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说的可是北齐的兰陵王?”
“公子怎知?”郑林夕惊讶道。
“姑娘忘了,刚刚姑娘许愿的时候在下刚巧也在。”这人说话居然也不嫌害臊,什么叫刚巧,明明是偷听。郑林夕抬头望向他的眼睛,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朝自己轻笑,煞是好看,这北齐男子都这么好看,那兰陵王呢,该是要多么好看。只是…我还能见到他么?
郑林夕略带失落的说“公子可认识这兰陵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起一落的表情接入了郑四郎的眼中。郑四郎并为回答郑林夕的问题,转而问道,“姑娘可是心仪兰陵王?”
心仪?我心仪吗?郑林夕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
“姑娘怕了?”郑四郎复又问道,言语里倒有些许戏谑。
明知是激将,郑林夕却很不幸的上当了,身为异世之人,扭捏捏捏可不是本性,喜欢一个人有何不好意思说得。抬起头来正视着郑四郎,“谁说我怕了,我就是喜欢兰陵王,怎样?”
“在下倒是好奇,那姑娘要是见到了兰陵王,可会如此说呢?”郑四郎继续追问道。
“我当然是将自己的心仪告诉兰陵王了。”郑林夕不怕死的嘴硬道。反正郑林夕知道自己是见不到兰陵王的,逞一时口舌又如何。
“那姑娘可要记得自己今日而语啊!”郑四郎眼底的笑意更浓。看的郑林夕不禁又低下了头。
顿时空气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倒是郑四郎率先开口,“在下从刚才一直有个疑问,姑娘既是喜欢兰陵王,为何又为一个周人祈愿?”
“素来美女羡英雄,不损国之利益,只为个人愁肠,又何来不可?难道只有大丈夫可遇英雄知音,女子便只能相夫教子?”郑林夕舔着脸皮,调皮道。
似乎是熟悉了郑林夕非常人的思路,郑四郎了然一笑,“姑娘即对仰慕之人祈愿安康,又为何为心仪之人许那愿望……”
郑林夕知道他所指何意,反问道“如果给公子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公子可会贪生怕死?”
郑四郎突然一脸正色道,“自然不能,能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我的愿望。”
“公子,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郑林夕淡淡的回着。继而又说道“身为国家的守护者,如能战死沙场,乃是一个将军的心之所在,若是因争斗而死,则是耻辱所在,民女的愿望,也是兰陵王的愿望。”郑林夕说的很隐晦,想必就算他不身在庙堂,不久也能明白,毕竟这几年内,北齐要换好几个天。
“呵呵,姑娘真是聪慧,若姑娘身为男儿身,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才。”郑四郎幽幽的说,眸子里有郑林夕望不尽的深沉。他竟明白?
为了转移空气中的凄凉之气,郑林夕话锋一转道“公子的衣衫之上为何不绣些百兽,却是荷花?”
郑四郎听罢,才也顺着我的话答道“绣百兽作甚?在下并无野心,独爱这池中之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花中通外直,莲花处事不惊。就如公子一般。”想不到古代居然有如此清高之人,郑林夕点了点头,不禁对此人好感颇增。
“姑娘好口才,不知姑娘喜欢何物?”一来二往,两人并未发现,由国家之事倒聊到了个人喜好。
“牡丹花好空入目,枣花须少结实成。所以,民女更喜欢菊花。”
“看的姑娘衣衫也是绣了菊花,想必是了。只是菊花个性虽倔强,但却是隐君子一派,在下见姑娘个性洒脱,并不适于隐君子一派。依姑娘的脾性,倒不是逃避世事而是隐忍待发,逆流而上。”郑四郎同郑林夕逐渐熟络起来,继续问道。
花非人,人非花,喜欢并不带表喜欢花的全部,郑林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郑四郎的话,“那公子认为什么花更与民女相象?”
似是有些懊恼未早认识郑林夕,不够了解她般,郑四郎蹙了蹙眉,“在下不知。”
“一个人性子不一,并不能通过花来了解全部。依公子所言,民女也只是对菊花的某一性子颇感与自己相似罢了。”
郑四郎点点头,“只是不知姑娘喜欢菊花哪点?”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由公子猜对了,民女喜欢她的倔强。”郑林夕微微颔首,神情也不再玩笑,恐是亵渎了对菊花志气高洁的欣赏之意。
“想必姑娘读过很多书吧。”郑四郎笑着看向郑林夕,眼神里隐隐有着刮目相看之感,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绪掺杂其中,不过一根筋的郑林夕却没有发现。
“恩,书与这里人相比还算读过不少,只是就是没有读过女训。”只一瞬,郑林夕便又恢复了本来面目,假装正色玩笑道。
“哈哈,有趣,那姑娘若是有兴趣,在下可以借给姑娘好好读读女训。”郑四郎故意调侃道。
这时,娇阁提着大包小包东西来了,见到郑四郎,疑问道“小姐,这是?”
“娇阁,这位是郑公子,还不行礼?”
“哦,奴婢见过郑公子。”娇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费力的福了福身子,不等郑四郎说些什么,继而朝郑林夕挤眉弄眼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老爷夫人该要生气了。”
郑林夕这才意识到跟郑四郎说的太久了,估么都得戌时。忙道“时候不早了,民女要回府了,请公子见谅,我们有缘再会,告辞。”郑林夕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的带着娇阁往郑府方向走去。
在郑林夕走后不久,郑四郎仍旧看着郑林夕离开的方向,目光久久不散。
那被唤作平川的随侍见状了然的一笑道“公子可是将那姑娘上心了?那姑娘都走没影了,怎的如此放不下?”
“你又胡说了,平川。罚你回去抄一遍女训。”
“啊!公子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