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十八用同情的目光注视，让暗十七一度以为自己的手没有捂对地方。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十七哥，别难过，失宠也不是什么大事。”暗十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暗十七‘啪’的一下打开了他的手，“……”失宠？什么鬼？他才不想要这样的宠爱呢。
第二天一早，嘟嘟依旧是和慕容霖一块儿出的门。不过很快，他就投奔了暗十七的怀抱，暗十八一脸羡慕，暗十七一肚子苦水。不要以为他没有看见，他眼睛不瞎，小殿下手上攥着一条帕子呢！
那条帕子，是关静萱今早给嘟嘟擦脸的时候，被他硬要走的。关静萱要是不给，他就准备哭给她看。关静萱很快妥协，只希望……嘟嘟这条帕子的用处和昨天不一样吧。
事实上，怎么可能不一样呢。
当嘟嘟攥着帕子的小手拍到脸上的时候，暗十七是无语凝噎的。他这都是招谁惹谁了？
暗十八在一旁看着，瞪大了眼睛，“十七哥，这个……小殿下这是在给你擦脸吗？”
“嗯。”暗十七沉痛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反正他算是知道了，昨天的脸算是白捂了。
“十七哥，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啦？小殿下对你这么好，你都没和我说过？”
“好？你再看一会儿吧。”只要一会儿，就能知道小殿下对他具体是怎么个‘好’法了。
慕容宸从昨天开始努力做的事，就是让暗十七形成这样一种行动模式，替他擦脸-啃他-指父皇-找父皇，如果暗十七够聪明的话，那么前两步，就可以省了。不止暗十七觉得郁闷，他也挺不想啃他的脸的，肉太糙，磕着他的嫩牙床了都。
当嘟嘟撅着小嘴靠近暗十七的时候，暗十八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十七哥就这么招小殿下待见啊？擦脸不算，还要亲亲？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昨天发生过的事儿，在暗十八跟前重演了一遍，暗十八本来张圆的嘴顿时抽抽了起来。原来……是啃吗？怪不得……昨天十七哥出来的时候是捂着脸的，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呵呵……
慕容宸啃了暗十七一口之后，伸手指了指尚书房的位置，‘啊’了一声。
如果现在小殿下到了懂事的年纪，那么暗十七还能和他讲道理，可他现在连话都不会说，暗十七根本不觉得他能听得懂他说的拒绝的话。但是尚书房，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并不是小殿下要找殿下，他就能够硬闯的。
因而……暗十七无视了嘟嘟的动作，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继续抱着他，站在原地。
慕容宸那个气啊，他承认，他其实是故意的，故意指挥暗十七，让暗十七带着他闯尚书房，就是要让暗十七知道，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他想要找到父皇，和父皇待在一块儿，暗十七就必须把他带到他父皇跟前去。
没有想到的是，暗十七居然没照着他的意思做。这是想要再被啃吗？那他就不客气了。慕容宸这么想着，小嘴又往暗十七的脸上凑。然后下一刻，慕容宸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贼大。这个暗十七，居然，居然敢……居然敢把他举高高啊？！
有些不甘心地，慕容宸蹬着他的小胳膊小腿。然而……他这个姿势，连暗十七的衣角都碰不到。
“十七哥，你这样对小殿下，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你没看到小殿下很高兴吗？又伸胳膊又踢腿的。”
暗十八看了眼嘟嘟的脸，勉强地笑了笑，他怎么看着，小殿下好像不是高兴，而是在生气的样子呢？
“不是，就算小殿下高兴吧。你这样……这个姿势不大安全，万一摔着了小殿下可怎么办？”
“你话这么多，不如你抱着小殿下吧。”说着，暗十七就把嘟嘟塞进了暗十八怀里。
暗十八只觉得怀里一沉，双手下意识托住嘟嘟的同时，浑身立马就僵硬了起来。
“十，十七哥，我，我没抱过孩子。”
“我原来也没抱过，多抱抱就会了。千万别松手哦，不然小殿下要是摔了，你就……嗯，你知道的，我不说了。”
说句实话，这样被暗十八抱着，比刚才被暗十七举高高还要不舒服。慕容宸觉得不能委屈了自己，于是下一刻，他就张大了嘴，哇哇地假哭起来。
“十七哥，你快来，小殿下他哭了。”
其实不用暗十八叫唤，暗十七也听到了嘟嘟的声音，小孩子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尖利刺耳地很。暗十七凑过去一看，嘟嘟脸上没有泪水，这就是所谓的干嚎了，和光打雷不下雨一个意思。可是……他是小主子，作为暗卫，他们不能任由他这样。
“唉！”狠狠叹了口气，暗十七重新把嘟嘟接回了自己怀里，“怕了你了，小祖宗。您别嚎了，属下这就带您去找您亲爹。”虽然没觉得嘟嘟能听懂，但暗十七还是说了这番话。出乎他意料的是，嘟嘟还真就不嚎了，小手指了指尚书房的方向，淡定地‘啊’了一声。
暗十七：“……”折腾了一圈儿，居然又回到了刚才的状况。
尚书房内，不论是慕容霖，还是太傅等人，都听到了嘟嘟的声音。太傅一惊，他还以为小殿下今天没来呢，原来这是在门外等着？现在是等得不耐烦了，要进来？还是要让殿下出去？
听到那声嘶力竭般的叫声，太傅摇了摇头，关于小殿下，也许真的，是他看走了眼了？
听到嘟嘟的声音之后，慕容霖有那么些魂不守舍起来，不时地往外看去。他才刚想和太傅说一声，出去把嘟嘟抱进来，他们再继续讲学，嘟嘟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不多时，尚书房的门被拍响了，不大声，却很有规律。
听到门外的‘啊’、‘啊’声，太傅不用问，都知道门外是谁了。太傅知道，今天要是不让小殿下进门，殿下恐怕也无心再学，且他们也很可能会不得安宁。
“放他们进来吧。”
外头的侍卫其实也很为难，虽然他们可以不理会暗十八，但是他怀里的小殿下，他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殿下趴门上拍门。好在，太傅及时出了声，算是解了他们的围。
门一开，慕容宸就伸手指了指慕容霖，嘴里‘啊’个不停。
“是，小殿下。属下这就送您到殿下身边去。”
暗十七这么说，太傅只觉无语。
见儿子一脸眷恋地扑到自己怀里，慕容霖哪里舍得说他些什么，只抱稳了他，走回自己了位置。坐好之后，他冲着太傅说，“太傅，您继续说吧。”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如果说今天的第一回，太傅有讲课被打断的恼怒的话，那么第二回虽然依旧恼怒，但多了那么点点‘果然还是如此’的感慨，第三回、第四回……次数渐渐增加，太傅慢慢习惯了之后，授课就再也不关门了，省的说到一半，就被拍门声打断。甚至到了后来，太傅还会出言询问慕容霖，“殿下，您为什么不一开始的时候，就把小殿下抱着一块儿进来呢？”最先头的几次，不就是那样的吗？
对此，慕容霖的答案是，“孤也想，但是嘟嘟不愿意，孤也没有办法。”
太傅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小殿下这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捣乱的。其实也不能说，小殿下是来捣乱的，因为他除了中途突然由暗十七抱着出现之外，其余时候都十分安分、安静。太傅也算是认了命了，这么小的孩子，讲道理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懂，只能任由他了，谁让他会投胎，身份金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