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六十三”段录音。
老弟:“哥哥,我今天晚上有一场演出,你觉得我穿那套衣服好看”
小敏:“你这样搭吧。”
老弟:“这个。嗯,好的,我会这样穿的。”
小敏:“把刀从自己的掌心插下去。”
老弟:“好,啊——”
小敏斥责道:“疯了吗?难道不知道把刀插在手上,手会受伤吗?要不是这是把假刀,你的手早就废了。难道这不伦不类的搭配,不会觉得很恶心吗?经过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懂你悲剧的根源是人格不独立吗?你还不懂,过度的容忍,从来就不会得到幸福?难受就是难受,悲伤就是悲伤,人要懂得听从自己内心的感受,要有自己的主见,要敢于发声啊。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合情合理,有的是自身的警惕。你明明就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就不应该把自身的安全建立在别人的良心和智慧之上。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太多不懂得用沟通和别人合理地解决问题,取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度,才会引发那么多的悲剧。存在,从来不代表合理,感觉到不正确,就应该大胆说出来啊。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去操控,是一件极度愚蠢又危险的事情。”
老弟:“因为是你,所以不设防。”
小敏喝斥道:“你白痴。我是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生的这条路,最终,还是你自己走的。啃老族,认为所有的错都是爹妈造成的,爹妈有义务要养他一辈子,把自己的未来建立在父母的身家上,却不知道,爹妈会老、会生病、会没钱、会死,到时,你怎么办,真的去犯罪还是等死?妈宝,过于依赖,过于顺从、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遇到一点点事情就崩溃逃避,拜托,除了你的亲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真的喜欢一个毫无自我的人,真的想孤独终老吗?孩奴,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寄托在孩子身上,过分溺爱,或过分控制,弄得孩子要么就过分嚣张跋扈、要么就过于懦弱、要么就过于压抑,终于一天,孩子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人生,到时,你怎么办,真的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去争宠吗?那些盲目投机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承担不起后果,就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那不靠谱的运气了。那些总是轻易怨恨别人或总是过分压抑的人,请你找回自己吧,不要再被失控的欲望和过去的黑暗绑架了,小心自己把自己吞没了。还有那些被别人的目光绑架的人,总是靠别人的关注去支撑自己,总是过分在意别人的目光,总是为了博取关注而哗众取宠,最终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个人格不独立的人,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老弟:“如果说,追随你,是我的心愿呢?”
小敏:“请你正视自己的内心吧。你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一种能让你有安全感的存在。因为以前受过伤害,害怕再受伤害,因为以前的悲哀,让自己活在了悲哀中,不原谅自己,把自己想成罪人,对别人没有期待,自甘堕落。被太多的东西所束缚的人,一辈子也难以找到真爱。依靠某样特定事物的存在去给自己温暖,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你需要的,从来都是打败自己内心的魔鬼,成为真正强大的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成为更好的人,就不怕没人爱。不能因为暂时没人爱而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了。”
老弟:“如果我告诉你,你消失了,我会很哀伤,无法自拔的哀伤,你还会走吗?”
小敏:“努力工作,积极地面对人生。多发展自己的兴趣,听歌也好、去学音乐也罢,交女朋友也好,交男朋友也罢。再、不、然,去跑、30、圈。”
老弟:“你怎么了,又头疼了吗?”
小敏喘息道:“我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还不走,行不行我扁你。”
(二)
小敏虚弱道:“回来得真早,还以为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呢?我的知音先生。”
老弟:“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小敏虚弱道:“我的脸色不是一直都不好吗。不说这些了。看,我给你买的蛋糕。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识一年了。对不起,最近对你的态度不好,希望你原谅。”
老弟:“你是要走了吗?”
小敏虚弱道:“对,我要走了。不过,我得先去见一个人。”
老弟:“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得了吗?”
小敏虚弱道:“走得了的,我的腿是不受脑袋的疲倦,影响的。”(夹杂着很多东西掉落的声音。)
老弟:“不要走了,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真的不能走的。”
小敏虚弱道:“我一定要走的。故事,真的是时候要有一个真正的结局了。放开我,我会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