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珊连忙整理好仪容,就往大厅去了,心里还在担心这圣旨会不会是来骂她的。
因为这件事情错在玉府,萧景宸再怎么闹,也不可能让皇上收回成命,反而会让皇上对她的印象更差。
玉子珊忐忑不安的来到大厅跪接圣旨。
这次传旨的是福公公,旨意很简单,就是解除玉子珊的禁足。
“公公,这是怎么回事?”玉子珊塞了个荷包,忧心忡忡的问道。
“王妃这次受委屈了。”福公公笑眯眯的收起荷包,说出一件让玉子珊大吃一惊的事情。
“楚王殿下今日到皇宫请罪了,说柳晓庆的事情都是楚王妃干的,和玉府没有任何关系。”福公公把楚王入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王说陈氏因为女儿安阳郡主曾经和秦王妃有过冲突,所以对秦王妃一直怀恨在心,得知秦王妃对嫁入柳家的妹妹十分上心,便想出把柳晓庆纳入府中来报复秦王妃。
当时楚王在封地处理事情并不知道此事,昨天才赶回来处理,今天早上就入宫请罪了。
“楚王真的这么说?”玉子珊目瞪口呆,这楚王的品德也太高尚了吧,竟然大义灭亲到这种地步,简直是用绳命来洗刷玉府的冤屈啊。
“这种事情老奴怎么敢撒谎呢。”福公公笑眯眯的说道,他也不怪秦王妃质疑,因为这件事情听起来的确很离谱。
“公公,我不是质疑您的话,我只是太惊讶了。”玉子珊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连忙往福公公的怀里又塞了一个荷包。
“老奴明白,这件事情的确匪夷所思,若是换成别人只怕更加难以置信了。”福公公笑眯眯的把荷包收起来了。
玉子珊送走福公公以后,便回到了景天苑。
她真是没想到楚王会跑出来把这件事情包揽下来。
一定是萧景宸在后面干了什么事情。
说起来楚王好像很怕萧景宸的样子,之前安阳郡主得罪他,也是萧景宸一句话,楚王就把安阳郡主禁足了。
“恭喜王妃。”古灵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觉得自家王妃总算洗刷冤屈了。
皇上亲自解除禁足,看外面的人还敢多说什么。
“陈氏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管怎么说,玉子珊心里是畅快的!
想起陈氏之前在念慈菴大言不惭的教训她的嘴脸,她真想问一句,当初说话这么牛逼,现在你脸疼不疼啊!
晚上,等萧景宸回来的时候,玉子珊就迫不及待的问了,“楚王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不然怎么连这种黑锅都背啊?”
“你胡说什么呢,皇叔怎么会有把柄在我手里。”萧景宸弹了弹玉子珊的额头,说道,“这是皇叔英明,及时发现陈氏的阴谋,所以才主动请罪的。”
“切,这些话骗别人可以,骗我就算了。”玉子珊拍开萧景宸的手,不死心的缠在他身边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吧!”
她真的很好奇萧景宸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来威胁楚王的,连这么大一顶黑锅都愿意背。
“我没骗你,真是皇叔自己发现的。”萧景宸咬死不松口,玉子珊也没有办法了,嘀咕道,“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乖!”萧景宸摸了摸玉子珊的头发,不是他不想告诉,而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
玉子珊坐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其实这件事情还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楚王一定要怎么做?”
把自己王妃推出去顶锅,就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一样的道理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萧景宸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你不知道就怪了。”玉子珊看见他这模样,手就发痒,忍不住揪住他腰间的软肉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楚王妃在念慈菴和我说的话了?”
虽然夜灵当时不在场,但青妈妈一定会转告给她听的。
夜灵知道了,萧景宸当然也知道了,所以说他废这么大的劲弄出这件事情,就是为了替自己出气的。
玉子珊想到这里,掐肉的手都忍不住松开了。
萧景宸趁机把她拉进怀里,觉得还是用行动让这多话的小妖精闭嘴吧。
秦王府这边喜气洋洋,楚王府那便却是阴云密布。
海林苑中,不停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陈氏头发散乱,如疯虎一般把屋子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了。
她真没想到楚王竟然会把她推出去顶锅呢,现在玉子珊解除禁足了,轮到她被禁足在海林苑了。
若不是皇上从轻发落,只怕她楚王妃的头衔要被剥掉了。
之前她拼命撇清自己的那些话,简直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她真的快要气疯了。
楚王背着手走进屋子,看着一片狼藉,冷声说道:“砸够了没有?”
“王爷!”陈氏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愚蠢又无知的妇人,竟然背着我搞这些阴谋诡计!”楚王厌恶的看着失魂落魄的陈氏。
“王爷,妾身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府好啊!”陈氏尖声喊道。
她昨天晚上已经把吕贵妃拉拢她的事情告诉王爷了。
原本以为王爷会看在吕贵妃的份上不去计较这件事情,没有想到他的手段更狠,直接把她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为王府好,我看你是想毁掉王府差不多。”楚王向来和气的圆脸闪过阴霾,这个蠢妇竟然敢和吕贵妃勾结,这是嫌楚王府太安稳了吗?
“王爷,吕贵妃是太子生母,是未来的皇太后,妾身和她亲近何错之有?”陈氏真是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放着未来的明君不去追捧,反而事事听命那个残废的秦王殿下。
“你和她亲近没有错,但你错在亲近之前不和本王交代一声,不听话的女人我要来有何用?”楚王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陈氏。
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解释,但光是陈氏自作主张这一条就不可原谅了。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妾身这次吧!”陈氏浑身一抖,跪地膝行到楚王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这些年安逸的生活让她忘了王爷有多痛恨自作主张的人。
“你就在海林苑好好反省吧!”楚王懒得再听陈氏废话,一脚把她踢开,就离开了。
“王爷,王爷!”陈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想去追楚王,却被院子门口的两个强壮的婆子拦住了去路,“王妃,王爷有令,您不得离开屋子,还请会吧!”
“大胆刁奴竟敢拦我,还不快滚开!”陈氏气得伸手就要打这两个婆子,却被田月哭着拦住了,“王妃,您就不要闹了,若是王爷知道您违背他的命令,只怕会更生气的。”
陈氏听到这句话,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
田月赶紧和其他丫鬟把陈氏扶回屋子,又端来热水帮她洗脸,一番折腾以后,陈氏总算回魂了。
王爷厌弃她的态度如此坚决,看来是很难改变了,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吕贵妃了。
若不是为了帮吕贵妃的忙,她也不至于落到被楚王厌弃的地步,若是吕贵妃不肯帮她,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田月看着王妃眼中闪过的冷酷光芒,只觉得胆寒。
“田月,把安阳郡主叫来。”陈氏下令道。
她现在禁足不能出门,只能靠女儿入宫去找吕贵妃帮忙了。
“是,奴婢这就去。”田月领命前去了,好在守门的婆子也不为难她,收一个荷包以后,便让她悄悄出去了。
安阳郡主正在院子里面发呆,她还没有从父王进宫请罪的事情里面回过神来。
“郡主,王妃请您去海林苑一趟。”田月进来小声的请求道。
“不去!”安阳郡主心里面还在怨母亲,一点都不想去见她。
“郡主,王妃已经被王爷禁足,您行行好去看看她吧!”田月含泪说道,如果她不能把郡主请过去,王妃不会放过她的。
“母亲被禁足了?”安阳大惊,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但是一想到外面的流言,她又慢慢的坐了回去,绷着脸说道,“不去,你告诉母亲,既然父亲禁足她,那她就在院子里面好好反省吧!”
“郡主,王妃是冤枉的,她被王爷误会,已经哭晕了几次,您若是不去看她,王妃就太可怜了。”
田月压低声音说道,她知道王妃栽得不冤,但在郡主面前却不能这么说。
“母亲是冤枉的吗,可外面的人都说她是活该!”安阳郡主一脸犹豫,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相信自己母亲的话,但告发母亲的不是别人,而是向来严肃的父亲,所以她现在无比的迷茫。
“郡主,不管怎么说,王妃都是您的母亲,您还是亲自去听她说的话吧。”田月苦苦哀求,她不能出来太久,不然以后那两个守门婆子不会再放她出来了。
“好吧,我跟你回去。”安阳郡主虽然崇拜父亲,但心里还是更偏着母亲,当下还是决定和田月去海林苑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