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您身上的蛊毒……”
“尽早的给我找出解药,不然就赶快的给我研究出解药来!”
“是,公爵!”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虽然在农场的时候,慕至则已经陷入到了几乎疯狂的地步,但是却还是留有一丝的记忆的。
他只记得眼前不断的在晃悠着那个女人惊恐之际的目光,那个女人的身下似乎还蔓延出了无数的鲜血……
慕至则的心脏不知怎么回事,剧烈的绞痛了一下。
老管家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再度朝着慕至则鞠了一个躬。
“到底怎么了?”
老管家脸色并不好,但是还是诚实的对着慕至则回答。
“公爵,林小姐她——”顿了顿,管家接着说道:“流产了。”
随着老管家的话落,慕至则的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
老管家退后了一步,这对于庄园里的任何人来说,都称不上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那个孩子可以说是公爵的第一个孩子,很有可能会是公爵的继承人,但是却因为那蛊毒的关系凄惨的夭折了。
“好好的照料那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慕至则已经起身从病床上起身。
老管家看到慕至则的举止,吓了一跳。
“公爵,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您现在应该好好的修养一下您的身体。”
‘我自己的身体,我难道还不清楚?”
丢下这句话,慕至则已经拿起了一旁的衣服,将身上的病号服狠狠的甩在了地板上。
*
林瑾之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在碰触自己,但是林瑾之的睡梦中却是十分不安稳,所以林瑾之甩开了那东西,很快就再度的宠溺在了睡梦中。
经过了两次之后,那在脸颊上的酥麻感触终于是消失了。
林瑾之却在睡梦中梦到了自己在华夏国京都的家,爸爸妈妈张开双臂迎接林瑾之。
“……瑾之,瑾之,你到底去了哪里啊,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回家啊!”
“……瑾之,瑾之,瑾之,瑾之,瑾之……”
妈妈的呼唤在渐渐的远去,渐渐的模糊掉。
林瑾之即便在睡梦中也开始无声的啜泣起来。
“……妈妈!呜呜呜呜……”压抑的哭声从林瑾之的唇齿间嘶泄出来。
慕至则的身形正沐浴在灯光下,他黑色的碎发吹散在脸颊旁。
他蹙眉看着病床上的那个小女人,她睡得很不安稳,还一直从嘴巴里叫着妈妈的名字。从她的眼角正无声的渗出了大颗的泪水,那泪水打湿了她的长发,洇湿了长发下的枕头……
听到这个熟悉的妈妈的称呼,慕至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曾几何时,他也在睡梦中无数次的呼喊着这个称呼,但是……
多么熟悉的一幕。
这个女人必定很想念自己的妈妈吧——
*
林瑾之在医院里住了有半个月,就被老管家接回了鸢尾庄园。那个农场成了林瑾之挥之不去的梦魇。
农场之行给林瑾之带来的是难以言说的伤痛。
虽然医生已经再三的保证了,这次的流产不会给她的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但是林瑾之还是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脸的落寞。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毕竟曾经在她的肚子里存在过。
林瑾之想到这个孩子,心理就滑过一股子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日子如水一般的从指间流淌而过,因为小产了,所以林瑾之这段时间没有再遇到过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林瑾之也乐得自在,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对那个男人。
琳达也开始改变了原来一直撮合林瑾之和慕至则的态度,小心翼翼的逗林瑾之开心,但是林瑾之经历了这样非人的经历,又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跟原来相比,林瑾之现在倒是能够在庄园里经常转转了。
林瑾之最爱的就是去庄园里那大片的鸢尾花海。
在哪里沉醉在美景,沉醉在花香中,似乎能够将所有的烦心事都淡忘掉。
这天林瑾之在琳达的陪同下,再度来到了鸢尾花园,但是还没有走进鸢尾花园,林瑾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属于男人的身影,而在男人的身边有一个和男人周身的气场相似的男人正在和他交谈着什么。
林瑾之看到了这一幕,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琳达奇怪的问道:“那个公爵旁边的人我曾经见过。”
林瑾之问道:“你认识他?”
“对,那是公爵的好友,名字叫做顾妙言。”
顾妙言。
听到这个名字,林瑾之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自己的闺蜜林佳音的名字。
林佳音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难不成林佳音也和自己一样,也被这个什么公爵给囚禁起来了,也和自己一样被那个男人给……
林瑾之发觉自己不能再深入的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的话,她真的会崩溃。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和鸢尾花园相反的方向走去。
“琳达,我们今天去庄园里的那个小山丘去好么?”
“不好!”
“为什么?”
往日的琳达几乎是对林瑾之言听计从,尤其是那个孩子流产了之后,整个庄园的人几乎都对林瑾之改变了态度,变得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囚犯,更像是面对一个正常的有人权的人。
“上次我和您说过了,林小姐。那个地方是庄园里的禁区!”
禁区!
林瑾之苦笑了下,“我只是觉得心里发闷,所以想去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登高望远,我不知道我的国家是在海拉国的什么方向。我很想朝着我的国家的方向好好的看一看。”
琳达被林瑾之的这句话说得心里酸酸的。
但是她还是摇头。
“林小姐,您太可怜了。可是我不能答应您,您若是想要去高处的话,不如我就带您去庄园里最高的建筑物的楼顶去看看吧。”
“好。”
*
真正的到了最高的主建筑的楼顶上,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凛冽的风。
林瑾之的长发被风吹拂的猎猎作响。
一瞬间,林瑾之的眼角就溢出了泪。
她迎着凛冽的风声对琳达说:“怎么办,琳达,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看什么地方,到底什么地方才是我的家的方向啊——”
琳达看着林瑾之满脸泪水,一脸凄楚,也难过的不要不要的。
“林小姐,我也不清楚啊!”
风声很大,几乎能够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都淹没掉。
林瑾之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
“那我就每一个方向都看看吧!”
林瑾之朝着主建筑的正面看过去,极目远眺看过去,整个庄园的构造都映入了眼底。
但是林瑾之却是迎着盛烈的风,开始无声的流泪。
泪水跟不要钱一样的掉落下来。
家,似乎在这种无声的遥望中变得触手可及。
爸爸。妈妈。家。报社。闺蜜。同事。京都。华夏国……
楼下的慕至则在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惊险的画面。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长裙,黑发迎风猎猎,纠缠出了心惊的艳丽。白皙光洁的小脸上泪水纵横,看起来一脸的决绝。
慕至则的心瞬间就狠狠的揪起来。
顾妙言看到这一幕,调侃道:“这个就是在埃塞尔弄来的女人?”
慕至则却根本就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他怒声喊道:“立刻给我在楼下弄上消防气垫!”
几个保镖就在不远的地方,听到了慕至则的话,立刻就慌乱的忙起来。
慕至则则是大跨步的走到了主建筑里面。
顾妙言看着慕至则的行动,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
上了楼,慕至则直接就上前将那个站在楼顶边沿的女人给狠狠的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林瑾之原本就沉浸在对祖国的怀念中,现在被慕至则突兀的打断了,立刻就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混蛋!你放开我!”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即便是要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
听到男人的话,林瑾之立刻就意识到男人误会了。他原来是以为自己要跳楼的么?但是男人嘴里说的什么鬼?
死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他以为自己是谁?
“你放开我,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个人权利,你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我也根本就不是你的女人,而是你强暴的女人而已!”
“不论怎么样,你上了我的床,你就是我的人,我不能放任你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
林瑾之在猎猎的风中,用力的挣脱开了慕至则的手臂钳制。
“我只是我自己,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尤其是你这样一个无耻的强奸犯,更没有资格用我的男人自居!”
丢下这句话,林瑾之直接就丢吓了男人,下了楼。
琳达在一边有些复杂的眸光看了慕至则一眼。
“公爵,林小姐只是登高眺望一下她的故乡,不是来自杀的……”
琳达边说边摇晃了下手,然后也跟着林瑾之走下了楼顶。
慕至则觉得自己荒唐的可笑,在楼顶上冷嗤一声,略显狼狈的爬过已经凌乱不堪的黑发。
*
正准备下楼的时候,楼顶上却是款款的走上来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顾妙言款款的朝着慕至则走进。
眸子蕴藏着复杂的锋芒。
“来看看你到底要闹什么样的笑话。”
“笑话!你看我的笑话?下辈子请早!”
“我已经看到了,不是么?”
顾妙言是临近国家的华裔,两个人曾经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后来惊觉两个人的母亲竟然是表姐妹,于是两个陌生的人很快就成为了生死之交。
这次中蛊毒,正是顾妙言和慕至则一起中招。
“你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
林瑾之被慕至则弄得流产。那个女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个女人,哼,她把我的庄园弄得一团糟,整个庄园都要被他掀翻了!”
想到了自己的庄园里的女人,顾妙言就头疼的厉害。
“我那个若是有你这个这么乖顺的话,那我真的是要烧高香了。”
慕至则嗤笑,“乖顺的定义就是来顶楼跳楼威胁我么?”
听到慕至则的话,顾妙言看了慕至则一眼。
“那是你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