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应该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的，通过对柳枫的调查，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他对大萍的孩子都那么好，别说自己的老婆。那他又是为什么杀死李梅呢？这个柳枫的心理到底藏多少秘密呀！大萍的死因查了吗？”齐飞不无伤感的说
“我已经和我同学说了，他的学生的母亲就在县医院，答应帮忙查了，没回话呢。”
“我还得找小秋让他陪我去趟日照刑警队。”齐飞说着就给小秋打电话，响了好多声才接；“小秋，我是你齐哥；”
“齐哥；有事啊？”
“有个新情况，李梅娘家的对面楼又掉下来一个女人，我们单位采访记者回来说，调查案件过程中，有个嫌犯供述去年对面楼掉下的女人是被推下去的，也就是说李梅是被推下去的，不是意外。”
“是柳枫干的。我说是吧！”电话里传来小秋异常兴奋的声音
“柳枫的嫌疑最大，现在具体是谁还不知道，我想咱俩还是到分局看看，是不是柳枫。”
“可以，包在我身上，我联系一下再给你打电话。”小秋兴奋的说着，齐飞的心却不停的往下沉，真的是柳枫啊！他没有半分喜悦，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刻都有一种希望不是柳枫。小秋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齐哥；我都联系好了，明天九点半在日照分局集合。”
“行。明天见。”
“再见。”
这一夜齐飞是不平静，柳枫那忧郁的形象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这个男子的内心到底装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做出这样剥夺她人生命的大案。他真搞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柳枫。
第二天齐飞刚过九点就到了日照分局门口，没有停车地方，转到对面刚停下就看见小秋下车，齐飞赶紧过去打招呼，俩人寒暄着一起走进了分局大门，今天小秋穿着警服显得特别帅气，门口都没检查证件就直接进去了，小秋熟练的领着齐飞穿过主楼到后面小黄楼，径直来到二楼在一间只有门牌号没写具体办公室名称的门前停下，敲了敲门，就听里面喊：“进来。”进去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却放着一张特别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五十左右岁的男子，梳着小平头，一脸的横肉，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彩，一笑起来有两个酒坑，显得面容柔和不少，刚见面给人很凶的吧样子。小秋急忙介绍；“这是我师傅，李健，李大哥。”齐飞也赶紧伸出手；“李哥，我是日报记者；齐飞。”李健热情的招呼：“快坐，坐下说。”说着转身倒水。小秋赶紧过去接过水壶。
“师傅我来。”。
“这孩子可会来事了，在我们这实习两个月就管我叫师傅。”小秋边给三个人沏茶边说：“齐记者在我们那采访柳枫自杀案子，李梅就是柳枫的第二任老婆，去年在娘家擦玻璃掉下去了，听说发现新线索，她是被推下去的。”
三人都坐定，李健开口说：“小秋把情况跟我说了，正好你们来，也帮我确定一下，是谁把李梅推下去的。我们也没有最后敲定。”说着李健招手让俩人到他身后，放了一段录像，这是一段只有二十几秒的录像，远处有个女人正在擦玻璃的样子，突然好像被什么捅了一下，接着在掉下去的瞬间，她抓住了花台的一边，同时花台的一边也掉了，女人顺势就掉了下去。用文字讲还有个过程，实际看录像是十几秒这些事情就发生完了，根本看不清屋里边的人。李健又把屏幕放大，定格在李梅被推的瞬间，细看李梅手里拿着棍子的一头，里面确定有人影也拿着棍子的另一头向外推，看不清脸部。小秋和齐飞睁大眼睛使劲看，“这到底是谁呀？在那个时间只有李果和柳枫在屋。”小秋自言自语的说着，李健接着说：“经过我们调查，柳枫的嫌疑大，李国在这个案子的角色也不好说。”
“为什么？”齐飞疑惑的问
“李果和她姐姐的关系不好，听说跟他姐夫的关系很好，她姐姐去世后，反倒和柳枫走动很勤。现在正在提审李果，还没有结果。”李健说话的底气十足。听完这段话，齐飞的脑海出现了李果那种看似傻傻的很单纯的形象。“你见过李果。”李健直直的看着齐飞问。齐飞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回答：“见过，看着很单纯的样子。”小秋也跟着说：“瞅着楞呵呵的。”
“装的，越是这种人越要小心，看着越不像，反倒越有可能是罪犯。”李健胸有成竹的说，齐飞接过话头说：“我和小秋到过李果家调查，后来我又单独见过一次李果，她也认为柳枫有重大作案嫌疑，她在屋里上网看电视剧，柳枫吸地有充足的时间作案，然后回到她所在的房间，好像他俩在一起的假象。只是她看到花台掉了，认为也可能是意外。也就什么也没说。”小秋也补充说：“当时我们就怀疑是柳枫做的案子，只是没有证据。”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柳枫和李果俩人是同案，一起做的又互为证据，躲避侦察。我们正对这份证据进行技术鉴定，看那个人影到底是谁。”李健用一种权威的语气说
“我听我们采访的记者说，这个新案件中有人看见李梅被推下来，他看见是男是女呀？”
“就是因为他的口供我们现在不好确定，他说那个人梳着短发，好像个子不高，他是用远程摄像机拍摄时看到的，不男不女的，李果和柳枫都梳着短发，李果就不男不女的，让他辨认柳枫和李果的相片，他也叫不准，等技术鉴定吧！这两天都在传唤李果正问着呢；这些录像就是这个小文的嫌犯无意中拍到的。他觉得问题严重就保存下来了。”李健说话让人很信赖他
“还有，李哥听说跳楼的女人有病是吗？”齐飞略带疑问的问。李健稍作停留，放慢了口气说：“这事正在查，都没有结果。昨天小秋要过来我就跟他说有录像不清楚，他说和你想过来看看，就是这些，现在还没有别的结果。”
“师傅有准确信告诉我一声，到底是不是柳枫，看我俩推断的准不。”
“好的。”
说着三人站了起来。齐飞说：“谢谢李哥。”
“客气啥。”李健面带笑容，显得不那么凶了
“师傅，再见。”小秋愉快的说着
“不送了”。。。。。
齐飞和小秋走出了刑警队大楼，齐飞忍不住问：“李哥像个当官的，现在是什么职务呀？”
“以前就是这个刑警队的大队长，出了点事下来了，现在什么位置也没有，就给了个独立办公室。”
“出什么事，腐败了。”齐飞学着小品的口吻说
“他出的事老不值了，他老丈人找了个后老伴在一起吃饭，吃饭过程说起谁照顾谁的事，李健就说只要把我们老爷子照顾好，钱呀！别的事都不是问题，对方家的孩子就不愿听了，就说这么大岁数应该互相照顾，也不能我妈光照顾你爸呀！又都喝了酒，两家就打了起来，李健那天带的司机去的，这个司机在部队是特种兵，还练过泰拳，几下就把人家儿子打成重伤害了，那家后来给多少钱都不行就告他，最后没办法把司机判了五年，他的职务全撤了还赔给人家四十万才了事。他媳妇骂他，他老丈人也骂他，老太太不跟了，里外不是人。”
“还有这事，看着挺精明的。”
“就这么傻B。”齐飞第一次听小秋爆粗口，不觉乐了，小秋自己也笑了。俩人上了各自的车，挥手告别，“齐哥，有信我给你打电话。”
“拜拜”这时齐飞的心理认为那个人影一定是柳枫，因为无论如何李果不至于杀死她的姐姐，那柳枫能为了什么事杀死李梅呐？齐飞越来越有想追查出结果的渴望。
下午一上班齐飞就给李果打电话，没开机，看来审查还没有结束，他想和李果谈谈，那天是什么情况。晚上继续打电话一直关机，这个李果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她杀了她姐姐吧！第二天齐飞再度给李果打电话还是不开机。他知道李果出事了，赶紧给小秋打电话告诉他，李果到现在也没开机，是没放出来呀！还是出了什么新情况让他问问李健，不一会小秋就回话了，李果被刑拘了，她自己承认李梅出事时她和柳枫没在一个房间，后来俩人商量说在一起，减少麻烦，涉嫌作伪证，给抓起来了。齐飞放下电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李果装的也太像了，她和柳枫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给柳枫做假证呐？人命关天这胆子也太大了。这一天齐飞的心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中度过的，他特别想见李果要亲耳听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李果被关在看守所，他是无法见到的，事情完全不按预想走，现在李果也卷进子中，各方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一连几天都没有案子的新消息，好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也没有再上报纸，齐飞的心情非常低沉，他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这天晚上玲玲告诉他一个消息，那就是大萍的死因查到了，是宫外孕造成大流血死的，俩人静静的看着对方，齐飞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是大萍怀了柳枫的孩子，输卵管破裂死的，怪不得呐！”
“就是，孽缘呀！”玲玲不无感慨的说
“所以柳枫觉得对不起大萍，才要资助周海哲学习，帮助他爷爷奶奶把孩子养大，这么解释就都通了。柳枫的所作所为就不奇怪了。”齐飞觉得好多谜团一下解开了。玲玲也点点头说：“我想就是这个原因，大萍因柳枫而死，死的日子也不是魏佳惠死后的两天，就是魏佳惠死的那天。”
“俩人一起没的。”齐飞略显惊讶的说
“对，一天没的，不知当时柳枫是怎样的心情，两个女人一天走了。”玲玲带着感伤悠悠的说
“没人知道，柳枫是怎么过来的，当时想些什么？”齐飞若有所失的附和道。俩人就这样慢慢的谈着，一直到深夜。。。。。。
2015年的立春来的特别早，在春节前的二月四日来到了。也就在这天齐飞意外的接到了柳玉菊的电话，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齐飞呀！有时间吗？咱俩见个面，心都堵死了。”
“有，柳姐。”齐飞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明天十点还在五月花吧！”柳玉菊说完就放下了电话。齐飞想不知柳玉菊是和他谈柳枫还是她儿子的事，最好都讲一些情况。
第二天齐飞准时来到了五月花咖啡厅，一进屋就看到了柳玉菊，她坐在窗边，看来已经来了好一会，手里端着咖啡正在喝，齐飞急忙走过去，“柳姐先到了。”
“没事；早来一会，我也给你点了一杯和我一样的行吗？”柳玉菊说话的音调明显柔和了很多
“行；行，说实话您点的咖啡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齐飞看着柳玉菊有些消瘦，眼窝都有些深了，妆容还是那样的精致，整个神情现出淡淡的忧伤，看着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也不显得那么张扬了。
“哎！”柳玉菊叹了口气继续说：“知道了吧！我那天看到有日报记者采访，李梅妈妈家对面楼有个女人跳楼自杀，我想你能知道。”
“知道。”齐飞没有装傻，他想听听柳玉菊知道的情况。柳玉菊看着齐飞反问到：“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听我们记者说，那里边还涉及到您的儿子，我没有打电话，怕给您添乱。”齐飞特意这样说，好让自己的消息来源没有问题，齐飞看着柳玉菊，他用坚定的口气继续说：“我前几天又知道了一个新情况，李梅不是意外死的，是被人推下去的，我看录像了，不是很清楚，正在做技术鉴定，但基本肯定不是李果就是柳枫。”齐飞一口气说完，他想让柳玉菊明白基本的情况他都知道，要谈话就实实在在的谈。柳玉菊没有说话，但她的忧伤更重了，脸也显得更苍白，齐飞反倒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点燃一支烟，幽幽的吸了一口，轻轻的说：“都是命吧！这孩子当时就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我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照顾，大宝从小性格温和乖巧，本来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可上高中后性情大变，完全不受控制，高二没念完就退学了，送到部队，几个月下来已有所改变，鬼使神差的我和他爸爸去看他，看见孩子的手都磨出了大水泡，心疼的就领了回来，这样就彻底把他毁了。花钱；搞对象，跟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都把他带坏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好？”
“现在怎么样了？能判吗？”
“肯定得判了，但不会太重，那女孩家答应不告了，自杀这部分就轻了，强奸这部分尽量往低判吧！这不拿出这个立功证据，又把柳枫卷进去了，子涵这两天就回来，我本来不想让他知道，但是作为柳枫唯一的儿子，已经成年，警察说必须通知他，还有警察说虽然柳枫死了不予立案，但李梅家要申请经济赔偿是可以的。”
“现在确定是柳枫吗？”
“昨天技术鉴定出来了，确定是柳枫了。”
“那李果亲眼看见柳枫推李梅了吗？”
“没有，只是可能知道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哎呀！柳枫和李梅之间早晚得出事，那个女人和她姑娘太贪婪，柳枫甩不掉啊！”柳玉菊没有了以前的激动，好像在述说别人的事。
“我一直不理解只是为了一处房子吗？听说李梅跟柳枫离婚要一套小房，说实话以你们家的财力；给她一套房子；把婚离了；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这么冒险干这样的事？”柳玉菊听完齐飞的话，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望向了窗外，齐飞也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潺潺的松花江水，缓缓的在流淌，靠近江边的地方形成了水波纹的冰层，江中心冒着淡淡的水雾，天地间的一切好像在这一刻都静止了。柳玉菊带着一丝苦涩说：“多美呀！真山真水，真漂亮。”齐飞不自觉的顺着柳玉菊话感受起周围的景色了，是啊！走过这么多地方，哪里也没有像白山市这样一座充满仙气的城市。人们全部生活在风景区，一条江在城市走三圈，在城市的任何角度你都住在江边。这个城市阳光比望江更重要。柳玉菊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么干净冰冷的世界，也不知现在柳枫过的怎么样？没有那么多烦恼了吧！”齐飞不知该怎么回答，也陷入了沉默。柳玉菊看着齐飞慢慢的回过神来，“说道哪了，啊！为什么没给房子离婚。一开始李梅同意离婚要套房子，后来她姑娘吸毒被抓，她就改变主意了，没完没了的要钱敲诈。”
“柳枫有什么短处在她手里吗？”
“好像有吧！具体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李梅确实抓住了柳枫什么把柄。小枫跟我说他对那娘俩没有任何办法，他想在李梅没有乱说前让她闭嘴。当时我就感觉不对，我对柳枫说别胡来，遇到什么事就解决什么事，他没有回答就走了。当李梅出事时，我还想过是不是柳枫干的，警察调查结果出来时；我想真是万幸，柳枫没有动手老天帮忙把李梅给处理了。真不应该有那种幸灾乐祸的心理呀！现在大宝又卷进去了，都是命啊！小枫又成了杀人犯。”柳玉菊说着眼圈红了，只要提到大宝子和柳枫那一定是柳玉菊最最柔软的部分，齐飞看着柳玉菊不知该讲些什么话安慰恰当，柳玉菊也好像忘记了齐飞的存在，独自在述说，也并不需要别人说什么。“我妈妈病了，这次够呛，这几天我就得回去一趟。”她看了齐飞一眼继续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那时我家里孩子多，我妈妈又拼命想生儿子，对我们这几个姑娘像对一堆赔钱货，谁吃不吃，穿不穿暖，连问都不问，管也不管，后来终于生了柳枫，就像中了头奖，一个男孩在农村从没下过地，我几岁就跟我大姐下地干活，后来我们出来都得给家里钱，他们老了还是我大姐在家照顾他们，占地那些钱也都给子涵买房子了，就是我们几个姑娘条件还可以，要不哪有钱给他们。”柳玉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述说中。齐飞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经历过怎样的人生过程，现在能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人们看到她光鲜的外表，而怎样走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齐飞的思路也随着柳玉菊回到自己的童年，那是自己十来岁时，有一天和二哥在屋里找吃的，无意间发现母亲在炕柜里藏的钱，哥俩一人拿一块钱，后来被父母发现，差点没被打死。当时眼睛被打青了，遍体鳞伤跟受刑差不多，屁股肿的做不了凳子，从小挨打是家常便饭，所以在电视上看到一些领养家庭的孩子说养父母打他们就跑了，齐飞想亲生父母一样往死里打，现在你还得给他们钱，孝顺他们，离开时间长了你还想念他们，这就是血亲呀！人和人之间有一种正确的相处理念，有一颗感恩的心，有一个慈爱的胸怀是非常重要的，做到真正的善良。他有时看到外国父母收养中国孤儿，他就很感动，这是多么博爱呀！真的不求任何回报。
“我想让你陪我回一趟家，就说你和小枫是同事。要问就说他出国了。我老头身体不好，又赶上大宝子的事，他不回去了，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齐飞没加思索的就答应了
“现在能说说心里话的就是你了。”
“柳姐你别客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明天咱俩早上就走，我开车接你去，你家在哪？”
“翠园小区。”
“知道了，到你家楼下我给你打电话。”
“知道了。”说着柳玉菊直接到吧台结账，齐飞也没有和她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