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涛头“嗡”了一下,一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这么有机可乘,他心里竟没有一点杂念。实事求是地讲,他也是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人,对女孩也有过绯丽的幻想。现在,他也奇怪自己,自己真是那么纯洁吗?
“谢谢你。”郑臻方便完,挽着莫晓涛的胳膊就往坡下走去。
“我说你胆子不小,还真的不小呢!”莫晓涛边走边对郑臻说道。
“你没笑话我?”郑臻反问道。
“我说的一点也不假,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呢?你不怕我在你方便时对你乘机捞便宜么?”郑臻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哥不是那种人,我想,你也不是那种人。”郑臻笑了起来。
“我可不经你替我穿高木鞋子噢。”两个人边说着边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车子旁边,莫晓涛打开车门,让进了郑臻。“今晚可不好打发噢。”莫晓涛对郑臻笑道。
“我们都不睡觉吧,就坐在这里数星星。”郑臻再次从车里钻出来,一屁股坐到坐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我对什么天象可一点不懂,我只认识北斗星,其他的是它认识我,我认不识它。”莫晓涛老实说道。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我教你认识就是了。”郑臻与莫晓涛并肩坐着。郑臻从仙女座,讲到白羊座,从白羊座讲到大熊座。莫晓涛一个一个认真地听了下去,他很是佩服郑臻有如此的广博知识。
夜渐渐地深了,星星在天空中愈发显得灿烂,风渐渐地吹了起来,凉丝丝的,吹在人身上,增加了深秋的一层寒意。又一阵风来,郑臻连续打了两个喷气。莫晓涛下意识地抓住郑臻的小手,他明显感到郑臻小手有些冰冷。
“走,我们去车里吧。在这么一个深秋的夜里,我们会经不住冻的。”莫晓涛摇了摇郑臻的小手,郑臻却没有反应。莫晓涛回头一看,这个郑臻竟然斜倚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小傻瓜,明天要变成冻鱼了。”莫晓涛嘴里嘀咕着,心里却这样想着,这样冻下去明天怎么得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缓缓地把郑臻放下来,两手用力一操,将郑臻抱在怀里,向车子走去。车门半开着,莫晓涛小心奕奕地抱着郑臻,想把她啧到后排的双人位置上,可是顺来顺去,那双人位置还是小了一点,怎么也顺不到位。让她坐着吧,势必要将郑臻弄醒,这对他来讲,有些于心不忍。让她将就躺到那双人坐椅上吧?人略嫌长,有风来时,车门一合,弄醒她是小事,怕就怕弄伤了他。
莫晓涛左想右想,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看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他抱着她坐到双人椅上,再抱着她一同入眠了。
今天的月亮出得很晚,直至深夜一、二点钟,一弯月亮才挂到南边的一颗稀疏的树梢上,月华如水,静静地泻下一片清辉,给这片山野披上一层朦胧的月色,月下的山野出奇的静,一个风声,一个鸟叫,都给这里增添了无限的空旷和辽远。
莫晓涛就这样把郑臻横躺在自己的怀里,一个胳膊作起了她的枕头,一个胳膊轻轻地挽住郑臻的下腿,防止她的双腿滑落下来,以尽量使她舒服一点。这个郑臻,醒来时是一副伶牙利齿的形象,睡着了倒象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呢!
车窗的门虽然开着,却挡不当这满天的月色,月光很轻盈地从车窗的玻璃门透射击过来,就如莫晓涛曾经把自己的心房锁得很紧很严,却在不经意间,被郑臻一下子撞开一样。这四周虽然很寂静,莫晓涛自己明白,无论这四周多么的寂静,也无法掩饰得了他内心的狂跳与惶惑。
自己曾经想象过若干种情形,却怎能么也没有想象得到自己是如此抱得美人归的情形。
月光泻在横躺在他怀里的郑臻身上,莫晓涛低下头,俯首看了看静静地沉睡的郑臻,郑臻睡得很安然,很甜美,就如量条疲惫的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宁静的港湾,风暴、骇浪、漩涡仿佛都与她无关。莫晓涛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念头:“我是她宁静的港湾吗?我能担当得起这种重任吗?”
横躺着的郑臻很是迷人,笔挺的职业西服丝毫遮掩不了她高耸挺拨的迷人曲线。郑臻的身子微斜着,一只乳房微斜在莫晓涛的怀里,莫晓涛都能感觉得到她那只乳房的温度与挺拨的弹性。郑臻素面朝天,鲜红的嘴唇在朦胧的月色下更显得迷离而迷人,那两片玲珑弯弯的香唇啊,让莫晓涛想起三月春雨下,两片带露的桃瓣纷然在春风中起舞。那两片红唇离他是那么的接近,他只要微微颌首,他就能分毫不差地接住这两片如梦要诗的香唇。他只要轻轻地抬手,就可以透过她的内衣,领略“登泰山而小鲁”的快感。
他是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是一个普通的饮食男女,他怎能拒绝得了她对他的诱惑?他又怎能接受得了她对他的诱惑?
手臂在酸痛着,心绪在飞扬着,而他内心的炽情也在澎湃着。渐渐地,他感觉后背渗出了一片汗珠,汗珠汇流成河水,河水在他的后背流淌着,流到他的心里,迸激出无数绚丽奇妙的浪花。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克制着自己,拥着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当早晨第一声清脆的鸟叫将郑臻吵醒,郑臻猛一睁眼,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莫晓涛的怀里,自己衣衫很整,没有丝毫的零乱样子,她确信他没有对自己做出任可非礼的动作。而他耸拉着脑袋,微低着头,与她的唇靠的是那么的接近,她真的怀疑,他在瞌睡时分,是不是有意无意地吻着了自己?看着他欲近不的近的模样,郑臻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的感动。是甜?是酸?是疚?是羞?或许什么都有,或许什么都不是。
微微红了一下脸,她伸出一个拇指与食指,狠狠地捏了一下莫晓涛的鼻子,然后哗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正襟危坐地坐到了车位了——。
莫老爸六十庆宴如期进行了。
莫晓波请了平湖市的许多社会名流,市政府四套班子成员、各大局的主要领导、房地产界的朋友等等,白云宾馆仿佛一夜之间成了莫晓波的私人房产,里面的客人全都是他的客人,里面的服务员全都是为他服务的。
莫晓澜也参加了她爸的六十庆寿活动。莫晓澜从西南民族学院中文系刚毕业,本来,她读的是中文专科,专科只有三年就毕业了。那时,莫晓波的经济状况早已不同年而语了,莫晓波看看莫晓澜这么早毕业,除了做一位中学教师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事情做,况且对于一个大专生,在这个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社会里也没有什么竞争力,因此,莫晓波决定让莫晓澜留在学校里再读两年,拿个大学本科文凭,然后到一家国企或是什么单位里干一干。莫晓波的想法与莫晓澜不谋而合,这正中莫晓澜下怀呢!莫晓澜倒好,不仅读了中文专业的本科,而且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攻读了经济管理的本科课程。这样,莫晓澜就成了一个拥有双学历、双学位的高才生了。
莫晓澜以前给自己的定位是到一家国有企业好好干干,毕业后,她发觉,她所看中的国有企业并没有她想象的活力,有些企业的壳子倒是不小,其实,内部并不实在。而正业集团公司虽然属于一家民营企业,其发展潜力倒是让人不敢小觑。她是一个女子,没有莫晓涛那么逞强好胜,考虑问题比较现实些,因此,她给自己进行了重新定位。一是准备参加公务员考试,争取端国家的饭碗;另一个就是准备到正业集团公司来,替莫晓波干点事情。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想法,还没有付诸实施。
今天,是她爸六十大寿的庆宴,她也正想借这个机会,听听她哥哥莫晓波的意见呢!对莫晓波而言,妹妹能到自己的企业来,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关键就看莫晓澜愿意不愿意了。
莫晓波今晚在白云宾馆摆了三十几桌,场面很是恢宏,莫晓澜出席这么大的场面,对她来讲也是第一次。开席前,莫晓澜前前后后转了几圈,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快。
一个个面孔在她的眼前闪过,一个个人影在她面前晃过,一张张大圆桌也仿佛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