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跳过去？我能跳过去吗？不要寻我开心了！”高洁看看小溪的下面，虽然不算很深，但肯定有她人深。
“能的，怎么不能的？只要对自己有信心！”莫晓波鼓励着高洁。
“不行，我掉下去怎么办呢？”高洁有些迟疑。
“你尽管加油跳，我在这边接你，你一跳来，我就将你抱住，就是掉了下去，也不怕的，我下去将你救起来就是了。让我做一会英雄，我会感谢你的。”莫晓波笑了起来。
“好，我跳了！”高洁假假试了试。
“来，我一定能抱住你！”莫晓波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我不跳了，你不会到我这边吗？”高洁向莫晓波耍起了赖皮。
“我这边风景比你那边好啊，所以才让你过来的。”莫晓波辩道。
“呵，你原来是尽挑好路走啊？小路让给人家走，倒是挺有风度的。”高洁揶揄莫晓波。
“不是的啊，我是边走边发现的，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跳过去就是了。”莫晓波被高洁逼到一个死胡同里了。
“啊，你当真啊，跟你说得玩玩的。这么说，我是非要跳过去不可了。算了，我是舍命陪君子了。”高洁见莫晓波说这话，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在一个大男人面前，高洁向来是不想示弱的。在莫晓波面前也是。不过，她倒是真的不怕掉到小溪里，有莫晓波在对面接她，让她感觉很踏实。她定了定神，看了看莫晓波，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或许，她与莫晓波的距离就只剩这么一条小溪的距离，能不能跨越过去，就要全凭她自己了。容不得胡思乱想了，莫晓波就在对面等她，她摩了摩肩，擦了擦掌，抖擞精神，纵身一跳，就向莫晓波怀里冲去。
莫晓波见高洁表情丰富，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正猜测间，不想她纵身已跳了过来。连忙用手去接，可还是迟了一点。而那条小溪的宽度对高洁来说也确实是宽了一点，高洁也只让一只脚踏到岸边，而另一只却悬在小溪的上空。
“哎，不好！”莫晓波虽然抱着了高洁，因为倾斜的角度太大了，自己也不由得身子向小溪中间倾去。嘴里喊着不好，可是已来不及了。只听“扑嗵”一声，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溪水里。
小溪看似不深，却还是超过了莫晓波的想象，居然连他这么高的一个汉子也踮不着底，因为四边是岩石，而且坡比较陡，莫晓波也一时找不着一个可依靠的地方。水势是自高往下流下来的，看似不急，掉进水里，才知道水流还是很有力度的。
高洁是北方人，大学毕业后，才被分配到南方的这个城市，从小没有学过游泳，这次掉进小溪里可就惨了。莫晓波在上，她在下面，强大的惯性让她一下子串到了溪水深处，她连喝了几口生水。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地抓住莫晓波，将莫晓波往水下面按。
莫晓波没料着，求生的本能会让一个人所有的修养与品德抛得远远的，让一个人的劣性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莫晓波懂得水功，他知道这样下去，非得让两个人同归于尽不可。他索性往下潜了下去。往水里深处潜，高洁可不乐意，迫不得已，她只得将莫晓波放手。莫晓波从水里钻了出来，吸了一口气，略息片刻，见高洁正在水里挣扎，剩她不备，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拎出了水面。头离开了水，高洁这才感到好过些，一脸惊吓地看着莫晓波。
“你不能乱挣扎，不能逮住我就往水里按？现在好过些了吧？你不要慌，我马上抱住你，与你一起往下淌，淌到下面一个拐弯的地方就好了。”莫晓波喘着大气对高洁说。
“对不起，我好丑陋，为了求生，竟然要让你陪我殉葬。”高洁虽然脸色很难看，一旦镇定下来，思维是非常清晰的。
“呵，要是有人在这条小溪发现了我们两条尸体，我们岂不被人骂死吗？这样，我们就死得不清不白了。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死的。”莫晓波打起趣来，高洁受惊吓的脸上这才略微舒缓些。剩高洁精神放松的片刻，莫晓波一个胳膊将高洁揽到自己的怀里。
“你要干什么？”高洁惊叫道。
“我不能总是拎着你的头发，哪象什么？你不要动，就这样，我可以带你到岸边的。”莫晓波一手揽着高洁的腰，一手用力地划着水。两只脚在下面拼命地踹着水。
高洁的胸脯贴在莫晓波的怀里，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归属归。她问自己，是不是自己从今以后与莫晓波再也没有了距离？莫晓波拥她的姿势很自然，也让她很舒服，她一点恐惧也没有。莫晓波也发现了高洁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樽雕塑或一件艺术品般。莫晓波努力避开她的目光，却依然感到她目光的热烈。
“这样看着我干吗？认不识我啊？”莫晓波问高洁。
“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与你共事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透你，你对我来说，象是一个迷，我不知道是不是掉在你的迷雾中。”高洁依旧盯着他。
“谢谢你，我觉得你应该——谈一个男人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支持我。”莫晓波也向她看了一眼。他发现高洁尽管依然有着一张很青春的脸色，很漂亮很吸引人的五官，但还是看到了她眼角一丝浅浅的鱼余纹，尽管很细很细，但还是让莫晓波捕捉到人生易逝，时光如流的感觉。女人的青春总是易逝的，他知道高洁对他有一种寄托，他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高洁，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然而话一出口，又很快后悔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