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怀揣征服世界的梦想来到校园,并孜孜不倦的看书学习。
在这之后,目不识丁的铁柱也加入了孜孜不倦的队列,他经常跑来和我讨论学习相关的话题,并在随后,以整整五张草稿纸为代价,算出了“十、十、四、四,四个数字,加、减、乘、除,各用一次,共进行三次运算,怎么得出二十四”这道题。
事实上有关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在于先用25减去1,以倒推方法得出“10×10÷4-﹙4÷4﹚”再同分母后,即可得出“10×10-4÷4”
这原本是一道小学生的同分母数学题,却被铁柱以高中“排列组合”方法解出,而且此人对此还十分自豪,让我不禁感叹“有志者事竟成”
除此之外,倪倪也经常在放学之后来我们玩。在我循循善诱之下,此女进步神速,她以两盒粉笔为代价(由于我们经常在河堤演算),最终算出“葱白一斤七毛,葱叶一斤三毛,买一百斤葱需要多少钱?”
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在于,算出五十斤葱白价格、五十斤葱叶价格,通过加法得出“共花费五十元”
这原本是一道原始人都会做的基本单位运算题,却被倪倪以高等数学“换元法”解出,对此她也是眉飞色舞,我却感叹“笨鸟先飞”
寒假临近,我和铁柱终日挤眉弄眼,犹如鸳鸯戏水。
某天放学,我和铁柱被几个陌生的哥们拦住去路,“几个”的数值大约在二十左右。
这次的这些哥们,并不像刚开学时我们碰到的那群乌合之众,此时他们的队伍中个个人高马大,并且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们,就像一群黄鼠狼打量着两只瘦弱的鸡崽。
在拦住我们的去路之后,这些哥们整齐的依次报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在这之后,由一个哥们出列对另一名哥们进行汇报:报告队长,K人大队第四军第四旅四营四连四排疾风小分队应到二十四人,实到二十四人,请队长指示。
与此同时,我和铁柱飞快向反方向跑去。
看到这一幕后,这些哥们纷纷目瞪口呆,似乎完全没预料到我们会跑。庆幸的是他们之中有两名智勇双全的急先锋,此两人当即单膝跪地,然后迅速起跑,一路紧追我和铁柱的步伐。
疾风小分队的庆幸,恰恰是我和铁柱的不幸,我们犹如沙漠中的鸵鸟一样疯狂奔跑,并向路边行人高呼:让开,让开!
在踢球的时代里,我曾被人冠以“风之子”之名,但事实上那并不是因为我跑的快,而是因为我瘦骨如柴,风一吹就倒。
此时这两个哥们不但起跑动作专业,奔跑速度也十分了得,他们很快就追上了我和铁柱,于是我们四个人在一条平行线上,并排赛跑。
在高速之下,此二人似乎拿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于是随后我和铁柱眼神交汇,同时刹闸,再次向反方向跑去。
此时这两个哥们展示出了令人称道的“奥林匹克体育精神”他们竟然继续向前奔跑,并很快消失在我们视野之中。
片刻之后,我和铁柱被疾风小分队的其余人等抓获。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于寅虎。他再次展现出高超的捉人本领,得意洋洋的说:幸好我从体校找来了两个长跑冠军,要不然,还真让你们俩跑了。与此同时,疾风小分队的所有人,全都开始默契十足的“嘿嘿”傻笑。
我和铁柱被疾风小分队押解至了一间茶楼。在这之后,于寅虎继续押解我们进入包间,其余人等没有进入茶楼,他们停在茶楼门口,对车费事宜进行密切探讨,至于探讨的方式,和我之前见过的一样。
茶楼之内戒备森严,一路之上无数哥们纷纷向于寅虎敬礼致意,而我和铁柱也享受到了首长级的待遇,不时对这些人频频点头。
除此之外,茶楼内的每间包房都传出被毒打后的惨叫声,整间茶楼,犹如一栋铁牢。
我们进入包房。包房之内有张小方桌、一条蛮长的沙发。小方桌上围着四个人正在搓那个啥,而沙发之上,一个女孩正在低头看脚,此女正是徐瑶。
小方桌上的四人,有三人与我们相识,小李哥、蛤蟆、法官,那位不认识的哥们此时戴着一副眼镜,但看上去并不斯文,一身流氓混混气质。此时四人全都用牙齿叼着烟嘴,于是他们脚下全都踩着青云,房间之内如履仙境,烟雾缭绕。
沙发上,徐瑶身穿浅黄色棉服、直筒裤、梳学生头,她不断咳嗽,犹如一个感冒了的小仙女。
此四人一看到我和铁柱,不但放下手头工作,还对我们予以掌声欢迎。小李哥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赵兄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铁柱对此轻车熟路,他环顾房内气氛,后说:小李哥果然名不虚传,在这样优雅的环境之内都能不被呛死,真是让小弟佩服,佩服。
在这之后,方桌之上除小李哥、法官外其余两人全都站起,房间之内突然杀气涌动,犹如刚烧开的油锅一般炙热。
小李哥依然面带微笑,他咳嗽两声,说:还是赵兄弟目光敏锐,一语道破天机。他指挥一名小弟说:去,把窗户给我打开!
法官也随着小李哥的口气说:就是,就是,MD呛死我了。
小李哥接着说:赵兄弟,听说最近你们和虎子之间有些不愉快。他看了一眼蛤蟆后说:虎子他,可是马老板的世侄,这件事情,真是弄我的左右为难。
当年,“蛤蟆”曾经常在游戏厅里摆造型、扮酷,直至今日,此人依然没有改掉这个习惯。此时“蛤蟆”的一只手正插在椅后,另一只手用食指和拇指夹着一支烟,在他的眼中,满是冷漠。
与此同时,于寅虎迅速跃起,一脚蹬在我的腰上,他说: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和徐瑶来往了。
于寅虎的身高目测175,而且并不壮实,遗憾的是此时由于种种原因,我没办法继续和他比拼谁蹬飞人的本领更高,于是于寅虎气焰嚣张的频频向我施展跆拳道横踢动作。
在这之后,我的心情称得上是气急败坏,原本,我想说对于寅虎说“有本事和我单挑”但转念一想,他不正在和我单挑吗?于是只好改口说:于寅虎,你就这点本事?
这句话原本的含义是,于寅虎大费周章的找来这么多人,只为了对付我一个,所以此人很没本事。可惜这在于寅虎的理解中,我是在嘲笑他的跆拳道横踢不够纯熟,于是他只好改变策略,举起一只茶壶向我丢来。
在这之后,由于我和于寅虎的距离不到半米,茶壶正中我的额头,鲜血和茶水同时浸下,浸湿了我的棉衣。
看到这一幕后,铁柱也认为于寅虎的横踢不够纯熟,丢茶壶时力度控制的也不够好,于是他从一旁匆匆跑来,并在随后一脚蹬在此人脸上……
片刻之后,铁柱被两个哥们按住。
铁柱这脚可谓势大力沉,于寅虎在被此脚击中之后撞翻了一张躺椅,并在起身之后连连摇头,才逐渐清醒。可悲的是此人刚站起身来,又被徐瑶以一枚花盆砸中头部。
当我擦掉鲜血、看清眼前的状况之时,我险些昏倒在地。徐瑶所使用的花盆是一枚塑料花盆,目测其直径不超过三寸,此时它已摔的裂开,一朵小花正在地面挣扎、求救。
由于花盆面积实在太小,于寅虎轻轻挠头。当他回头看到砸他的人正是徐瑶之时,此人愣在了原地,故作迷茫状。
由前所述,徐瑶身高目测一米六五,此时她坚定的仰头瞪着虎子,眼神里满是冷漠,她说:于寅虎,不许你欺负人!
自元旦以来,我与徐瑶已有半月没有往来,也许此时此人早已对我恨之入骨,并时刻盘算用何种菜刀将我大卸八块,可这一刻,再次看到眼前的小丫头,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
片刻之后,一朵小花被一双皮鞋踩过,蛤蟆来到徐瑶身前将她拎起,并朝门外拖去。
看到这一幕后,法官连忙说出一句:马老板,别和孩子们一般见识,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你处理。
蛤蟆并没有理会法官的言语,他仅用一只手就将徐瑶两只手捉住。徐瑶疼的跌倒在地,即使这样,蛤蟆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看着眼前的女孩,我突然感到血脉喷张,屋内的情景,也开始渐渐模糊,无数眼睛在迷茫中忽隐忽现,它们正盯着我,目不转睛……
在这之后,一股无形的力量窜出身体。我先是飞快的跳上一张柜桌,之后飞快的用双腿蹬在蛤蟆的腰上。落地之后,我飞快的爬起,飞快与于寅虎扭打在一起。
在我的奋勇拼杀过后,铁柱也挣脱了按住他的两人,飞快的扑向小李哥,他高喊:光子,快跑!
在此之前,我的内心早已被仇恨占据,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在失去了最后一线理智之前,铁柱的话,令我才如梦方醒。
我先是将鞋上的灰尘在于寅虎身上蹭了个干净,之后拉起徐瑶向门外跑去。
来到茶楼门口。此时门外的疾风小分队依然在对车费事宜进行深入探讨,而刚才的那两名急先锋,此时因该还忙于赛跑,于是我和徐瑶在一阵嘈杂声中,逃离了这间茶楼。
我和徐瑶拼尽全力的奔跑,冷风中我嗅到鲜血的味道,还有徐瑶身上散发的清香。徐瑶边跑边擦掉眼泪,在她脸上写满了倔强,还有一丝映在眼神里的东西,是偏执。
我们跑出一千多米,才开始蹲在路边大口喘气,此时我和徐瑶相视一眼,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休息片刻,徐瑶突然大喊:哎呀,铁柱呢?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神经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于是立即起身跑回茶楼,不过我刚跑出几步,铁柱也在朝我的方向跑来。此时,我与铁柱相距大约三百米,他不断的向我挥舞双手,就像失散多年的老友。
片刻之后,铁柱身后出现了一群人,他们也像失散多年的老友一样向我们挥舞双手,还附带呼喊的声音:站住……站住……
看到这一幕后,我无奈至极,只好拉起徐瑶继续奔跑……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一辆轿车超过我们两个车位,并最终以一记甩尾动作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停车之时,轿车门内伸出一根修长的大腿,轿车的前门,也随之飞向空中!
我妈身穿一席某品牌的连体运动服,举着我家的专用菜刀闪亮登场,她冲过来冲着疾风小分队高呼:十七姐在此,谁敢造次!
在这之后,全场人都认为眼前的一幕令人咋舌,不过更加令人咋舌的事还在后面。当小李哥等人认清我妈的面容之时,这些人竟然齐声高呼:是十七姐,我们走!
此时看着身旁的我妈,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首先,我一下子多出十六个大姨还有不知道多少个小姨。其次,原来我妈和我的姥姥真的是土匪。第三,对于我的老爸因心脏病去世这件事,我开始持怀疑态度。
在小李哥等人的队伍离去之后,我妈以最快速度做出了一个前卫的动作,那就是一脚蹬的铁柱地上乱滚。在这之后,她说:看你干的好事,不是让你看着他点,怎么搞成这样。
听了这话我连忙替铁柱开脱,我说:妈,这件事不怪铁柱,只是个误会。
在这之后,我妈将双拳攥在一起,猛的一拳砸在我刚才的伤口上,疼得我呲牙咧嘴,她说:你这兔崽子怎么这么多事,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这次如果不是铁柱通风报信,我不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养头猪还能……
在此之前,我的老娘曾多次用猪这种动物和我进行比对,又因此时有外人在场,于是我连忙捂住了我妈的嘴。
片刻之后,我妈扫视到正在窃笑的徐瑶,问:这是……
我连忙说:这是我的同学,徐瑶。
徐瑶哆哆嗦嗦的说:十七姐,哦不……阿姨好,我是英语课代表,我们经常在一起复习功课。
铁柱也连忙擦汗,说:是啊,是啊,我们经常一起复习功课。
我妈看看满头血痂的我,又看看大汗淋漓的徐瑶和铁柱,眼神里满是不信。
后来,在运送我们回家之时,我悄声的询问我妈:这车是谁的?
我妈答:借的呗。
我不解的问:你竟然会开?
我妈此时引用了一个极不恰当的谚语“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而我却觉得其实是那个啥跳墙。
最后,我看着空旷的车门问出第三个问题:怎么还?
我妈不但拧着我的耳朵令我再次呲牙咧嘴,还挥舞着菜刀在方向盘上怒拍了两下,她说:就这样还!
听了这话,我、铁柱惊出一身冷汗,连徐瑶都用诡异眼神看了我妈一眼。
在缺少一片车门的汽车启动之后,我妈先是将铁柱和徐瑶送回各自家中,在这之后,她不知要用什么方法,去还车……
回到家后,我在第一时间为自己备置了一瓶酒精、一卷棉纱、一条毛巾、一盆开水,我将头上的血迹洗净,并用棉纱在头上缠上几圈。实际上,今天砸中我的茶壶,质量实在不好,实用性也不好,因为我的头上只破了一个小口,并没有什么疼痛感觉。
突然,窗外一只黑色的小鸟飞过。我连忙捂着没缠完的绷带,兴奋的跳入厨房。
这只小鸟在空中飞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轻盈的落在窗外的枝头,它高傲的漠视这个世界,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我想,此时窗外如果不是一只小鸟,而是一群,它们的颜色是白色,而我手中端着一把冲锋枪……这样,我就会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英雄人物。
想到这儿,我将窗户打开,站在切菜板上张开双臂,享受着这个世界对我的肯定。
片刻之后,一阵狂风袭来,我被刮得从切菜板上跌落,并且刚才的伤口,还磕在了一块锋利的瓷砖上。
剧烈的疼痛刺激之下,我蜷缩着身子按住伤口,鲜血再次从侧脸滑落,但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豪迈!
在再次洗净伤口之后,我的心中泛出一丝疲倦,于是打算去卧房小睡。
推开卧室的门后,我愣在了原地。此时卧室之内有个家伙抢先一步呼呼大睡,这个家伙正是鲁鲁。
鲁鲁是只杏黄色的小狗,毛色还算纯正。此时它摊开四肢、脑袋平躺、肚皮半朝天、发出“呼噜”的声音,瞬间将我的睡意勾起。于是我立即跳上小床,立即模仿鲁鲁的睡姿睡去。
一场小雨过后,上学路上云屯雾集,甚至连几米外的景色,都难以看清。
清晨,我无所事事,只好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此时我头顶绷带,穿文化衫、半截裤。冷风打在我的身上,却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
太阳渐渐升起,气温变得温和,我的心情一阵大好,于是扭动双臂向前奔跑。
跑着跑着,我的怀中突然蹦出一条鲤鱼。此鱼身长一米,颜色鲜红,活泼可爱,并且活蹦乱跳。与此同时,我还在狂奔,于是被它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这条鲤鱼鳞片光滑、细腻,清晨的阳光洒在鳞片上,所以此鱼红光灿灿。
我微微的分开双臂,将鲤鱼抱在怀中,却发现不知为何此鱼没有尾巴,所以十分不好应付,我必须要时刻堤防,才能不让它从怀中掉落。
我继续向前奔跑,雾气散去,道路两旁出现了许多涂抹粉底的老太太,和,一些头戴动物头盔的青年,他们每走出三步,就会后退两步,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这些老太太和青年看到我后全都冲我猛烈的鼓掌,并且大力挥动手中的飘带和鼓锤,就好像我正在参加长跑比赛一样。
我没有辜负他们的掌声,继续向前奔跑。
来到学校门口。此时几个戴眼镜的中年知识分子冲我以礼致敬,由于此时我怀抱鲤鱼,所以没法还礼。对此,他们表示理解,还纷纷冲我做出“有请”的手势。
来到教室门前,徐瑶正在前方对我进行迎接。当她看到我怀抱鲤鱼之时,“扑哧”的笑出了声。她问:你这是干什么?
我无辜的说:中午不回家了,这是我的便当。
徐瑶问:怎么没有饭盒?
我说:你见过有这么大的饭盒吗?
徐瑶问:那你吃的完吗?不介意分我一点吧?
听到这话之后,大红鲤鱼在我怀中猛烈扑腾,似乎对我们的话题有所不满。我连忙将其稳住,我说:没……没……没问题,你吃吧。
徐瑶问:它怎么没有尾巴?
我说:不知道,我捡到的时候就没有。
徐瑶问:你在哪儿捡的?
我说:不知道,我跑着跑着就捡到了。
……
我怀抱大红鲤鱼进入教室,此时教室内的情景,让我大吃了一惊。此时我妈正手持一把菜刀站在讲台一旁,她不断点头,并不厌其烦的对一名老师进行赔礼道歉,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突然,我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连忙将鲤鱼抛向空中,试图制止我妈接下来的行为。
我妈和老师在看到我之后,神情似乎比我更加吃惊,她们异口同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来上学啊。
她们又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来上学啊。
她们又问:你怎么来了?
此时大红鲤鱼终于落下,落入我的怀中,我着急的大喊: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来上学的啊。
徐瑶幽幽的来到我身旁,她说:你不用再上学了,你已经考上大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突然嚎啕大哭,与此同时,大红鲤鱼也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吵醒。半分钟后,我意识到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境。
我从床上坐起,鲁鲁依然在呼呼大睡,也许因为此时我已睡饱,看着鲁鲁的睡姿,我突然恨的牙根痒痒,于是一脚踹在它的肚皮上。
对于我这一脚,鲁鲁的反应是四肢摊开、脑袋平躺,肚皮从一侧翻到另一侧,其他的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我无可奈何,只好去开门。
推开门后,倪倪正拎着一只保温饭盒站在门外。
看到倪倪之后我的心情一阵大好,于是连忙将她迎进屋内。我问:你怎么来了?
倪倪说:铁柱说你受伤了,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我挠了挠头,发现头上缠着绷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我没事的。
饭盒上层装着饭馆卖的闷锅子,下层装的是鸡汤,此时它们热气腾腾,看的我直流口水,于是我立即飞快掏出碗筷,对其进行大吃特吃。
我埋头苦干,仅用五分钟就搞定两只鸡腿和一碗鸡汤。在做完上述事情之后,我兴奋的冲着倪倪说:倪倪,我们今天干了一件大事,我和铁柱把几个混蛋狠揍了一顿,而且我们还成功逃脱了……
听完我的叙述之后,倪倪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取出酒精和棉纱,将我的头,从新包扎了一遍。
片刻之后,倪倪问:光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
席卷闷头之后,我头顶绷带和倪倪走在河堤散步。此时阳光微弱、天寒地坼,有些干涸的池塘上,也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我和倪倪靠着河堤的护栏,眺望小河。此时的倪倪梳露耳头,穿红黑棉服、黑色长裤,就像一团火焰。若不是此时天气寒冷,我甚至感觉回到了那个炙热夏天。现在想来,那段日子犹如一场梦魇。
我傻呼呼的强调着说:怎么样,我和铁柱是不是很厉害?
倪倪有些沉闷,她说:是呀,你们好厉害。
我兴奋的向倪倪描述当时茶楼内的情形:于寅虎找来的体校运动员、包房内的惨叫声、铁柱放出的狠话、徐瑶被那些坏人欺负……
突然,倪倪打断了我的叙述,她用一只手捂在我的嘴上,说:光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好吗?
我微微发呆,下意识的点着头。
短暂的沉默过后,河堤上沿越渐冰冷。
在这之后,倪倪对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光子,其实上大学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揣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天,半年之后再次看到你,我突然想通好多事情,陆嘉琪对我说,男生全都是坏蛋,他们不是好人,不值得我们伤心。但是我想,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倪倪微微仰着头,片刻后说:高考之前,其实我一直在生你的气。直到上了大学之后,我才渐渐懂得了你的苦衷……我曾以为只要我鼓起勇气,就敢去面对整个世界,可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有时,你气逾霄汉、坚实伟岸,有时,你疯疯癫癫、傻气十足。在这之中,每一个都是真实的你,你对每件事都执着,每件事都想做好,可是光子,人是不可能有那样多的精力……
在倪倪的这番话之后,河堤上沿一块砖石被人丢向池塘,池塘的冰面裂开,发出“噗通”一声。在这之后,又有更多的砖石飞向池塘,于是不断的“噗通”声传来,震的我耳中一阵嗡鸣。
我低着头说:倪倪,你还记得,我说过要保护你吗?
倪倪身子一颤。片刻之后,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将目光转向我。
我接着说:很快,我就能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