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伯,你的鱼;”小孩在屋外向里望去,人并没有进屋;嬉笑的提着那鱼篓子,眼睛放光,直直的盯着墙上的壁画。
韩世忠看向那在屋外看着壁画的小孩,仔细看来,小孩子眉清目秀,眼神似乎灵动;嘴角笑脸却似乎像是森冷。
鲁飞一眼看向韩世忠,带着疑惑看向屋外小孩的鱼篓子,怒目寒光,一步向前道“这小孩似乎有古怪,进入此屋要穿过水湖,要绕过水湖过来又需要时间,他这么快的追我们而来,水湖水深,他是如何过来的,莫不是秦桧老贼派来的追兵不成”。韩世忠微微点点头道“不错,定是老贼的追兵,只是看这孩子在屋外不敢进来,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还在害怕我内子留在墙上的壁画;果然当初内子在作下此画便是预料到此时今日了”。
说完这句话的韩世忠忧伤低眉,眼神中的苦楚清晰可见。他一手抓住鲁飞的手道“来咱们先进内堂,等下从后门出去”。韩世忠不禁看着手里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心里突然想到‘可怜这孩子还没有名字’。
内堂之中一桌,一椅,一画;画中人微微轻笑,眼睛传神,青衣罗裳,轻巧秀丽,背负长剑,婷婷站立;只觉好不美丽,尤是英姿飒爽。鲁飞一愣,这女子与壁画之人虽然穿着与发髻不相同,但是其身高与仪态却是同一个人。女子含笑应是情根深重之故。鲁飞婉然,只听手中婴儿突的哇哇直叫,想必是饿了。
刚入内堂之中,鲁飞便看向墙上画像,韩世忠一声叹息,却听鲁飞手中婴儿哇哇直叫。韩世忠道“想必鲁兄弟也看出来了,这画像中的女子与外堂的女子本是同一人,只是这副画是早期我两相恋这时,我情不自禁画出来的画像,而这画像便是我与她的信物,你拿着画像去找她,她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的”。说话之时,韩世忠便把那墙上的画像用一只手抓下;这一抓之下,另一只手的孩子也大声的哭了出来。
鲁飞看向他两手中的孩子道“想必这两孩子是饿了,这么小的孩子,这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韩世忠看着怀中抱着的孩子道“这孩子白嫩嫩的甚是可爱,只可惜,这世道纷乱却给不了他们一个家,流离失所,食不能饱,甚至名字也没有一个,说起名字,我们应当为他们取才是”。
只听这时屋外‘嗡’的一声,因是有人想进屋子里被什么阻挡反弹而发出的声响。韩世忠一笑,他抓起了那幅画道“想必还能撑上一会,听说这秦桧的儿子秦喜善用妖术,旗下有七个童子,这外面那童子很可能是七童子之一了,这妖术防不胜防,有这仙术阻挡也只是一时安全罢了;我两这便为这两孩子择出名字来吧。鲁兄弟有什么好的名字没用”。
‘哞’的一声牛叫,又是一声反弹,似乎受到强烈的撞击,整个屋子摇晃了几下;鲁飞耿直,似乎没有发现屋外动静般道“秦叔直是秦叔宝的十二世孙,而林远城是水浒英雄林冲之后,他两人随着岳将军立下过赫赫战功,是岳将军的左膀右臂;岳飞更是英雄好汉,千古风流人物,他的背后更刻着精忠报国刺字,既然岳家军英雄气短,何不让这两孩子承接他们父母的遗志,驱除鞑虏”。
韩世忠眼中有光,亮道“不错,好男儿应当像三位将军般顶天立地,为国雪耻,鲁兄弟请说”。
鲁飞似有悲痛,咬牙说道“我们便效仿岳将军,在秦叔直将军儿子的手上刺上精忠两字,而在林远城将军的儿子手上刺上报国两字,让他们两继承岳将军和他们父亲的遗志,匡扶大宋朝”。
韩世忠听完,不禁拍手道“好,好,好;秦精忠,林报国;一个精忠,一个报国,好名字。不忘英雄志,不要忘英雄气,”。
说做就做,这时;韩世忠拿起一个小针在秦叔直儿子的左手上一下一下的刺上去,针头刺下,小孩哇哇直哭;鲁飞同样在林远城的儿子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刺起报国两个字。随着一下一下的起落,那手臂上一粒粒的血珠子形成的字迹赫然是精忠报国。屋外飞针乱舞,不知道何时,外面墙上的道姑手中的浮尘变成一个个飞针像逃出屋外的一牛一孩童激射而去。
一人左手手臂精忠,一人右手手臂报国。完成这两个杰作后的韩世忠与鲁飞已经是满头大汗;手颤抖,眼神死死盯着那小小手臂上形成的血字激动万分。希望,两个字轰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中。
嘟嘟嘟,飞针落下,这孩子身下的牛竟然变成了木头牛,挡住了激射的飞针。墙壁上的道姑浮尘消失,而画面也已经淡了许多。那孩子躲在木牛的后面,从木牛的后面爬起来,看向那被射中的木牛身上的针线,他一根根的把针线拔出,被拔出的针线变成一缕缕的气息消失无踪。一边拔出来,一边道“这哪里来的老妖婆,真会使怪;这韩世忠当年未死果然有缘故;只是,这韩世忠不管也就罢了,多管闲事也就是找死,嘿嘿”。
木牛身上的针线被拔掉,木牛重新恢复了牛身子。孩童骑上了牛大步向屋子中走进出,这下已然没有了阻挡,孩童嘴里念叨“本来想和你们耍耍的,想不到会被这壁画阻挡,真是,哼;只是这毕竟只是一缕真气,嘿嘿”。
发完这句牢骚后,孩童骑牛到屋里,大声叫道“皇上说了,咱们大宋只有皇家军,没有岳家军;军队不是谁家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的人民莫非王臣;岳家军,叫岳家军那是谋反,公然的谋反,谋反者死罪,株连九族”。
说到株连九族,孩童脸上狰狞起来;眼带煞气,浑身带着杀意;身下的牛眼睛已然通红,那牛似乎是闻到了什么?猛的向韩世忠他们所在的内堂直冲而去。也就在这时。墙上的道姑动了,那道姑站在白鹤上,那白鹤飞的过来向那愤怒的牛眼睛啄去;牛头措不及防,被啄个正着,眼睛被啄出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