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至则直接将林瑾之抱在了怀里。
“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和你说,我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你说好么?”
林瑾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慕至则的胸膛推开,试图叫自己的呼吸在男人面前变得更平稳一些。
“不,公爵,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您已经有未婚妻米朵小姐了,我和您在一起对于米朵小姐来说是一种羞辱,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羞辱,因为我的三观不容许我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公爵再度强迫我,公爵之前之所以强迫我,我可以理解为是公爵中了蛊毒,可是现在蛊毒已经解除了,公爵若是再强迫我的话,真的不是很妥当!”
林瑾之试图叫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强硬一些,但是颤抖的语气已经在无声的泄露着什么。
她狼狈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顺着男人的身体无声的滑落下去。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顺着指缝渐渐的流泻下来。
泪水来的比怒吼还有力度,看到林瑾之哭的不能自己的样子,慕至则也蹲下身子去将林瑾之的身子提起来,紧紧的毫无缝隙的抱在了怀里。
“好了,你不要哭了,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的跟我说一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不是么?恩——”
林瑾之却不说话,只是哭,也不知道哭了有多长的时间,直到胸腔里的情绪渐渐的熄灭了,林瑾之才抬起头来。
看着慕至则,林瑾之说道:“公爵,我们不要这样了,可以么?”
“哪样?”
慕至则拧起了眉头。
“不要再来纠缠我。”
林瑾之一字一句的对着慕至则说道。
慕至则瞬间眸子就汹涌出一股厉色。
“纠缠?”
唇角翘起,慕至则的这个笑瞬间就变得凉薄。
“你知道什么叫纠缠?恩?”
林瑾之看着男人骤变的神色,也再说瞬间皱眉。
“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公爵,请你成全我。”
“我成全你,那又有谁来成全我?”
钝痛弥漫四肢百骸。
狠狠压下!
林瑾之惊痛的抬眸,看着男人面色上弥漫的风暴,整个人也被这种陌生的情愫狠狠的冲击着。
“不可以!”
“我们这样不可以!”
林瑾之慌不择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活着是自己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但是那边的慕至则不但是听懂了林瑾之的话,脸色也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沉。
“为什么不可以,我要听答案。”
“因为我们之间不可能……”
林瑾之水眸潋滟含泪。
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说道:“我和你之间本身就是两个世界,你有你的高贵无匹,我过我的平凡日子,请你放开我,我们之间,真的不可以!”
林瑾之一字一句的说完,就拉开了慕至则的胳膊,越过慕至则的肩膀,朝着主建筑走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太遥远了,不是一时一刻的心动能够弥补的了的。
男人的眸色深浓,睇着林瑾之的背影。
*
林瑾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痛到不能自制。
她看着窗外的鸢尾花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窗外有一个小型的宴会,慕至则自然是主角,底下一众美女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情,男人来之不拒,甚至都不顾那里面有自己的未婚妻米朵,就那样左拥右抱。
琳达上楼来传达了慕至则要林瑾之参加宴会的意思。
慕至则甚至已经找人给林瑾之准备了一袭小礼服。
白色的小礼服裙,裙身上面用白色的布料设计出了独特的鸢尾花的样子,别再小礼服上,显得高贵而别致。
林瑾之就擎着一杯红酒,站在床边细细的端详着被平铺在床上的小礼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瑾之的眼眶泛酸。
她才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摩挲着手里的小礼服不语。
*
她到底还是决定去参加那个晚宴。
可能是在这个偌大的鸢尾庄园里面,她太寂寞了吧,寂寞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菜能够将心中那浓俨的寂寞排遣一二。
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明了,还是那个一心想要逃离的林瑾之,但是到底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她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尽管心里十分的抗拒这样的一个结果,但是她却无从辩驳。
心脏部位传来的疼痛是如此的清晰,她甚至有一种哔了狗的错觉。
这生活,真的是哔了狗了!
那些喜欢不会改变任何人的立场,林瑾之还是一心想要逃,逃离这个可笑的地方,逃离这段可笑的情缘,逃离这可悲的喜欢,逃离这一切的闹剧和荒唐。
那个男人尽管也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自己,但是立场也不曾改变,他只想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做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禁脔。
她不要。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自己的心。
她不要。
她不要再看着男人这样剥夺自己的权利和自由,她不要看着自己沉沦在这毒药一般的畸形感情中。
*
林瑾之踏入了这宴会的草地上,就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的往自己身上扫视。
林瑾之那鼓足了的勇气似乎在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宴会上的女人都穿的很清凉,也正是盛夏时分,几乎所有在宴会上的女人都是泳装上身,简单的在身体上批了一层轻纱。
也有正经的穿着小礼服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慕至则的未婚妻米朵。
米朵正斜倚在草地上临时搭建的吧台上,手里擎着一杯香槟,媚眼轻斜的看着那个会场上唯一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的身边则是环绕着不知道多少的女人,那些中西方的女人间杂的环绕在男人的身边。
黑发,金发,棕发,无一例外浓妆淡抹,用尽了浑身的解力,无所不用其极的在勾着男人的目光。
所谓的酒池肉林,也不外如是。
米朵的平底鞋踩在草地上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瞬间,无数人泾渭分明的目光,将林瑾之的勇气打得粉碎,她清楚自己下楼来的决定是一个错误。
眸子不自觉的看向了男人。
这个会场上所有的人她都不熟悉,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慕至则。
但是慕至则看到林瑾之出场,却仅仅是淡泊的翘起唇角,那唇角的一抹淡笑,甚至带着几分的讥诮。
冷。
林瑾之莫名的觉得很冷,伸手摸了摸自己光裸的胳膊。她从身旁经过的酒保的托盘上拿下了一杯香槟。
酒香淡淡的熏染了唇,呛辣又辛甜,她忍不住轻轻的舔了舔唇瓣上残余的酒液。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以前的时候,林瑾之还不曾觉得这酒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林瑾之却觉得这的确是一种忘忧水。
喝了一切都能变得晕陶陶,不知所踪。
林瑾之的水眸不自觉的看向了那个在宴会场上恍如神衹一样存在的男人。
男人却很快就讲落在林瑾之身上的视线移开。伸手将南宫悠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鹰隼般的眸子紧锁着南宫悠那和林瑾之截然不同的面孔,目光逐渐涣散,一个缠绵的吻旋即落下,周围人的尖叫和唿哨声响彻耳边。
痛。
林瑾之现在深切的体味到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可是清楚自己的痛楚不过是荒唐的笑话,她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在吧台上一直都显得很闲散的米朵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了林瑾之的身边。
手中的水晶杯慵懒的和林瑾之的水晶杯交击。
“看着公爵这样浪迹在花丛里,你心痛了?”
米朵的话倏然击中了林瑾之的心脏。
“米朵小姐,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这样的女人我看的多了,虽然表面上好不在意,但是心里想必已经痛楚难当了,对么?”米朵接着说道:“我倒是觉得公爵现在的状态挺好的。”
米朵惊疑无比:“米朵小姐看着公爵跟这么多的女人纠缠,真的不心痛么?”
“心痛?公爵说过了,他不会爱我,不管我有多么的爱他。”
林瑾之的眸子黯淡了几分,这样轻狂放纵的话,的确很有可能是那个男人说的。
“可是我宁可看着他浪迹花丛,也不想看着他单单喜欢你一个。”米朵的唇角翘起一抹讥诮。“你看,你也不是有多么的独特,不是么?南宫悠刚刚出现在公爵的面前,就迅速的攫取了他的目光。你之所以能够在公爵面前得宠,不过因为你是华夏国的女人罢了。”
林瑾之瞠大的眸子里,米朵接着说道.
“公爵的母亲,那个华夏国的女人抛弃了公爵,公爵的心中始终都有芥蒂,你不过是公爵用来怀缅的一个工具罢了,你莫非真觉得自己魅力无双不成?公爵非你不可?看,有了那个解药,公爵不还是可以有别的人么?华夏国的女人,不单单只有你一个,有个性的女人,也不单单只有 你一个!”
丢下这一番话,米朵已经再度踱步回到了吧台边上,斜倚着吧台看向林瑾之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挑衅。
林瑾之自然 不会理会米朵对自己的情绪。
米朵是那个男人最正牌的未婚妻,米朵才是最应该最有身份吃醋的人,她?不过一个可悲的禁脔罢了。
她有自知之明,不是么?
只是指甲掐破了掌心,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心痛难当。
手中的水晶杯不自觉的空了一杯,又空了一杯,来来往往的人影在眼前肆意晃动。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知道谁走了。这样也好,麻醉了神经,总好过清醒着疼痛。
更何况那疼痛显得那般的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