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在酒楼吃过饭后,沿着青石板街道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一个药馆门口。这个药馆名叫宝祥堂,不仅卖药,而且有药师坐堂,可以替人诊病。
她走进去,随意瞧了瞧。药馆约有两百平米大小,分成两个区域。左边区域摆着几个柜台卖药,右边区域则有七八个病患在排队,等着药师治病。
“张药师,救救我大哥吧!他被石块砸了头,一直昏迷不醒!”一个瘦弱的少年背着一个脑袋红肿的高大汉子,走到坐堂的药师面前,将那汉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座椅上。
坐堂的张药师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身材干瘦,身穿红色药师长袍,胸前戴着三品药师徽章。他伸出手去,给那个昏迷的汉子把了把脉,摇头叹息道:“回去准备后事吧。他脑颅受创,淤血蔓延,没有救了。”
少年闻听此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给张药师磕了一个头,恳求道:“张药师,求求你了,想法子救救我大哥吧!你是镇上最好的药师了!你一定有办法的!”
“小洛,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他真的没救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妨碍我给其他病人治病。”张药师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
“张药师!求求你,求求你,再想想办法!……”那个少年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不肯走。
张药师朝旁边的学徒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学徒满脸怒气地卷起袖子,冲上前去,将那昏迷的汉子从座椅上拖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到门口,大声呵斥道:“没救了就没救了!赶紧走!别死在我们这里!晦气!”
那个瘦弱的少年气得跳了起来,双拳紧握,迈开脚步,一步步向那学徒走去,凌乱的刘海下面,一双眼睛如同魔兽般带着野性凶悍的光芒。
“喂!臭小子!你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那个学徒吓得身子抖了抖,赶紧溜回张药师旁边,伸手指着他,虚张声势地喝道。
“啊--”瘦弱的少年仰天大吼一声,身边猛地刮起一阵狂风,满头凌乱的长发飞舞起来,青色长袍随风鼓动猎猎作响,一双眼睛如凶猛的魔兽般嗜血狂野。
那个学徒吓得脸色发白,缩着脖子,浑身发抖地躲到张药师身后。张药师脸色沉了沉,非常不悦地对那少年说道:“不是老夫不给你大哥治伤,而是他根本就治不好。这种伤,就算是皇城最厉害的五品药师来了,也无法治好。”
闻听此言,瘦弱少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下脑袋,凌乱的长发遮住面颊,脚步虚弱无力,一步一挪地向门外走去,浑身散发出绝望的气息。
他自幼父母双亡,和大哥相依为命。大哥为他撑起一片天空,让他有结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可是,他就要永远失去这片天空,失去这个结实的肩膀了。
这时,一道泉水般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能救你大哥。”他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蓝衣少年站在他大哥旁边,正一脸自信地望着他。
“嗤--”还没等他回答,屋里的张药师先发出一声嗤笑,“黄毛小儿,居然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想骗钱财吧?赶紧滚!别在老夫这里行骗!”
“喂!老头,你自己没本事救人,难道也不许别人救?依我看,你才是一个骗子!一个披着药师外袍的庸医!”叶欣毫不客气地说道。
躲在张药师身后的那名学徒跳了出来,满脸愤慨,指着叶欣骂道:“你个臭小子!居然敢骂张药师!张药师是野风镇最有名的药师了!木系三品!你算什么东西?估计连一品药师都不是吧?!你就是一个骗子!骗子!骗子!”
叶欣弹指发出一根又长又细的冰针,迅疾射到那名学徒的咽喉上。那名学徒捂着受伤的咽喉,目露惊恐之色,立即缩回张药师身后,不敢再发一言。
她露出的这一手,把张药师也吓了一跳。因为她的动作太快了,那根冰针可以用三个字形容:快,准,狠!他自知,自己绝对释放不出这种水准的魔法技能。
“我能治好你大哥。你信我吗?”叶欣转眸望向瘦弱少年,清丽的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瘦弱少年点了点头,问道:“你要多少诊金?”
“不要诊金。我要你跟随我,效忠我!”叶欣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她打算培养自己的势力。念枫虽然是她的随身护卫,却是辅国公培养出来的,她不能放心使用。
瘦弱少年愣了片刻,低头瞧了瞧昏迷的大哥,心中做出了决定,铿锵有力地说道:“如果你真能治好我大哥,我就跟随你,效忠你!”
叶欣拿出银针,给昏迷的汉子施针。一根又一根银针扎到他的脑袋上,把他的脑袋扎得像个刺猬一样。
很多人好奇地围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这奇异的治疗之术。
“脑袋上怎么扎了这么多针?就算是活人,也会被活活扎死吧?”
“这伤就连张药师都治不好,这个少年毛还没长齐,怎么可能治好?”
“他一定是在扎着玩呢!唉!小洛这孩子被人耍了!”
……
围观者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看好叶欣。毕竟她的年龄太小了,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谁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少年能治好三品药师都治不好的伤?
瘦弱少年听到这些人的议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如同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阴云。他紧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银针,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叶欣在昏迷汉子的脑袋上足足扎了三十六根银针后,她伸指轻轻弹向最中央的那根银针,在围观者惊奇不已的眼神当中,三十六根银针,开始以同一个频率震荡起来。
随着银针的震动,一条条褐色的血线出现在了银针之上。原本陷入昏迷的汉子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喉间发出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声。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围观者发出一阵惊呼声。瘦弱少年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
药馆里面坐诊的张药师也被吸引了过来,大张着嘴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那三十六根银针以同一频率不断地震荡,银针上的血线慢慢由褐色变成了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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