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是给热醒的,准确的来说就是伤口一阵灼热感,犹如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分分钟欲烧成灰烬。
“嗯……热死了!”嘴里吐出声声低吟,我不安的扭动身体,扬起手想要抓,奈何伤口却位于偏下方够不着,无法我只能靠着来回摩擦石壁来减轻痛苦。
只一会儿,血如流水渗透了衣襟,血腥味四溢,可我却丝毫不觉得疼,唯有炙热的焦灼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像火烧一样?
难道是……
嬴政的话彻底印证了我的猜测,他说:“这‘苵香’果然比以前大有长进嘛!有劳那老匹夫费心了。”
我一怔,满脸愤然!“苵香”是什么鬼?是剧毒啊!难怪他要我替他挡这一箭,原来他早知道箭上涂有剧毒,他一个凡人或许熬不住,但我可以。
“你早知道了是吗?”
“嗯。”
嬴政点头,笑得格外阴冷,这让我对他的憎恨又增多一分。
“不过你放心,死不了人,熬过这两天就好了。”话说得是云淡风轻。
“我真后悔当初猪油蒙了心,竟会救你这只豺狼。”要是早知他今日的薄情寡义,我当初就应该多赏他几刀,就怕刺不死他。
“多谢夸奖。”嬴政皮笑肉不笑。
“不要脸!”
嬴政,“……”
肩上传来的剧痛令我再不能仔细思考,紧咬下唇再没有吭声,再大的疼痛都默默的挨着,最不想的就是在他面前示弱,让他有机会嘲笑。
最后实在熬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磕上锋利的碎石,鲜红的血滑过脸颊,没有预料的疼,只有如火焚烧的炽热。
“嗯,热死了……”那感觉就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燃烧,每一根骨头都倍受煎熬。
最后,终于没撑住,两眼一翻,彻底的晕过去了。
“水,给我水……”扯着嗓子呢喃了一声又一声。
很久之后慢慢有了意识,可喉咙却像烈日里久经炙烤的旱田,干裂且炙痛。
“水……”
未几,终于有一眼清泉缓缓流入口中,甘甜如蜜饯。
干涸的喉咙得到缓解,迷蒙间我暖暖一笑,半眯着眼,映入瞳仁里是个翩翩如松的男子,一袭玄色长衫,漆黑如墨的眸子,白发三千,如此绝世绝尘气质,教人一见倾心。
明明从未见过,为何会觉得如此熟悉?就好像他就活在心底的最深处,从不曾得见。
“枫华……”情不自禁,“枫华”二字款款而出。
只是可惜当时我是在半梦半醒间,记不起那人的容貌。
梦境总是格外的美好,它总能准确的折射出你心中所念所想,譬如说我。
清醒之后我怎么都不肯相信那个款款温柔的男子与眼前这个小人会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眉眼,同样的音容,这不可能啊?这不科学啊?
可山洞里除了我就是他,不是他会是谁?
最后我得结论,八成是病糊涂了,因而出现的幻觉,误把豺狼当绵羊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