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二十七段录音的后续。
老弟阴冷地说:“被人欺负,被父母抛弃,拥有污浊不堪过往的人是我,不是哥哥。哥哥是不可能懂我那种窒息恐怖的感觉。哥哥的人生多好啊,哥哥有慈祥的父亲,只要哥哥一句话,就会为哥哥种番薯的父亲。哥哥有不停地操心哥哥未来的母亲。哥哥有虽然和哥哥意见不一,但却会理会哥哥的哥哥姐姐们。哥哥读过大专,哥哥有知识,哥哥有涵养。而我只有一个整天酗酒打人到现在还在牢里的禽兽父亲,一个逃跑至今还不知所终的自私母亲,一个已经死去但却极度无知懦弱的奶奶。我只是一个读了十年书只学会了大字的初中生。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小敏逗趣地说:“呀,原来我们不是一个物种,难怪你帅得不像人,哪个星球的?”
老弟怒斥:“哥哥这个马屁精,我都要死了,你还在开玩笑。你这个大话精,自恋狂,和稀泥,穷光蛋,无能者,蠢货,混蛋,贱人,虚伪鬼,中间派。”
小敏:“解气了吗?解气了就给我下来。不要晃动了,晃到我心脏病都要发作了。你再晃,我就不会死于流血过多,而是死于惊吓过度的了。”
老弟大骂:“你这种人,要是战争年代,准是个汉奸。你这个喜欢看日本动漫的卖国贼。”
小敏:“这锅我不背。你这样想,跟在钓鱼岛事件中打砸私人日本产品的借爱国名义实则发泄私愤的暴徒有什么两样。快下来,不然家法侍候。”
老弟凶狠地说:“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歌囧先生才会理会我的,因为我哭得很像他(哪像了?),所以你才会把我当做你的重要的存在。我就只是歌囧的替代品,哥哥有了真的歌囧,就会把我踢得远远的。我现在在你的心里,只是一个用来取悦你和歌囧的小丑,只有剧情需要的时候,哥哥才会在意我。你跟东哥是一样的,你们都是魔鬼,只是你的手法比他高明而已。”
小敏大喊:“你怎么能这样想?不是这样的。”
老弟癫狂地说:“别不认了,哥哥所有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我从一开始就把哥哥的东西翻遍了,我看你的《幻想曲》,你所有的过往我都知道,你是因为歌囧为陌生人哭了,你才喜欢他的,而我一开始哭泣的表情和他几乎是一样,所以你才会注意到我。我都这么下作地求你回来了,只是歌囧的一句话,你就把电话给挂了。你知道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给你打电话的吗?就他的一句话,你就给挂了。你知道我到底有多信任你,才会在你面前哭出声音,才会在你面前大吵大闹,才会在你面前笑吗?你怎样也不会想到,我一开始只流泪,不出声,并不是因为像歌囧那样有儒雅的气质,而是因为我以前哭出声音会被别人打。怎样?是不是觉得认了我这个三流的冒牌货当弟弟,亏死了?哈哈哈哈。”
小敏大喊:“我只是脑子不好使而已,并不是智力有问题。你就是你,歌囧就是歌囧,我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这个道理。我是因为你是你,所以喜欢你的,不是因为你像谁而喜欢你。你的哭泣就是你的哭泣,不是歌囧的。我是因为从你的眼泪中看出了你的真诚和柔弱,而被你吸引的,并不是因为歌囧。”
老弟神经质地说:“哈哈哈哈,哥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到现在,你还装得像模像样的,不去当真正的演员,真的可惜了。你为什么要带歌囧来看我的表演,不就是想带他来看我笑话吗?不就是向他炫耀你有一条即忠心有漂亮的‘狗’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你无能,你失败,所以你要把更无能的我留在身边,以衬托你的伟大。看似善良的你,居然对一只狗都比我好,人都没肉吃,你居然把肉给狗吃?看似崇尚公平的你,却一直让我睡大厅,你睡房间。虽然,房租是你垫付的,但名义上是我们一人一半的,凭什么你睡房间,我睡沙发?看似很喜欢我的你,居然很温和地摸狗,都不摸我?”
小敏:“没错,我无能,我失败,我胆小。所以,我才会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保护我的,因为我知道,别人要欺负我,你一定不会逃跑。其实我很没安全感,所以,即使知道你性无能(什么!什么!什么!老弟性无能。),我还是坚持睡房间,把门锁得死死的。但现在不用了,如果你想睡房间,我可以让你睡。我把肉给林奶奶的那条狗吃而不给你吃,是因为那些都是别人吃剩的,我不想你拾人牙慧。我比你矮那么多,摸你的头,不觉得怪怪的吗?你过来,我要摸你的头,我要很温和地摸你的头。”
老弟质问:“我能保护你,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小敏绘声绘色地说:“‘你们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捅谁。哥哥不要管我,快走。’‘先生,请马上把烟掐了。否则下一秒,我可能对你失礼了。’‘贱人,你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立刻道歉,否则,我剁了你。’那些话,我是没有胆量说的。你知道吗,当你说那些话时,你简直是我的天使。到底是一个多勇敢的人,才能说出那样的话?这些话,是很多看起来很有能耐的人,绝对不敢说的。是因为你对我很真心,所以我才留你在身边的,并不是为炫耀什么。你那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记忆力很差,如果不是被你感动到了,我是记不住那些话的。”
老弟大喊:“你说谎,那些衣服是歌囧的,你为什么要我穿着那些衣服去表演,难道不是拾人牙慧吗?还是哥哥一开始就设计好了,想让我在熠熠生辉的歌囧面前出丑,好让歌囧笑话?”
小敏大声说:“为什么要误会我的心意?我是看你都好几个月了,还是穿那两套破旧的衣服,我才会给你的。要不然,我就算自己不合穿,我也会用来收藏的,毕竟,那可能会是唯一的留念品了。”
老弟懊悔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让我知道这些?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你快走吧,不然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这栋废墟,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要是你晕倒了,是没有人送你去医院的,快走吧。谢谢你,对不起,我爱你。”
小敏:“如果一切的矛盾是因为爱,那事情就好办了,只要好好谈谈,很多问题是可以很好地解决的。因为爱,人们会妥协,人们会付出,人们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