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接下来的故事,对于讲述者我来说,字字诛心,很多情绪纠结在一起,不知道从哪牵一个头来理顺它,所以一直就没有提笔,可能是因为害怕,可能是因为失望,也可能是因为写不好而亵渎已逝者。这两天的我过的悲不自胜,接触不到土地,飘飘然,所有的情绪全都集中于一个点,颓丧,毛新新说这是她这些天最真实的感受。
我们平时总会因为一些事情陷入难过中,会心情不好,会纠结其中,会不高兴。那天我给毛新新打电话诉苦,毛新新说:“只要是活着,就是幸运的,活着就挺幸福的。”
一件难过的小事比起“活着”这个话题,再怎么说也是微不足道的,毛新新怎么能把话题引到这么大的层面上来?
当时我和萧乐乐一起在家学习,和毛新新视频聊天。在我的追问下,毛新新道出了实情:
“家好没了。”
“谁?”
“家好。”
我和萧乐乐互相对视,一脸惊讶,脑子里还在寻找家好这个人的形象,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打乱了思绪:“没了?什么叫做没了?你在说啥?”这更像是开玩笑,但毛新新一脸严肃。
家好是毛新新的大学同班同学,大家都认识。
还是萧乐乐反应快,问:
“怎么没的?”
“车祸。”
“家好订婚当晚,路上翻了车,家好就没了。”
这个消息是毛新新听另一个同学说的,毛新新心想:前两天才刚刚联系过家好,这货,可能又被盗号了吧,她要把这个玩笑讲给家好听,于是拨通了家好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沧桑的声音:
“你好,我是家好的父亲”
毛新新顿时眼前起了雾,家好的父亲说什么她都听不明白了,只能嗯嗯地作答。
家好的父亲也泣不成声,电话只能由家好的哥哥代接。
毛新新恍惚中只听见家好的哥哥说:“你把家好的手机号,QQ号,微信号,都删了吧。”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于拨电话的人和接电话的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家里人忙着处理家好的后事,大家想起说“家好生前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
“是考上公务员······”
如果说之前的我和萧乐乐还处于麻木状态的话,听完这句话后,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毛新新说到这里也不再是之前的坚强冷静,三个人泣不成声。
家好一直是一个特别努力的女孩,努力地学习,努力地考研,努力的工作,努力地考公务员,但结果总是差点运气。究其原因,或者目标太高,或者竞争太大,但她从来不抱怨生活,怀着乐观的心情还鼓舞一起战败的小伙伴们,去年国考还说要再攒几个月钱就去报一个考前培训班,要好好考,可是时间就此停住了,不容你片刻遐想。
毛新新讲:“家好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当时她,家好,楚渺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家好起的最早,总是让家好占座,三人早上就将家好定为三人中的组长,中午的时候降为副组长,晚上又把家好撸下来降为队员。家好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大家占着座,还一脸笑呵呵的。”
没有太放纵自己去轻松地玩,去轻松地享受生活,去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切就变成未完成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家好的事情,让年轻的我们又清晰又糊涂地明白了:如果你有什么心愿,现在就着手去做,不要等着将来。认真地过好每一天,把握好每一天的时间,做你想做的事;把和你父母、亲人、爱人、朋友,所有你爱的人想说的话,都对他们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不要留下遗憾,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在我们刚刚懵懂的时候,却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能是来自于我们自身的,也可能是来自于我们最亲近的人的,对于未经世事的我们,却是难以承受的。
毛新新说,她上网搜,网上说;“每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是一个仙童,一个年轻的孩子去世,是因为她在天上的主人发现了她,发现了她在人间,这时候,无论那个仙童在干什么,都会被她主人收回去。”
愿家好在天上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