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已经走了,你这个尾巴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杨钊将双手背在身后,低眉笑道:“想请夫人去喝杯水酒,就是不知道夫人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抱歉,本夫人没这个雅兴。”杨玉瑶从蒲团上站起来,转身便走。杨钊紧接着跟出去。
“玉瑶,你就真的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么?”
她充耳不闻,仍在大步向前。机会,以前给得少吗?他总是一次次的令她失望,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他太自私了!只为他自己!
杨钊在后面紧跟不舍:“我有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都改,只要你回来我身边!”
杨玉瑶顿住步子,回过头,“想要重修旧好?”她扯出一丝笑意,“等到马生角公马产小马罢。”
说完,再也不搭理杨钊,登上了停在庙门外的马车。
杨钊如柱子一样滞在风中,这个骄傲的女人,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只有她才配做他杨钊的妻子。他嘴角抽动,是一抹寒冷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玉瑶,玉瑶!”
回到府外,下了马车,只听得身后有人叫她。杨玉瑶回过头来,见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狐疑地走过去,这才看到王鉷的小脑袋探在车帘外边儿。
“王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不就来了吗?”
“噢?大人想怎样啊?”她脸上风情流露,充满诱惑。
王鉷看得心痒难耐,“这两天,朝廷的人都盯着太子的官司,我也难得有空,当然是想和你做鱼水之欢啦!”
她忽然沉了脸色,冷笑道:“王大人,你最好看看清楚,你当这里是窑子啊?这可是我虢国夫人的府邸!”
“美人儿,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近日情绪不高,你走吧。”
“美人儿,你看我好不容易来一趟……”
杨玉瑶撂出狠话,“如果王大人不想陛下知道你调戏她的小阿姨,还是快走为妙,不然朝廷下一个整治的便是大人你了。”
说到这里,王鉷多少有点顾虑,最近朝堂闹得太厉害的,一片风声鹤唳,就怕卷入是非之中。“那好,美人儿,我改天再来看你。”
车夫将马车赶走,杨玉瑶鄙夷了一眼,“无胆鼠辈!”
却见另一辆马车又驶了过来。这辆马车很熟悉,是太子与她幽会时常派来接她的马车。
她嘴角勾起笑,迎了过去。车夫道:“虢国夫人,还请快上车吧。”
杨玉瑶回头对丫鬟交待道:“你们先进去,本夫人有事出门一躺。”
她搭上车夫的手,跨上马车,掀开车帘才发现,李亨竟然就在车内。
他探身将她拦腰抱住,两人一起倒在车板底上。
杨玉瑶一阵狂热的亲吻,李亨也是意乱情迷,急急的在她衣服里探寻芳踪,互相发泄着对彼此的思念。
“你可有好久没来看我了!”她嗔怪说,炙热的娇喘扑在李亨脸上。
“花花,我也想你啊!只是……你不知道,宫里出大事了,父皇……要废我!”
“啊……”她呆愣住,她听闻太子府出了事,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我刚才还去庙里为你烧香呢,祈求老天爷保佑你,怎么会……”
“花花,若是这次难关过不去,你恐怕就要为我烧长香了。”他自嘲道,无精打采地躺在车板上。
“当真没有办法吗?”
“有……”
“什么办法,你赶快去试啊,不管机会大不大,都得试一试!”
她是真的关心他,李亨坐起来将她搂住,“让你担心了,花花,但这件事……我不得不请你帮忙。”
“我?我能帮你什么?”她问道。手在他脖颈和侧脸处摩挲。
李亨偏过头,看着她,那视角恰好看到她的鼻尖,和鼻下红润的嘴唇,他心跳加快,“花花,据我底下的人回报,这次官司可能是你们杨家人在后面摆布。可惜我撞到李林甫手里,他巴不得我早一点完蛋,这次当真是绝境了。”
“你说是杨家人?”她心底一沉,莫非是玉环,她开始对付李亨了。
李亨吸一口冷气,“还不是那位贵妃娘娘……花花,你能帮我去说个话儿么?贵妃是我父皇的妻子,我对她只有敬重,我怎会去招惹她呢,也请她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如何?”
杨玉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了解玉环对李亨的恨,可自己也不忍见情郎落难,她答应他,“我去试试。等我消息!”
“好!”李亨吻住她的嘴。
此案悬而未决,转眼到了来年春天。
新年的时候,杨玉瑶有幸入宫一趟,见了玉环,才刚刚说起这事,她就有了回避的心思,不愿多谈。杨玉瑶没有办法,怏怏回了府。此后多次托人捎信给她,都未有回音。
她是在躲她,希望太子的案情有定论之后再来修复她俩的关系。如今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夫人,您的信。”
是夜,烛光昏暗。
杨玉瑶疲倦地倚在榻上,接过丫鬟递来的信,打开看。
寄信的人是李亨。
信的内容依然是请求她从中周-旋。
她感到坐立不安,起身推开窗户,望着那一弯惨白的月牙百感交集。
杨玉瑶啊杨玉瑶……你自认妩媚无双,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你疯狂,却看不透‘情’之一字。先为杨钊,后为李亨……是你命太苦,还是你太傻。
她在心底嘲弄的低语。吩咐丫鬟:“来人,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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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在晚上九点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