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劳烦苏姑娘特意跑一趟了。”江灼华一早就在江府门口候着苏半曦的到来,依旧是雪白长袍绣着简单大方的花纹,衣摆微宽散着浅浅的药香让苏半曦稍微愣了一下,眯眼仔细打量着江灼华,随后收回视线,嘴角的笑容不再那么疏离,但也不算温暖。
“怎么说江夫人也是我的病人,昨日倒是让江公子白跑一趟了,是我的不是。”苏半曦直接道歉,态度良好温和,让江灼华微微一笑,但心里的疙瘩总算是解了,当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苏半曦进府。
不远处一个提着食盒的青衣少女望着这一幕,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最终换上浅笑落落大方的笑容往将江府走去,倒是身后的小丫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姐那是谁啊?奴儿看江公子对她蛮不错的。”
莫颜抿了抿唇低声喝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不用我教你吧,灼华哥哥是为了江姨才对苏半曦这么好的,你这嘴给我严实点,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引得灼华哥哥不高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奴儿一惊,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而她也是小姐身边的丫头,最近小姐的好脾气倒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立马泫然欲泣的认错道:“对不起,小姐,是奴儿说错话了,望小姐不要跟奴儿计较,奴儿回去之后一定会改。”
莫颜勾了勾唇,一抹讽刺的笑让她如花般精致灿烂的面容有些森冷,哼了一声之后就挎着食盒走进了江府,对身后守门下人的话视而不听,反正他们说了不是一两次了,无非就是她不知廉耻未过门就整天朝着江家跑之类的,说得多了她也不在乎,虽然江灼华偶尔会呵斥几句,但他也忙,府中的事他也管不过来,不过只要他肯开口训斥那么就代表着她还有机会。
苏半曦刚给邱母把完脉,再瞧瞧邱母现在的气色要比之前看到的好上许多,屋内空气流通只余丝丝淡弱的药味,“按照那方子喝上一两个月身体便大好,当然江夫人也要多多出来行走晒晒太阳,不要整日待在房中,还有江夫人新市过重容易影响身体恢复,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憋闷在心中,受损害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何苦呢!”
邱母没有料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被苏半曦一语道破,不过看她面色平常淡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子,行事进退得度,不浮躁不贪婪不做作,就好比那初春拂过大地的一缕清风,虽凉却带着一丝初春的暖意让邱母笑了笑,“你这孩子还真的是,其实啊,也不算是什么心事,眼看灼儿这个孩子都弱冠了,可还是没有要娶颜儿过门的意思,对待颜儿的态度也是冷漠得可以。”
苏半曦没有说话,她只是一个大夫,这是人家的家事,况且这婚事还不得看两个当事人的意思,江灼华对待莫颜的态度也不是她能够评头论足的,听听过去就行了,若当真对江家的事指手画脚的反而招人厌烦。
邱母见苏半曦虽是一副聆听的模样,却没有任何半分开口说话的欲望让邱母眼眸更加柔和,“我也不当你是外人,你也别叫我江夫人这么见外,若是可以的话就和颜儿那个孩子叫我一声江姨吧,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江姨说,江姨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听不得半句逆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