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
白赤羽在心里问着自己。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他想不明白。
“我说小六子,你在干什么呀,弄得那么大的动静。”
身穿制服的中年大叔推开门正好看见了眼前这一幕,赶紧掏出警棍在手里晃动着。
“你可别过来,我不管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现在马上给我回到笼子里去,不要妄想用人质来威胁我。”
“我才不会那么做的。”
白赤羽将手里的水桶随地一扔,又回到他先前被关的小屋里。
刘柳流赶紧趁机跑到他二叔身后。
“二叔快走呀,这家伙也是妖怪!”
中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刘柳流拖拽着到休息室了。
中年大叔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小六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是怎么跑出来的?”
“二叔,你别管这些了,没想到这家伙也是妖怪,这下子全完了。”
“到底什么全完了?你说清楚些呀。”
中年大叔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
『这个小子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刘柳流围着桌子转了两圈。
“唉,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们。”
刘柳流一拍桌子,重新回到了关押着白赤羽的地方。
正闭目思考的白赤羽听到动静睁开了眼,只看见刘柳流鬼鬼祟祟的从门口向他这里爬了过来。
“你还来做什么?”
白赤羽扬起头用下巴指着他。
刘柳流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跪倒在地。
“白大仙,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的,只要不迁怒我的家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柳流畏惧的抬起头。
“你还有些良心啊?”
“您说笑了,虽然我这个人坏事做了不少,但祸不及家人我还是知道的,请您惩罚我便是。”
刘柳流说完便开始脱起衣服来,吓的白赤羽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一连往后退着。
“你、你这是在做些什么呀!”
刘柳流古怪的看着他。
“难道您喜欢连衣服一起吃吗?那我穿上便是。”
“吃什么呀?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白赤羽下意识的再次远离了对方。
“难道您不喜欢吃人?那天晚上您的同伴就是那么说的呀,说什么如果我不听话就吃了我。”
白赤羽回想着潭欣的作风。
『这好像真不是没有可能啊。』
“我才不吃人呢!我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类,对人肉不感兴趣啊!”
刘柳流喜极而泣。
“那就是说,我又可以活下去了……”
白赤羽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门再次被推开,中年男人喘着粗气走到了白赤羽面前,连忙打开了锁。
“顾问大、大人,多有得罪,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我们这都是无心之失。”
白赤羽看着脑门不停冒汗的中年大叔,瞬间想通了这其中的奥妙。
『看样子是兰莎拜托西波小姐的原因啊!』
“大人,我已经在外面包了一个餐馆了,您去了随便吃,就当是我赔罪了。请您赶快出来吧。”
中年大叔点头哈腰的说着,但白赤羽却一屁股坐在里面不动了。
“这,这……”
中年大叔看向一旁的刘柳流,刘柳流赶紧说道。
“白同学你赶快出来吧,地板上凉的很,大家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白赤羽冷哼一声。
“我只是在想,像我一样蒙冤入狱的人到底多不多?有多少人是被人陷害的,真凶到底有没有受到惩罚。”
中年大叔和刘柳流都默不作声,白赤羽看着他们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或许,真是我想的太多了吧……看来人不能想得太多呀,做事也要量力而行。”
白赤羽缓缓站起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刚走到大门口,兰莎就冲过来揪住了他的耳朵。
“白痴羽!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呆一辈子呢!”
兰莎怒极反笑地看着他。
“你看看你惹出的麻烦事,最后还是要靠我来收拾烂摊子,你知不知道清除那么多人的记忆是很麻烦的。”
看着兰莎气急败坏的样子,白赤羽突然觉得她很有喜感。
双脚不停踏着地面,手舞足蹈的像是在跳舞,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还踮起脚尖。
“好可爱……”
白赤羽毫无意识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哇!”
兰莎突然扭扭怩怩起来了。
“……不要以为你说句恭维我的话我就会放过你,今后所有轮到我做饭的都交给你了,就当做是赔罪。”
“说得就像哪次是你做的一样,到头来还不是我和清河重新去做的饭吗?”
“啊!少啰嗦!你这个笨蛋!白痴羽!”
兰莎像小孩子闹别扭似的在口里不断重复着她单调的骂人词汇。
随后的时间里,白赤羽一直跟着兰莎去清除所有人对这次事件的记忆。
忙前忙后竟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午夜。
“你这是要往哪里去?所有人的记忆不都清除完了吗?”
白赤羽打着哈欠说道。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的记忆没有清除,不过马上就要到了。”
白赤羽在心里细细的回想着,
『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凌晨4点。
少女突然从梦中惊醒过。
“啊,我怎么睡着了?”
『感觉脑袋空空的,是忘记什么了吗?』
少女抬起头,看向病床上的母亲。
母亲已经清醒了过来,正慈祥地看着她。
“孩子,你醒过来了?”
“妈,”
少女叫了一声,随即便泣不成声了。
床上的母亲剧烈的咳嗽着,扶着床沿喘息着。
“林雪呀,你是个好孩子,妈都知道的。别再把你打工的钱拿来给我瞧病了,省点钱吧,我这病是治不好了……”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你会好起来的。”
林雪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尽管口里这么说,但她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50万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她怎么拿得出那么多医药费呢?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向严谨的主治医师竟然动容的手舞足蹈起来,林雪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笑容。
“好消息呀,好消息。刚才有个好心人给你们捐了款,医药费已经足够了啊!”
“真的吗?”
林雪和自己的母亲同时激动地说道。
“这真是菩萨保佑啊!”
林雪赶紧对着母亲随身携带的观音像磕起了头来。
医院外。
兰莎舔着手里的冰淇淋,复杂的看着一旁快睁不开眼睛的白赤羽。
“你这次可欠我个人情啊,以后记得还我。”
白赤羽扶了扶额头。
“知道了啊,你能不能先把你嘴角的奶油抹干净再说话呀?”
“啊!啰嗦啰嗦啰嗦,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了,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