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瑟瑟,拍打在二人的脸庞,不时提醒着他们此刻的奇妙处境。
雪公子为何会在这药山内域?小青和小红又去向何方?这婢女在树洞内又是在做什么?
自出了那扇门,周围的空气便潮湿而闷热,与方才那令人心旷人怡的感觉,仿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内域不仅危机重重,这天气条件也着实让人不舒服。
等人不知时间快,终于——
树窟内的婢女走了出来,只是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提着饭篮子,人也紧紧是在洞口逗留,看来她不是要走,而是出来透透气,这树窟外的空气都如此闷热,树窟内的环境肯定更加不好。
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白芷心迅速出手,为了安全起见,一开始就使出了全力,破坏了那丫鬟的视觉,封死了她的行动,掐住了她的喉咙。然后,才开始审问。
“不用白费力气,我问你答,保你无事!”白芷心装着恶狠狠地说道。
那丫鬟只剩下嘴巴能够发出微弱的抽泣声,拼命说着:“好,好,好。求您一定要放过我”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芷心问道。
“送饭”婢女答道。
“里面关了多少人”白芷心问道。
“一百零二人”婢女答道。
“都是些什么人”白芷心问道。
“听小青姑娘说,都是公子抓来的,其他不知道。”婢女答道。
“你说送饭,两篮子饭,如何够他们一百零二人吃”白芷心问道。
“不是给他们吃的,是给他们闻的”婢女答道。
“什么,给他们闻的?”白芷心心生不解。
或许是手上的劲儿突然加大,吓到了这位婢女,以为对方要灭自己的口,慌忙的解释,气势此时,婢女的眼泪早已流满了她的脸庞,甚至沾湿了白芷心的衣袖。“我也不知道,是公子交代的,只给他们闻,不用给他们吃,因为公子只要死人,不要活人。”
苏笙和白芷心听到此处,惊愕不已,只要死人不要活人,又为何要给他们送饭,而且是让他们闻饭香,不让他们吃。
“你的公子可是雪公子”这句话是苏笙问的。
“我不知道谁是雪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婢女也不管是白芷心问的还是苏笙问的,只要是问题,她都答,可是她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知道,会突然害死自己,哭的更加大声了。
“不用哭,好好回答,自然放了你。”白芷心看着这婢女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宽慰了一下。
看来这婢女的确不知道她自己所称的公子是否就是雪公子,不过苏笙可以确定小青他没有认错,而且这婢女也是“小青姑娘”称呼,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多问。
“你知道北疆吗?”苏笙问道。
“北疆是哪里”婢女答道。
“那你又从何来”苏笙再问。
“我家在药山城中!我家里穷,阿爸前几年采药摔了腿,失去了劳动能力,要把我卖人当小妾,幸好碰到了公子,我宁愿做丫鬟也不要当一个七十岁老头的小妾。”婢女此时又哭了,不过这次的哭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世。
“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处?”
“小青姑娘带我来的,每个月回家一次。”
“你家公子在哪?”
“不知道,我只见过公子一次”
“小青又在哪?”
“不知道,都是她来找我,我找不到她。”
……
问了一通问题,到后来婢女的的回答都是不知道。苏笙和白芷心失望的对视了一眼,这婢女看着也没有说谎,连搜魂也免了,雪公子何等阴险狡诈,他要做的事儿,恐怕连小青和小红都不是很清楚,何况是这位来打工的小丫鬟。
白芷心轻轻点了她的额头,让她安然的睡去。
“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踏入树洞中,立马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只见树洞的中央位置,有两个饭篮子,盖子敞开着,饭香袅袅上升。
“好迷人的香味。”迷人的女人要小心,迷人的香味也要小心。二人早已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环顾四周,几百米高的树窟内,皆为一个个牢房,牢房不见门,只能通过前面的小小窗口判断牢房的位置和数量,这窗口最多只能露出一个人的鼻子嘴巴。
看来这饭的确是让他们闻的,因为这窗口也就刚好够他们闻到这饭香。
苏笙和白芷心纵身而上,连续查了几十个牢房,发现被关押着的人一个个都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正待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苏笙突然听到了一道微弱的敲击声,不等他知会,白芷心也发现了。
循声而找,这声音来自树窟的上面。二人几乎同时抬头发现了一双手,一双从狭小的牢房窗口露出的手,一双干瘪瘦小的手,却也是他俩目之所及,唯一看到的能活动的一双手。
苏笙和白芷心不迟疑,攀附而上,找到了那双手之所在,只见这双稍后露在窗外,双手不停的往外伸讨,欲要够到传递出香味的饭篮子。
“你是谁,为什么关在这里?”苏笙试探性的问道。
那双手的主人听到这声音,只是短暂了停顿了片刻的动作,然后又恢复到不停的讨要食物,敲击木墙的动作。
“我们可以救你出去!”苏笙再次说道。
而那双手的主人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着他的行动。
苏笙毫无办法,皱着眉头,思考着对策。
白芷心想了想,直接握住了其中一只手,不想刚一接触,就被一道气劲摊开。
“什么,好强的真气!”白芷心惊讶的说道,她原本想握住其中一只手,如果对方实力弱于自己,她可以用真气然他镇定,没想到对方紧紧一个动作,便将她击退。
“谁,是谁,是不是发现我在这里,要赶我走,哼,这里天天有饭香闻,比外面飞禽走兽的粪便味好闻多了,我才不出去,哼,你们肯定是想赶我出去,我偏不出去,嘿嘿,我偏不出去……”那手臂的主人突然疯疯癫癫的说起话来,可是说的不是刚才苏笙问的两个问题的答案,本身又毫无逻辑可言。
那人自言自语,一直说个不停,苏笙多次想打断他,都被他当作是想赶走他的借口,全然不顾苏笙,只顾自己说自己的一套。
“原来是个疯子!可是被关在这里的,应该不是个普通的疯子。”苏笙对着白芷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