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哥？”走进书房，看着那个伏在案几上似乎一夜未眠的人，娃娃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心疼。
“咦，娃娃？”暮纪琰受到惊醒，睁开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扬起一个浅浅的笑痕：“怎么了？怎么那副表情，出什么事了吗？”
“琰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对你好的。”娃娃猛地上前，扑在暮纪琰怀中，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怎么了？”身上的疲惫好像在瞬间被一扫而光般，看着怀中娃娃悲恸的神情，暮纪琰身体僵了一下，急急道。
“琰哥哥，我知道这次的凶手是谁了。”将眼泪擦干，一直孩子气的娃娃，似乎在瞬间长大变得成熟起来。
“娃娃，这事你别管。交给我就行了。”暮纪琰有些疲惫的揉揉娃娃的头，然后轻声道：“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像以前一样当个快乐的小孩就好。”
“琰哥哥明知道不可能的。”娃娃的声音依旧是一贯软软稚嫩的童音，只是因为带上哭腔所以有些低沉嘶哑：“琰哥哥明明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孩。我想跟琰哥哥在一起，所以我要在你变强之前保护好你。”
“娃娃。”暮纪琰搂紧娃娃，清澈的黑眸里不再有以往懦弱彷徨的存在，坚定的神情如一只在空中翱翔的桀骜雄鹰。
“这次的事情，幕后的主使者是琰哥哥的父王。”两人平静之后，娃娃窝在暮纪琰怀中门门道。
而暮纪琰，在听到这句话时，奇怪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震动或者错愕的感觉。也许是从昨天那件事开始，已经把对那个人的所有期盼都切除了吧。
“娃娃，你还没跟我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吧。”将娃娃抱紧，暮纪琰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在娃娃耳边轻声道。
“琰哥哥？”娃娃一惊，心下了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准备将自己的所有都摊出来了。
“娃娃，这些事情，我从来没跟人说过。今天跟你说，一个是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芥蒂，另一方便则是要跟以前的我彻底斩断关系。凤凰亦能涅槃重生，我暮纪琰也可以。从今以后，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可以给你依靠，可以保护你，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暮纪琰。”
“好。”娃娃终于绽放出以往无忧无虑时的甜美笑容，样子可爱的让人怜爱不已。
“从小开始，我就特别依赖我的母妃。她是一个很温柔贤淑的女子，不管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温柔安详的笑容。那时候，父王经常喝酒，而且喝醉以后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每当这个时候，母妃就会提前把我送回房间，让我不要出来。”
说起那些事情，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暮纪琰的眼中慢慢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可是有天晚上，我还是偷偷的跑了出来，那年，我六岁。天在下雨，时不时的伴随着电闪雷鸣。从小我就是个很胆小的人，就算到了现在，还常常脱离不开懦弱两字。我害怕下雨天，我害怕打雷。所以，从房间里偷偷出来的时候，我赶紧往母妃的院子跑去。”
“那天夜里，天真的很黑。”
“才刚进母妃院子的时候，我就听到里面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好像还有什么人在哭一样。”暮纪琰说着，也许是情绪太过悲昂的原因，抱着娃娃的手再次收紧了些。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又担心母妃出了什么事。”闭上眼睛，十一年前夜里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看到父王压在母妃身上，母妃的衣服都被撕碎了。然后我听到母妃不停的哭喊着，而父王，好像中毒了一样只是不停的动作着，口中还在叫着一个名字。”
“叫什么？”娃娃看着脸色复杂的暮纪琰，心里隐隐升上不安。
“他在叫雪柔。”
“什么？”娃娃惊呼出声。
“是的，后来很多年后，我才知道，父王一直爱着的女子，就是云丞相的独女云雪柔。也就是后来被传暴毙但其实是跟东方世家的东方仕南私奔的相府小姐。”暮纪琰一字一句的说着，不过说的时候却没有看怀中神色同样复杂的娃娃。
“怎么会这样？”娃娃有些惊愕，对于那些上辈子的恩怨，她虽然是知晓一点，却是从来没在意过的。只是，没想到那些本以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背后竟然有那么多隐情，而且现在还变成这样。
“这就是当时知道我是东方家的人，琰哥哥反应那么奇怪的原因吗？不让我说自己姓东方，也是因为怕他会因此伤害我吗？”伸出胖乎乎小手抱住身边的人，娃娃呢喃。
“恩。”暮纪琰点头。
“谢谢琰哥哥，还有，对不起。”
“娃娃，那些事情本来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没必要在意的。”暮纪琰轻笑，然后又继续幽幽的回忆着自己的幼时生活。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变得更加怕父王，也越来越依赖母妃。我发现每次父王酒醉之后的秘密，就开始在那些时候跑到母妃的房间外，跟着母妃一起哭泣。”
“七岁那年，世界都变了。”暮纪琰继续着，声音里带上了悲恸。
“母妃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是因为被父王折磨的原因，还是因为心情太过阴郁。而我，也总在担心母妃会出什么事。后来有一次，父王要出兵打仗，然后我开心死了，觉得这下子终于从恶魔的身边逃走了。可是，没想到，这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我没想到，自从父王离开以后，母妃的身体变得更差了。后来有一天晚上，又是下雨天，我从房间里跑出来想去母妃那。然后，在院子门口，我又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我当时还很奇怪，父王都不在了，为什么母妃还会哭。然后等我过去，趴在窗户上看到里面的人是谁时，晴天霹雳袭来。”
“那个男人居然是我大哥。大哥长我八岁，当年也不过十五岁，但是他很成熟老成，看起来像二十几岁的人一样。我看着他在母妃身上动啊动，觉得恶心的快要吐出来。我一直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情况。想不通，我的母妃不也是大哥的母妃吗？为什么大哥居然会强迫母妃做这种事？看着母妃哭泣绝望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活着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然后我听到了大哥叫母妃二娘，然后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我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原来，悠王府的王妃，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加上母妃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位了。前两个就是大哥跟二哥的亲生娘亲。而母妃，只是我一个人的。”
“琰哥哥？”娃娃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肮脏的事情，心里复杂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我惊得浑身发抖的时候，我听到母妃哭着求大哥。她求大哥保护好我，不要让二哥伤害我。”
“我完全听不懂母妃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起平时二哥看到我的时候目光都很热情，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大哥笑着说什么二弟想得到纪琰，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琰哥哥？”隐约间猜到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娃娃再次伸手抱住了暮纪琰。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忍不住怕二哥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思，一个则是每当看到他我就想起母妃为了我委屈自己在大哥身下哭泣的样子。”
“后来，母妃还是死了，就在父王回来的那天晚上，母妃自缢了。因为父王知道了她跟大哥之间的那些事，却只骂母妃是贱人，没有说大哥半句话。”
“就在母妃死后的第三个月，有天晚上，二哥爬到了我的房间。那次，王府里彻底大乱。但是，二哥没有得逞，因为最关键的时候，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那次，我院子里还有二哥院子里的所有丫鬟下人全被处死，而二哥，也被父王送到前线去参军。就在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二哥一直对小孩子特别偏爱，那个隐疾叫做恋童癖。”
“二哥这一去就是三年，然后我也满了十岁，就从王府搬了出来。一个住在现在的府上，一晃眼，七年就这样过去了。”暮纪琰轻轻说着，眼神有些迷离。
“琰哥哥……”娃娃将头埋在暮纪琰怀中，知晓他肯定还隐瞒了一些更悲惨的事情。心好痛，从未有过的痛，看着眼前的人就忍不住想哭。
“娃娃，别哭。”直到这句话提醒，娃娃菜知道不知在何时，自己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到那些耻辱，而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以十倍奉还。我这辈子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母妃，一个就是你。现在母妃已经不在了，只要娃娃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奋斗下去。母妃我保护不了，但我不会让那种悲剧再次重演。”
“谢谢琰哥哥。”
“好了，别哭了，看，眼睛哭得都跟兔子一样了。”把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事情说出来，再怎么镇定的人心里都会有些波澜。而暮纪琰，在看到娃娃脸上不断淌落的晶莹泪水时，会心里的那些涟漪竟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琰哥哥，我心里好痛。”娃娃迷茫的睁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暮纪琰。
“亲亲就不会痛了。”一句话说完，暮纪琰已经俯身覆上了那两瓣娇嫩如花瓣的唇。
辗转的啃咬纠缠，生涩的两人，完全凭直觉动作着。可是，两人的脸上，确实满足的甜蜜笑容。
“你说如儿会武功？”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人，在分析了眼前的局势后，开始认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恩。她是这么说的，看。”将那张写着真相的纸条拿出来，娃娃点点头：“现在主要就是要找到那个丫鬟的尸首。”
“竟然是这样。”看着纸条上写的一切，暮纪琰暗暗心惊着，特别是在看到幕后主使是谁时，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暮纪琰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僵了一下。
“琰哥哥，现在该怎么办呢？”看着眼前眼神炯炯的男人，娃娃知道，现在自己可以完全依赖对方了。脸上并没有因为眼前急迫的形势而有丝毫的担忧，反倒放松的好像凡是都在掌握之中般镇定。
“没想到我跟如儿相识十来年，竟不知道她会武功。现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可是琰哥哥会有办法的，对吗？”娃娃仰头，脸上荡着甜美的笑容。
“恩。只是，需要娃娃配合一下而已。”暮纪琰点头，与娃娃交换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可是，琰哥哥，那么做的话娃娃会吃醋的。”娃娃扁扁嘴，有些委屈的低着头，眼中恰当的蒙上氤氲。
“呵呵，原来娃娃竟是一个小醋坛哪。”暮纪琰爽朗的笑着，只是在想到之后的情况时眼中闪过狠戾残暴的神色。
京城在“古将军之女遇害”之后，又起了几个新的留言。
传言小世子暮纪琰带着那个小妖女上街的时候，被人当街追打。
传言悠王现在已经不再给小世子府提供任何资助。
传言小世子府上很多下人都开始请辞回家了。
更有传言说，小世子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嚎啕大哭。
不过一天的时间，小世子暮纪琰再次成为京城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而他的消息，则是被万人传谈着。
“父王。”暮纪琰跪在地上，低着头，有些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什么事？一大早就赶过来，肯定有什么事吧。”暮悠航深邃的眸中闪着无情的光芒，看着眼前儿子的眼神仿若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父王，琰儿没有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为什么父王就不相信琰儿呢？”暮纪琰依旧低着头，只是说话的声音像是委屈的小孩在向长辈诉苦。
“琰儿，难道父王没有教过你大丈夫敢作敢当吗？”看着一贯最为懦弱的儿子身体微微颤抖的胆怯样，暮悠航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
“可是……父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如儿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暮悠航跪在地上，然后猛地抬头，向前爬行着，上前抱住暮悠航的大腿。
“父王，你要相信琰儿呀。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说琰儿是禽兽不如的人，可是琰儿是冤枉的啊。”抱住暮悠航的大腿，暮纪琰开始懦弱的大哭起来。
“要我相信你，你看现在京城里都传成什么样子了。我堂堂悠王的面子都被你这个逆子都丢尽了。看你这个狗熊样，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暮悠航一脚踢开脚边的暮纪琰，言辞狠戾。
“父王，你要救救琰儿呀。”暮纪琰再次锲而不舍的上前抱住暮悠航的大腿，懦弱的哭声越发凄惨。
“现在方法只有一个。明天你就跟我去将军府求亲。”暮悠航一甩衣袖，愤然转身离去。
“父王，不要啊。琰儿不要娶如儿，琰儿喜欢的人不是如儿呀。”暮纪琰继续哭喊着。
“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如儿你是娶定了。”暮悠航顿住，回头丢下一个冷笑，然后一招手，让旁边的人都跟着退下。
下午的时候，京城酒楼小巷中的留言再多了一条。
据说今天小世子去悠王府求救，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可是被铁面无私的悠王拒绝，而且说要亲自去将军府求亲。
“父王，真的要纪琰娶如儿吗？”悠王府内，大世子暮纪岚一脸严肃的站在暮悠航身前。
“难道还开玩笑不成。”暮悠航头也不抬，径自翻着桌上的奏折：“纪琰闯的祸，必须由他自己承担后果。岚儿你就没担心了。”
“是，父王。”暮纪岚后退几步，恭敬低头，只是眼中闪烁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
“岚儿，我知道你关心琰儿。这几年也总是趁我不在偷偷的帮他解决那些麻烦，但是你要知道，我对你寄予厚望，培养你并不是让你来做琰儿的保护伞的。琰儿的事情，你以后不要管了。”
“父王？”一直以来以为是秘密的东西被揭穿，暮纪岚脸上镇定的面具被打破，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的神色。
“好了，你先退下吧。我刚说的那些事，你仔细想一下。琰儿娶如儿的事已经确定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来说了。”暮悠航摆摆手。
“是，父王。”暮纪岚收回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恭敬的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看着蔚蓝的天，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一个人温柔如花的笑靥。
“京城终于要飞出真龙了。”东方世家，老祖宗站在祭坛前，观着夜空，低声囔囔。
“什么？”一旁的几个长老围上来，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
“真龙现身了，天下大概又要变了吧。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变天是否能改变我们东方家的命运。”
“那娃娃她的事呢，那个怎么样？”
“寻找有缘人，不过在那之前好像会跟真龙有一些纠缠。”老祖宗走下祭坛，看着身边围上的一群人，叹息道。
“可是那方夜空的乌云又是什么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有人指着天上一个角度说道。
“唉！”这次，老祖宗只是一声重叹，然后什么都没说，径自往外走去。
“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古建铜坐在椅上，看着暮悠航以及他身后跟着的暮纪琰，脸色一冷。
“古将军还在生气呢？”暮悠航不介意的笑笑，然后上前道：“今日我特意带逆子暮纪琰来向你们家如儿求亲呢。”
“王爷这话何解呢？”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在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古建铜脸上的神色还是微微动了一下。
“琰儿……”暮悠航虚伪的笑着，然后侧身往身后一脸怯懦的暮纪琰站出来，脸上带着威严。
“古伯父，侄儿是来请求伯父将如儿嫁给侄儿的。”暮纪琰千不甘万不愿的上前，低头道。
“纪琰？”这时，刚从外面赶回来的古如修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惊愕。
“修儿，小世子来向如儿求亲呢，你觉得该如何是好啊？”古建铜脸上神色依旧冷然，转头看向刚到的儿子，询问着意见。
“咦？”古如修愕然。有些奇怪一直不承认自己做了那种事的好友为何此时却一脸悲愤的神情，难道他不知道求亲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吗？
不仅表示从此以后如儿会是他的妻，他必须跟那个叫做娃娃的小人儿分开。更重要的，这还间接的表示他承认自己是凶手。一向倔强的纪琰，为何突然就变了。
“如果纪琰是真心的话，如修不反对。”眼前的情况很乱，古如修的心里也很快。丢给众人一个歉意的眼神，他转身往内室走去。
“咦，如儿？”进了内室刚一转身就看到那个站在屏风后的熟悉身影，古如修有些愕然。
“哥哥。”这些日子以来憔悴不少的古嫣如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咦，如儿，你好了？”看着眼前的妹妹虽然脸色苍白，看眼神清明，看起来好像很清醒的样子。
“回少爷，小姐刚刚突然说要来见老爷，而且好像跟平常一样，似乎在一瞬间就好了起来。”一旁扶着古嫣如的丫鬟上前开口。
“这样啊。”古如修点头，脸上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如儿，我带你去后面休息吧。爹现在有事，等会我再来带你找他好不好？”妹妹终于好了，古如修赶紧上前扶住她。
“哥哥，外面谁在那？我好像听到……”
“是悠王跟纪琰。他们来求亲了。”古如修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开口。
“啊……”古嫣如又是下意识的一声尖叫，但好在眼中的清明还不曾消失。
“如儿，别紧张。没事的，别怕，哥在你身边。”古如修赶紧安抚道。
“哥，我累了，你带我回房吧。我不想看到那个人。”古嫣如突然垂下眼脸，一副弱不禁风的虚弱样。
“恩。放心，爹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其实，古如修还想再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确定暮纪琰就是凶手，可是看着如儿脸上明显的恐慌和惧怕，所有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就这样堵在了喉间。
“师父哥哥……”冥寒森才刚到暮纪琰的府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就飞扑过来，声音里都带着凝语的哽咽。
“娃娃？”冥寒森弯身抱起娃娃，一面往里走去，有些疑惑道：“娃娃，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呜呜，师父哥哥，琰哥哥不要我了。”就在众人面前，娃娃大声哭喊着。一下子就让本来某些还属于传言的东西一下子得到了证实。
冥寒森黑眸闪了一下，伸手摸摸娃娃的头，然后轻声道：“怎么会呢，小世子不是说很喜欢娃娃吗？又怎么会不要娃娃了呢？”
“呜呜呜，是真的。琰哥哥跟他父王一起去将军府提亲了。琰哥哥说他没办法违抗他父王的命令，所以……呜呜呜。”娃娃将头埋在冥寒森怀里，悲恸的大哭着。
“娃娃，别哭。”冥寒森依旧一脸淡然的神情，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中开始闪烁着某种叫做愤怒的火花。
“师父哥哥，娃娃怎么办？琰哥哥不要娃娃了怎么办？”
“不会的。”冥寒森安抚的摸着娃娃的头，眼中却在思考着什么。
“师父哥哥，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待了。”娃娃依旧不停的哭喊着，完全不介意旁边有很多府上的下人在看热闹。
“可是你不是喜欢小世子吗？要是离开的话会伤心吧。”冥寒森抱着娃娃往里走去。
“可是琰哥哥都要娶别人了，我还待在这里干嘛？”娃娃睁着一双哭得红肿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冥寒森：“师父哥哥，你带娃娃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了。”
“你确定？”冥寒森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恩。”迟疑了许久，娃娃点头，眼中的泪却流的更厉害了。
“那好。”在娃娃点头的瞬间，冥寒森毫不犹豫的转头，然后对身后跟着的随从道：“背车。”
“是，主人。”
然后，在众人的瞩目中，娃娃跟冥寒森消失在一辆超级豪华的马车内。
而暮纪琰府上的下人，不知是因为巴不得娃娃早点走还是因为看出娃娃已经失宠，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这个情况，更是让娃娃伤心不已。
京城最近更热闹了。
焦点人物依旧是悠王的小世子暮纪琰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小妖女。
现在的最新情况是，小世子跟古将军之女定亲，而那个小妖女被陌生男子接走。
据说，那个陌生男子是个如神人般俊美邪魅的人。
据说，那个小妖女叫男人师父哥哥。
还据说，在小妖女走以后，小世子府上再次少了几个下人，小世子发怒一晚未眠。
反正就是据说的事情很多，至于真相如何，就有待考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