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仔,八仔?”杜雨喊了几声,她都置若罔闻。
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华灯初上,她一个人走到中街,打车去了他们上次去的泰国餐厅。进去走向上次吃饭的位置,已经有人在坐,她就坐在一旁等。服务员问她要吃什么,她摇摇头,说等一下,她要坐在那一桌。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
拿过菜单她的眼泪就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仿佛对面还坐着那个人,音容笑貌,说着徒弟乖。
她点了榴莲酥,菠萝饼菠萝饭,点了和上次同样的餐式。
眼泪混到了饭里,带着一丝咸涩。
她抬头看看对面,空空如也。
心就仿佛被掏空了。
师父,你不是说,会回来的吗。
师父……那你为什么还丢下了我一个人?
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用食物来填补心里破了的伤口。
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吃完了饭,撑的胃疼肚子也疼,喝了一大瓶红酒,她晃荡在悠长的商业街上,却觉得怎么这么短,怎么走一走就到了尽头,明明她还不想停下。
战队和寝室都在给她打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接。
她蹲在一个废弃的电话亭外面,拨了问花的号码,并不期待他接起来,响了一声就被她掐断。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谁能陪她开解她。
那个关心她、爱护她、保护她、安慰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用力攥紧了拳,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
所谓天人永隔。
她拨通了御风的电话,御风好听的声音喂了一声,她一直哭,哭的说不出话,御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叠声的问了几句,她哭累了挂了电话,倚着电话亭仰起头,一行泪顺着脖子流下去,有些凉,有些疼。
灯火阑珊,夜凉如水。
她的心却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被碾碎被冰冻,仿佛被麻痹了一般的连跳动都没有力气。
漫天星子灿烂,她看着星空,眼睛揉的发疼,肿胀发酸。
一种被世界丢弃的感觉几乎将她淹没。
她像溺水之人一样在身后摸索,用力死死的攥着门把手,头抵着玻璃窗,脑袋昏沉沉的,心跳的急快,头上已经冒了一层虚汗,她心知不好,急忙努力想站起来,眼前金星乱转,呼吸急促,摸出包里的水喝了一口坐下平静了半晌才觉得好一些。
她又想起随身携带一瓶水也是莫寒在的时候告诉她的。
师父我真的好听你的话、好乖的。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你答应我的事情就食言了呢。师父,你去上海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平安的回来么?
你怎么就这样,就走了,就不在了呢。
我还有那么多的话没跟你说。
我还欠你一杯谢师酒呢。
你不是说还没陪够我吗?
为什么不再多陪陪我?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