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背他。”想想就浑身鸡皮疙瘩。
“那你打电话叫救护车。”郁冰真想上去也照着邹大爷的膝盖来一脚,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忍住了。
邹宇看了看还在郁冰脚边哼唧的弱鸡一眼,乖乖掏手机给楚打电话。
没办法,这是邹大爷的固定思考模式。哪里磕着碰着了都是找楚,饮食起居找邹森,喝酒摔跤玩乐找陈京。一条龙,兄弟们全都得好好利用上,不浪费资源!
“楚,弄辆救护车来,有人‘快死了’。”邹宇斜着眼睛盯着弱鸡,特意加重了快死了三个字。不就是骨折么,哼哼唧唧的没完。
邹大爷非常不屑这之类的娘娘腔,想当年他手也骨折了,可还是站得笔挺的,精神着呢!(大爷,您伤的不是腿,让您伤个腿也站得笔挺地试试?)
“咋了,还弄出人命来了?”楚正在看片子,闻言吓了一跳,赶忙避开人群小心翼翼的吱呜着。玩归玩,弄出人命可不是好善了的。
“就腿折了。”
“那就背过来,要什么救护车,医院资源紧缺,咱不能这么浪费,你自己想办法,正忙着呢,到医院了叫我。”他是外科主任,专治跌打损伤。可大宇那边人只是折了个腿,而且听着语气也并不是很心急,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还叫个毛线的救护车啊。
邹宇挂了电话瞪着已经单脚站立起来的弱鸡,看到他手还搭在郁冰胳膊上,上去就把人给撕开了。
“喂!”郁冰看邹宇气势汹汹的,还以为他要干嘛。这会儿看钟仁被他掀着撞到了椅子上,连忙上去帮把手。
邹宇眼疾手快的拎着跟他一样身高的弱鸡,把人架离了郁冰一米范围内,拒绝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不正常的肢体接触。
郁冰皱着眉看着邹宇恶霸的姿态,眉头皱得也越来越紧。不过看邹宇拎着人,半扶半拖着把人架出了门,她也拎上地上的包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出门。
“我的包。”疼得冒冷汗一直没出声的钟仁,转脸看见正跟在他们后面的郁冰就来了这么一句。
“谁稀罕你的包。”邹宇就烦这样的,一个包而已,谁稀罕。他以为弱鸡是要他帮着带走,所以语气特差。长得娘就算了,连性子也磨磨唧唧的,真烦人!
“带着了。”郁冰晃了晃手,顺手把大门锁上。
“……”看看这默契,邹宇脸更黑了。他脸黑了,手下也就没个轻重,原先半扶半拖的姿势,此刻也变成全拖了。
钟仁一只脚弯着不敢着地,另一只脚也几乎离地了,脑门上还有冷汗,姿态那是相当之辛苦与狼狈。可他识相地没挣扎,由着对方粗鲁地折腾自己。
三人进了电梯,钟仁立马就挣了挣手,把自己从年轻男人咯吱窝里解救出来,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那种姿势真心让人觉得汗颜,太窝囊了。他是打不过他,可他不乐意被羞辱。
“瞎折腾什么?”邹宇察觉到他的动作,本就气闷现在就更觉得烦躁。郁冰一直冷着脸,也不看他,他心里有点紧张,就开始吼弱鸡给自己长点气势。
“我自己能站。”说话那么大声干嘛,他又不是听不见。
“那你自己去医院。”说完了就用希冀地眼神看着郁冰,“咱们回去吧?”
郁冰无语了:“……”瞅着邹大爷简直无话可说了。
这打了人还理直气壮的样儿到底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甚至想扔了伤患自己跑?
钟仁:“……”
钟仁也觉得自己今天果然不正常,争什么呢,这下好了吧,碰上个神经病!
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一楼了,邹宇还当真把腿坏了的钟仁推出去,打算自己跟郁冰坐电梯原路返回。
郁冰看着他再自然不过的神态,立马爆了,这是什么奇葩,“邹宇!去开车!”
邹宇看了下郁冰,又看了下单脚立着的弱鸡,讪讪地也出了电梯,就想跟刚刚一样,把人夹在胳肢窝下就开路。
钟仁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不好:“我自己走。”说着就自己一蹦一蹦的,坚决拒绝被人跟死尸一样拖行。
郁冰看着钟仁,走上去扶住:“慢点。”
钟仁也真是苦命啊,莫名其妙就惹了一身的伤。邹大爷谁遇到,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邹宇咬牙看着前面贴着的背影,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可他此刻没办法,只好加大对所碰触的物品的力度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还好郁冰自觉把人扔在了后面坐,自己坐到前面副驾驶来了,不然邹大爷还得闹一阵。
各怀心事又或者只有郁冰自己怀着心事的三人,终于顺利在前往去医院的路上了。
邹宇开着车,还不忘威胁被自己踢折了腿的弱鸡:“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跟郁冰来往。”
“……”钟仁隐约觉得对方是神经病后,就懒得搭理他了。而且今天这一顿胖揍,也是因为自己脑筋间歇不正常,他认了。
邹宇听不到回应,正好杵在红灯的档口,就转脸喊:“喂,跟你说话呢。”
“钟仁,不是喂。”好歹被揍了,总要知道揍自己的人是谁吧?他是绅士,问人之前会习惯性的自报家门:“你叫什么?”
“邹大爷!”哼,还反抗。叫钟仁又咋了,在他眼里就是个弱鸡。虽然有两下子,可也就比别的弱鸡好那么一丢丢而已。
郁冰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两人的谈话,瞬间觉得邹宇好丢人。被揍的那位都能好声好气的自报家门,反而是揍人的这位拿乔了呢。
从生活阅历上来说,邹宇还是经历的太少。也或许是他家世底蕴浓厚,嚣张跋扈惯了,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他不懂内敛为何物,一贯的高姿态。
只要她半径一米之内,出现任何男人,他都理所当然的开始反击。这种占有欲,相处着的时候觉得好玩觉得甜蜜,可她现下却没了那份欣赏的心性。她忽然觉得恐慌!到底怎么能和和平平的分手,而不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