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过誉了。草民只是就自己所读书籍整理一番。其中感悟在各位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晏虞道。
皇帝大笑一声,“小友也不必过谦。其中所写,有些朕也从未听闻。”
“智者劳心。草民不过略知些‘文章’。”晏虞一副诚惶诚恐地道。笑话!要是在皇帝面前承认自己学识比皇帝强,不是赶着去去投胎吗?
皇帝闻言,揭过这个话题。他又道:“那小友可要展示一番自己的才能?”
晏虞拱手道:“才能谈不上,之前诸位才子的锦绣华章,草民自知比不上诸位,便清弹一曲,以慰众聊罢。”
当下,有一粉衣宫装的侍女摆上一琴。晏虞试了试音调,心里暗赞,果然皇家的东西都是极品。
却听雏凤道:“皇伯伯也太小气了。这琴怎能弹出好音?”
皇帝道:“你这孩子!皇伯伯的琴哪有你的琴好?这竹潇琴也是一把好琴,到了你嘴里倒是成了不好的琴。罢罢罢,你的凤鸣乃第一琴,你舍得拿出来?”话语间,可以看出对雏凤的揶揄和宠爱。
“皇伯伯有命,自然可以。”雏凤微微一笑,抚掌道。
皇帝眉脚一跳,这孩子,朕何时说过让他把琴拿出来?
随即,一小厮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把琴出来,想必那就是凤鸣。凤鸣琴乃当年第一琴师月娘的爱琴,后四方流落,辗转各地,最后到了雏凤的手里。
晏虞抚着手里的琴,果然比刚才的琴好了不知数倍!她心有所感,朝雏凤感激一笑。
今日也算结交上一好友,不若仿伯牙子期之谊,高山流水遇知音。
思及此,晏虞的指尖动了。
众人只听得一阵清风朗月,散尽心中浊念。高山、流水,仿佛有两个风度不凡的友人在高谈论阔,情谊深厚。
一曲终了,卫德昭抚掌道:“好曲!”
此语惊醒众人,皇帝也晃过神来,赞道:“如德昭所言,果然好曲!”
雏凤却似微抚心口,往日心间的灼意今日突然消散了。原来是他!
“不过清平小调尔!”六公主却是不满地讽道。引得一些不平的学子深以为然,凭什么让一无名小卒得到皇上和卫丞相的赞赏!
“小六!”皇后低语严厉地告诫道。
四皇子秦赢却是精光闪烁。他看得出来,此人怕是入了卫德昭和雏凤的眼。至于父皇,怕是不喜此人。要知道,父皇最忌拉党结派之事。卫德昭虽受父皇重用,可是一把刀若是伤及自身,那么再好用也会摧毁弃之。不过此人倒是有些才华。
晏虞一派淡然,可是心里却腹诽道,这公主不会是喜欢雏凤吧,她现在可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啊!这公主的浓度也忒酸了吧。
之后宴会上,大家推盏谈笑,晏虞却垂眸假寐。这皇宫也是深不见底的大染缸,别没染成一块好布却被搅碎破灭。生存实在是艰难!
正在哀叹之际,雏凤却是拉着她的手,朝皇帝拱手道:“皇伯伯,雏凤先行告退了。宴会着实无趣的紧!”
“雏凤哥哥……”六公主正想跟着出去,却被皇后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