
可依胃然一叹:“我知道这样有些茫目,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呀。”一时间,两人都沉默着。
文修手中拎着食盒,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到关着可依的牢房,眼里温柔像是要将一切融化,他极小心的保护着盒子,这里面,是他去问丁总管,而丁总管好不容易从梦音口中得知她爱吃的菜,他已决定,每个晚上,他都要陪着她,直到她愿意出来为止。
他只要暗暗的看着她,知道她平安就好。
脚步,在牢房外嘎然而止,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猝然一惊,心里的恐慌到了极点,依依——他在心里惧怕的喊着,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他怕,怕上一次的一幕重濱,他不要再冒失去她的可能,他脚眇慌乱的冲进去,看到了一名背对着他的男子与可依相对而站,可依低垂着头,像是遇上了什么令她苦恼的事情。
见到她没事,文修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下一刻,他闪身藏身于暗处,悄悄观察着两人的动静。
“依依,找证据还有其他的办法,先出去再说。”
虽然文修看不见男子的样貌,但听这声音,他已心知肚明,那人,正是炎霄。一股酸意涌上心间,可恶,为何总是见到他,当他的文王府是什么,他的宫圩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让他冒火的是,那炎霄凭什么总是缠着依依啊。
此刻的文修,没有了冷漠的外表,完全像掉进醋缸里的少年,脸上的表情都是臭臭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时的他,在吃醋,吃炎霄的醋。
文修不断的呼气,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前把炎霄给狠狠的揍一顿,谁让他老是跑来见他的依依。
“炎霄,再等等,如果过两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话,我就出去。”可依想了一下,启音道。
见可依坚持,炎霄便依了她的意思,突然,他伸手执起她的柔痍:“依依,别忘了,你的身边还有我,有什么事尽管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知道吗?”眼里的柔情像要溢出来,可依一顿,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这一幕让文修见了正着,差点没让他气得抓狂,一双黑眸死死的瞪着炎霄握着可依的手,像是要在他的手背上刺上千万个洞才罢休,更是恨不得上前砍了炎霄的手。
他拼命的让自己忍住,不可因小失大,该死,他还要握多久啊!
可依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轻扯嘴角:“嗯,我知道。”然,笑容有些苦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可依蓦的抬头:“炎霄,你是怎么进来的?”记得王爷安排了王府内顶尖的高手。
“门外那两个人根本难不倒我。”他说得飘飘然,他压根就没把整个王府放在眼里,包括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