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则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将手底下的工作全部交给了助理,这才一个人来到了田若若的身边,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心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良久都没有动,伸出手摸着她冰凉的手指。以前犹如白皙的手指已经不见了,变成了蜡黄苍白的颜色,连里面的血管也清晰可见,手腕骨更是高高凸起。
只剩下皮包骨头一般的情景,季君则承认在那一刻看见这样的田若若。他心疼了,非常非常的心疼,脱下外套躺在了田若若的身边,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
田若若原本还以为季君则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做着那种亲密的事情。
可是后来发现他只是搂着自己,什么也不说也不做,时不时的用唇瓣吻着自己的额头,那种疼惜许久未见。
却让她的心忍不住的跟着颤抖了一下,她不知道季君则这是要做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招式来折磨她:“你想做什么你就做吧,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想什么其他的计谋来算计我呢?”
因为许久没有说话,田若若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全部都是沙哑。
季君则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那种神情和感觉熟悉得让田若若一阵恍惚,她连忙转过头害怕自己不受控制的沉醉在这片目光当中。
季君则却不允许她闪躲自己,抓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看到她的眼睛里真的是一片平淡无波。
“你想见你爸爸吗?”季君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田若若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波动。
她并不是说有多么想念她的父亲,只是想要尽快的逃离这个牢笼。
尽快的想去外面的世界,周围只要是除了季君则意外的熟悉人都可以让她感觉到安心。她知道季君则提出这句话应该是有希望的,虽然她心里再三告诫自己。
不可以再轻易相信他了,但是看到希望就在眼前还是忍不住的憧憬。
她没有说话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季君则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口误,说错了一句话。
季君则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一夜,可是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他却早早的将田若若抱起,因为这段时间田若若都没有好好吃饭。
一直靠着打营养针吊命,所以现在轻的简直像一片羽毛,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哪怕是这样被抱着也根本没有醒过来。
到上了车摇摇晃晃好久,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抬眼一看,才发现此时正在田满的楼下。
田若若打开门就想走上去,却被季君则一把抓住了手臂。她回过头看着季君则,眼神里有些复杂,像是失望失落带着希望的破落一般,季君则叹了一口气。
“你身体不好,不要乱跑。我送你上去!”说完,一手超过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几步走到了楼上,在徐婉茹惊讶的目光中将她放在上了沙发上,叮嘱道:“医生说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激动。等一会,我过来接你”说完,这才下了楼。
田若若对于季君则的话视若罔闻,她下意识的环顾了四周。
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徐婉茹一个人。
而她的父亲根本不在家,此时的徐婉茹脸色也有些苍白、憔悴。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事情折磨着一般,在她感觉到惊讶的同时。
徐婉茹也在感觉到惊讶,或者说惊吓更多。不过是几天没有见,怎么突然这间田若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一个多月前见面时,田若若还是脸颊绯红,带着健康神色的青春少女,或者说少妇,但是此时却是神色憔悴,脸颊凹陷肤色也是蜡黄干燥。
徐婉茹连忙走过来,想要拉住田若若的手却被她避开了,但是依旧很担忧的问:“若若,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怎么瘦的这么厉害,是生病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难道说季君则他对你不好!”想到这她猛然站了起来,像是愤恨不平的样子。
田若若看着她并不想说话,本身因为身体的原因就不大舒服。
为人也是懒懒的,不想动一下。
现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就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徐婉茹自己一人在旁边抱怨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不由得悻悻的住了嘴。
眼眸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伤心,两个女人一时间无言的坐在一起。
田若若像是木偶没有灵魂,徐婉茹却是神色憔悴焦急。
田若若从来没有想过向徐婉茹求救,在她的心里徐婉茹就相当于那个罪魁祸首一般。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跟季君则搅在一起,也不会面对现在这种状况。
心中越想,越涌起一股怒气,忍不住的看向了徐婉茹,声音缥缈而细心的说:“现在我这种情况你看到了,你也满意了吧。装作一副担忧我的样子有意思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还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情况。是,我是过上了好日子。我是有过幸福的时候,可是那些幸福和我现在的痛苦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每当我面对痛苦的时候,我都会再想我到底是被谁害成了这样?是季君则还是徐子谦,或者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但是我后来发现,还有一个最初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徐婉被她这样的一阵抢白,脸色苍白了起来,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田若若的面前想说什么但终究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她
站了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就在她出门的那一刻。
田若若连忙拿起客厅上的电话机,拨通了温柔的号码,听着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心里一阵阵的焦急。
不断的默念着让温柔快点接电话,毕竟徐婉茹已经下去了。
季君则随时都有可能上来,现在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如果错失了机会,恐怕自己又要跟季君则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套房里去了,手背上的针眼因为瘦弱,而清晰可见,显得有些空洞恐怖,但是她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抓紧了话筒。可是电话里传来了机械的女音,田若若失望的将电话放回了原处。
温柔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的父亲田满也不在家,就在她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
而且这争执的声音乐理越大,显然两人之间吵得很激烈,不过仔细一听只能听到女人的声音的传来,男人的声音反而是不紧不慢的带着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