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声鸡啼惊醒了梦中的人儿。花娘起身,身旁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何方,桌上的字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还有事,改日再会。袁轲”
花娘怔了怔,心里竟有了些许期待。
“花娘,这次的客人来头不小,听说是个异姓王爷,你看……”老鸨走过来赔笑的说道,春芳院的头牌是棵摇钱树,惹不起,但这位王爷也惹不起。老鸨小心翼翼地看着花娘,静等回复。
“妈妈,我这就去招呼客人。”花娘略微顿了顿,就给出了答复,喜得老鸨眉开眼笑。
“小女子花娘,见过这位爷。”花娘笑着引来客回房,只是一转头的瞬间,笑容中却有着森森寒意和嗜血的味道。刚入房,客人便拥住了花娘“没人,快让本王好好爱你。”花娘轻轻浅浅的一笑,不着痕迹的退出怀抱,执起桌上的酒杯,说:“喝了这杯酒便依你。”客人点点头,急不可耐的将酒一饮而尽,正要说些什么,眩晕感来袭。“咚!”肥硕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花娘的脸上笑意更深,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花娘蹲下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歪着头,嘟着嘴,装作天真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说:“嗯……你是第几个了呢?哎呀,都数不清了,真讨厌!不过,算你倒霉,既然这么爱美人,就去地狱做个风流鬼吧,好不好?”说完,花娘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地上的人刺去,正中心脏的鲜血飞溅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
“为什么要拦着我?!”花娘又惊又怒的等着阻挡她的人,是袁轲。
“别这样做。”袁轲抓着花娘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不用你管,你给我放开。”花娘挣扎着,试图反抗。袁轲一怒,钳制住花娘,狠狠地吻了上去,大有惩罚之意。花娘顿时呆住了,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咬住了袁轲,袁轲吃痛,放开了花娘,却又被花娘的巴掌扇了一下。
“别让那种卑贱的人脏了你的手。”袁轲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却不显狼狈之态,“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别再自甘轻贱了。”
“哼!”花娘扭过头不理睬袁轲,但心中有几分酸楚,也有莫名的喜悦和安慰。就这样,两个人又相安无事的共处了一晚。
第二天,街上就传出了这样的流言:“春芳院头牌花娘是宰相公子的人,惹不起。”于是乎,没人再敢去触碰宰相公子的逆鳞,花娘到为此清净了不少,但是……“街上的流言是怎么回事?”花娘怒瞪着笑眯眯的袁轲。“没什么啊,我觉得挺好的。”袁轲故作不知情。“别给我装蒜,肯定都是你搞的鬼。装傻充愣也没用。”花娘有些无可奈何了,脸皮厚的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哦,你是说那件事啊。”袁轲一拍手,装作恍然大悟道:“你是在怨我没有把名声闹大吗,要不我再让人加大力度。如果是嫌我没有实际行动,没关系,今晚我就好好努力,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是袁轲吗?”花娘扶额叹气,有些怀疑的看着袁轲。
“如假包换。”袁轲一挑眉。
“你装什么装!谦谦君子的外表下竟然是个泼皮无赖臭流氓,实在是气死我了!”纵使再良好的修养,再大的气度,再沉稳的性格,也经不住如此无赖的事件,何况花娘本就是个妖,本性难移,并非什么大家闺秀。
“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一个人了……”袁轲正色道,“我希望你能懂我,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花娘低垂了眉眼,一时间,室内一片静谧。
“其实,你不必如此对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宰相府公子拥有一片大好前途,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花娘走至桌旁,点燃烛火,又是夜色降临了。
“你若有苦衷便说出来,我会帮你。你可以不用做这个的,而且我知道,你一直都只是艺妓。”袁轲上前几步,扶住花娘的肩膀。“没有苦衷,我本就是如此,袁公子,还请放手。”花娘勾唇一笑,斜斜看了一眼袁轲。
“明明初见你时你不是这样子的,怎么会?怎么会?”
“袁公子,人都会变的。”花娘轻嘲,“更何况,我是妖呢……”然而后半句的低语袁轲并没有听见。“袁公子,请回吧,小女子就不送了。”花娘打开房门,看着袁轲。
“我……改日再来。今日你便好好休息吧。”袁轲停顿了一下,离开了。
“人类啊……”花娘看着离去的背影,轻轻一笑,只是笑容中带上了丝丝苦意。
夜色深深,只剩下打更人的声音。花娘尚未入睡,看着窗外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
“小花妖,想些什么呢?”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花娘心一颤,不知来者是何许人也。
“怎么是你?”花娘定睛看去,是那个怪人——刹,静寂影刹。“为何不能是我?不知美人是否想我了呢?”来人依旧一身黑色斗篷,不正经的话语从兜帽中传来,惹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